留下一些马,让他们走!
张龙猛的一愣,很是不解:“将军,不,你是说让他们走?”
没听错吧。
好不容易遇到一支像样的鞑-子军,抓了几百俘虏,要放他们走。
陆同都有些蒙了,他们可是死伤了好些兄弟才换来了这场胜利啊。
真要放这些鞑-子走,兄弟们怎么会答应呢。
曾元何尝不是愣住了,站在风中,犹如一根竹竿似的,动也不动,整个人都石化了。
“将军,您是不是弄错了,真要放他们走?这让咱怎么跟弟兄们解释啊。”
他反正是一百个不愿意,但又不好直接违背张三顺的意思,于是将兄弟们推了出来。
马奇更是满脸的惊骇与不甘。
他们战死了四十多名兄弟,怎么能让鞑-子就这么走了呢。
张三顺背着手,上前几步,纯洁一笑:“下面我宣布,你们四个人,各自选出一个五个小队,参与猎杀行动,按首级数量,评出头三甲,老子重重有赏赐!”
张龙焕然大悟,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嗯嗯,明白,明白!”
脸已经笑成了一朵菊花。
头三甲,他的人怎么也要占一名次。
陆同回过神来,猛的点头,赶紧开始招呼着兄弟,将最优秀,最精锐的士兵,挑选出来。
五个小队,都是出类拔萃的精英。
曾元则一声不响的,张三顺话音刚落下,他们已经开始准备了。
没一会儿,五个彪悍的小队,已经骑着战马上来了。
五十名彪悍的士兵。
马奇实力较弱,虽然不奢望争取头三甲,但是能够参与这样的行动,也代表了张三顺对他们的肯定,挑选的五十名士兵,同样是昂首挺胸的。
二百名士兵,在开阔的雪原上,寒风吹起他们身上雪白的披风,不仔细看,整个战队和原野的苍茫融为一体。
活动的目的,是训练士兵实战马术。
规则,只能使用近战冷兵器,远程兵器一律禁止。
二百多米外,那些俘虏听说可以让他们跑,哪里敢相信,一瞬间回过神来。
几百人纷纷抢夺战马。
他们是天生的骑手。
一上战马,仿佛又有了生命。
几百人汇集在一起,战马嘶鸣!
不敢有任何停留,所有人开始往刚才来的方向逃走。
不得不说,他们的骑术确实一流,那种组织能力似乎与生俱来就拥有。
北风迎面吹来,用围巾包裹着的脸蛋还是有些生疼。
张三顺眯着眼睛,淡淡的说道:“还等什么,是时候检验你们的骑术了,出发~~”
声音还在空中飘荡,一阵暴喝声传来了。
“杀~”
张龙早就迫不及待了,听到命令,马刀一扬,率先冲了出去。
士兵随即跟上,争先恐后。
陆同也是亲自带队,丝毫不肯示弱,仅仅距离张龙半步之遥。
二百匹战马,二百名勇士。
战马踏着积雪,扬起一阵阵白色的尘雾。
瑟瑟的北风中,多了几条游动的长龙。
他们分工有序,迅速的将鞑-子分割,包围。
杀!!!
战马疾驰,白影一掠而过。
一道道美艳之色从空中划过!
鞑-子纷纷落-马!
在空旷的原野上,还有数千士兵,为他们喝彩。
弟兄们高呼万胜!
参加的士兵,人心振奋而激动,只盼着能在那头三甲中夺得一席之位。
没有参加的士兵,依如身临其境,脸上掠过几抹羡慕外,更多的是关注所属的营的情况。
战旗飞扬,杀声喝喝~~
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之战,正在展开。
猎人和猎物之间的实力,也仅仅在伯仲之间。
十几分钟后,马队已经本出来他们的视线范围,肉眼所见之处,再无鞑子的影子。
终于,在二十多分钟后,追杀小队逐渐的回来了。
士兵们纷纷上前迎接。
小半时辰后,最后一支小分队归队。
经过清点,张龙的小队夺了头甲,陆同和曾元的小队各自得了二甲和三甲。
马奇有一个小队,也仅仅以二十级的差距,排列第四。
成绩同样非常可观。
张三顺立刻宣布,马奇麾下,但凡参与了行动者,都已经有进入虎贲军的资格。
刹那间,马奇几乎喜极泪奔。
他的手下们,眼泪夺眶而出。
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在此之前,他们只是有些被鞑-子列为下等人的奴隶。
吃的是发霉发臭的剩饭剩菜,就连鞑-子养的狗都比他们吃的好。
干的比驴晚,起的比鸡还早,身份地位极为卑微。
但是今天,他们扬眉吐气了。
今天,他们重新站起来了。
他们到现在才觉得,自己又当了一回人。
马奇更是振臂高呼万岁。
张三顺也没有再做过多的停留。
收拾了战场后,便带着马队,迅速赶回忽林基地。
苏和泰杀出去后,一口气跑了三十多里,发现后面没有追兵时,才得以停下来。
清点人马,身边只剩下五百多人了。
经过一天的休整后,那些打散的部下才逐渐聚拢。
不知道明军到底有多少人,他再也不敢贸然向前了,于是便在葛林河畔安营扎寨。
鞑-子士气已经跌落到了谷底。
到了第二天上午,又有十几名鞑-子赶上来了。
一夜未眠的苏和泰面容憔悴,眼窝深陷,两眼下方垂着厚厚的眼袋。
泛白的胡须显得有些凌乱,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什么,伊斯哈被明军一刀斩于马下?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他震惊的看着跪在下面的几名鞑-子,完全不敢相信。
“甲喇大人,奴才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谎言啊。”几个奴才,何尝不是吓得瑟瑟发抖。
伊斯哈本身白甲出身,曾今跟随先汗攻打过宁远,立下赫赫战功。
即便在军中,也是搏杀好手。
他被明军一刀斩于马下,这怎么可能?
不可置信,不敢相信!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齐尔哈朗的大军已经到了二十里外了,再有半天的路程就可抵达。
对于这件事,十几个奴才都声称亲眼所见,但对于明军的追杀,他们倒是没有实话实说。
做了别人的俘虏,不管是放在哪一方都是莫大的耻辱,都会为人所不容。
他们都统一口径,是趁着明军不备,抢了马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