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两人的呼吸都平稳下来,边伯贤把清欢抱去洗澡,刚开始洗的时候还挺正常的,可洗完了清欢就不认账了,嘴一嘟穿上浴袍就跑进衣帽间里,把门一锁,边伯贤只能和她隔着玻璃对视。
两人都是气鼓鼓的,你一眼我一眼毫不相让,一个说你看我干什么,一个说我就看你。
看到最后清欢嘴翘得老高,眼看着又要哭出来。
你不许解雇他!
她委屈的声音透过玻璃传到边伯贤耳边,边伯贤好不容易压下来的怒火又蹭地冒起来。
好,到现在都还帮那小子说话,那就让她在里面气一辈子好了!
想罢他拂袖而去,又穿好衣服下楼吃饭,跟她折腾一天,他连口水都还没喝。
与此同时,吴世勋仍旧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雨已经停了,他低头垂眸,双腿分开,双手撑在膝盖上,也没管手上的伤口,一直点烟抽烟,把包里剩下的半盒全都给抽了。
抽完以后他双手抚了抚脸,而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董兰芝,语气里带着惊喜。
世勋?怎么突然给妈妈打电话了?
吴世勋轻笑。
妈,让爸接电话吧。
这下董兰芝越发惊喜,连忙点头。
好,那你等等,妈这就去。
片刻后,吴正玺皱着眉头走过来拿起电话,语气似乎还是带着不悦,可董兰芝知道,他是想和吴世勋说话的。
略微沉默以后,吴世勋开了口。
爸,找个时间我回医院吧,心外已经有文雪了,我去心内。
听到这话董兰芝那叫一个高兴,赶忙掐吴正玺的胳膊让他答应,吴正玺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但他心里也是高兴的。
接着父子俩又聊了两句挂了电话,吴世勋想了想,按下了吴文雪的号码。
文雪,能来接我一下吗?我的手开不了车。
两个小时后,置信总院一楼的急诊室里,护士正在给吴世勋包扎伤口,吴文雪在旁边看着,眼里一直闪着担忧。
吴世勋是医生,最重要的就是手,万一伤到神经或者肌肉,以后还怎么拿刀?
她这些年一直代替吴世勋去看望二老,她知道,虽说吴正玺放了狠话不让他进董事会,可就吴世勋一个儿子,最后他还是会拿起刀的,即使不拿,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做个心理医生。
包扎好伤口,吴文雪给吴世勋找了身衣服换上,医生的工作服,她那里一直放着新的。
不得不说,吴世勋的确适合这身,温柔尔雅玉树临风,两人一起上电梯时,电梯里的女医生都在看他。
置信总院一共99楼,两人上了顶层的阳台,走到护栏边的沙发上坐着,吴文雪给两人倒了两杯咖啡,吴世勋手受了伤,她又贴心地把方糖放进去搅了搅。
顶层的风把她的头发微微吹起,吴文雪本想问问吴世勋为什么会受伤,正欲开口之际,
吴世勋先说话了。
文雪,过段时间我回来,心内。
吴文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真的?
真的,跟我爸说了,以后呢,就请吴科长多多照顾。
吴文雪咬唇,拿起身旁的抱枕往他身上一扔,吴世勋也笑着把抱枕抓住,吴文雪下意识地就想靠过去,可挨到的那一刻两人都愣了一下。
吴世勋站起来,又往后退了一步。
那我先走了,这身衣服我也穿走,估计我爸看到会高兴的。
说完他笑了笑转身离开,吴文雪拨了拨耳边的头发点头,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吴世勋走后她却扶额低下了头。
晚上7点,的主厅里,一家三口久违的在一起吃饭。
历代名门,祖上在清朝时期是一方大员,到了民国又是医门世家,所以吴正玺这个人有些老派,喜欢人伺候,但今天董兰芝一再叮嘱他,他也就暂时改了习惯,一家三口像普通家庭一样吃饭,只偶尔会有个佣人上上菜递递碗。
为了不让二老担心,吴世勋穿着宽松的长袖,看不出手臂有伤。
他拿着筷子夹了一块清水豆腐,语气很是平常。
爸,你知道边家吗?
吴正玺微微凝眉,董兰芝赶忙上前活跃气氛。
你爸爸当然知道了,当年那个边家快倒了,还来找过你爸爸呢。
吴世勋是凝眉,他看向董兰芝,给董兰芝盛了一碗鱼汤。
妈,这是怎么回事?
董兰芝笑了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吴世勋讲了讲,大约就是当年安边两家出事之后一直在找靠山,这不,就找到来了。
不过吴正玺这个人虽说老派,可也是着实的有风骨,病患为大,不然当初也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给年幼的吴文雪动手术。
现在的两大支柱集团,置信医学和启信医药,都是吴世勋的爷爷奶奶吴俞光留下的。
吴正玺不善经营,却实力过硬,现在和边家要好的刘委员他也动过刀,毕竟人老了心脏就爱出毛病,在心脏方面,他是当之无愧的国手。
不过边家和刘委员牵线和他没什么关系,他这个人不爱搞这些小动作,边镇国来了以后一杯清茶的时间就走了。
总得来说,就是边家是风头正劲的新贵,则是老牌权贵,两家没什么交集,不过也说得上话。
听完以后吴世勋放下筷子,他看向吴正玺,语气十分郑重。
爸,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