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林禹洲并没有过多的思考时间。
还没到下班的功夫,钟楚瑶就找了过来。
在周正不满的眼神中直接闯进了办公室。
“谈谈。”
说实话林禹洲并不想这个时候跟钟楚瑶聊,他心中并没有更好的主意,生怕给听听带来不可磨灭的伤害。
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打算不告而别这件事,可能对听听的伤害会更大。
但既然钟楚瑶想聊,他也能拒绝,只能颔首应下。
“你说的提议你有具体的要求吗?”
钟楚瑶认识的林禹洲不是个会打没准备的仗的人,他既然提出了这个想法,肯定心中是有计较的。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钟楚瑶还算了解林禹洲,他确实设想过,只是他怕说出来之后会让钟楚瑶觉得自己在利用孩子,想要挽回她的心。
可现在的他饶是还有这颗心,也没了这命。
来世再说吧!
钟楚瑶不知道林禹洲在想什么,怎么表情如此的奇怪, 就像是要嘎了交代后事儿似的。
不过钟楚瑶,并没有心情管林禹洲怎么想的,更没心情在乎他的情绪,她只想快点解决了这事儿赶紧离开这里。
“确实有,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同意。”
要说钟楚瑶对林禹洲的了解有小拇指这么深,那么林禹洲对她的了解那能堪比珠穆朗玛峰了。
这招以退为进对于钟楚瑶来说,可谓是歹毒,完全拿捏了钟楚瑶的性子。
果然,钟楚瑶上套了。
“你先说。”
“搬进蓝水湾,陪听听生活半年。”
“你疯了吧!”
熟悉的措辞,搭配上林禹洲一副果然的表情,让钟楚瑶有些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你可以住在三楼,拥有完全独立的空间,平日里我跟听听是不可能上去打扰你的。
只不过,你的夜店,酒吧什么的,可能要收敛一些,听听嗅觉比较敏感,不太喜欢那味道。”
听着林禹洲越说越离谱,钟楚瑶直接被气的没了脾气,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看着事情还能离谱到什么地步。
“还有吗?”
林禹洲也怕说太多钟楚瑶会反感,便违心的摇了摇头。
结果钟楚瑶还是生气了,直接站起了身,指着林禹洲道,“我看你做梦来的更快一点!”
但林禹洲是谁,他连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的,依旧轻声细语的回复。
“这些都是我个人的想法,也是我能想到对听听最好的方法,但是一切都可以商量不是?”
一句听听大过天。
饶是钟楚瑶满腹牢骚居然成功的压了回去。
看着她嘴张张合合最终又选择闭上的模样林禹洲心中一喜,这件事八九不离十的稳了。
果然,钟楚瑶纠结了一会儿,只留下一句:“等我想一想。”
就匆匆逃离了林禹洲的办公室。
那急切的模样看的周正啧啧称奇,这位大小姐那次来不是趾高气昂的离开,哪有这样灰溜溜的离开过。
按捺不住心里的八卦之情,周正“咻”的一声,就溜进了林禹洲的办公室。
“林总威武霸气啊!这简直就是活久见系列啊!”
“嗯?”
都是中国话,分开他全都能听懂,怎么加一起他就不懂什么意思了呢?
对上林禹洲疑惑的脸,周正才反应过来,这厮根本没听懂。
但也不怪他,毕竟他以前的世界除了钟楚瑶和林思愿,剩下的全是工作,对于网络词语的认知程度估计还不如老年人。
周正也没打算解释,只是衷心的说道:“我这是在夸你呢!”
林禹洲狐疑的看了眼周正,总觉得事情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只不过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我看你就是闲的,那么东城的项目就转由你负责吧!”
一瞬间,周正就炸了,“这不是夏琳的活吗?”
虽然东城的项目是个肥差,但也是个苦差,当初他可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推脱给了夏琳,现在自然是不可能接这个烫手山芋的。
“嗯?”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周正再一次为自己的嘴碎付出了代价。
见周正锤头丧气的离开,林禹洲的心情终于舒畅了。
***
钟楚瑶离开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墓园。
半道上还买了两束花,一束蔷薇一束鸢尾。
都是小老头和小老太太喜欢的花,都代表着思念,她每次买的时候都会嫌弃。
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两人合葬的墓碑,钟楚瑶将花放在了碑前,直接盘腿坐下,开始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父母讲了一遍。
就像是没个拿不定主意寻求父母帮的孩子一般,可惜不管她说什么,她的父母都不会给她任何的回应。
一直待到了日暮西斜,钟楚瑶才晃晃悠悠的下了山。
原本是约了朋友去酒吧的,可当她将车停稳时居然已经到了家门口,钟楚瑶也懒得再折腾,给朋友发了条信息,就回了家。
这房子是原先父母留下的,她一直独居在这里,至于林家父子俩则是这里的谢绝往来户。
无事可做的钟楚瑶索性早早洗漱躺在了床上,原本身为夜猫子的她觉得今晚可能是个不眠之夜,没想到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眼前一团白雾,周围一片漆黑,钟楚瑶有些害怕的往前跑了几步,冲破白雾眼前的赫然是自家的房子。
灯火明亮,钟楚瑶心中一喜,快步跑了上去,一把推开门,眼前所见的一切居然正如她所想的一般。
父亲端坐在餐桌前看报,母亲还在厨房忙碌着。
钟楚瑶在自己手上狠狠的掐了一下,眼前的一幕并没有消失,才欣喜的跑了过去,“爸!妈!”
声音是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颤抖。
可惜父母的反应并不如她预期那般,父亲板着个脸从报纸上移开了目光,不悦的盯着钟楚瑶。
“我就教你这么的?”
钟楚瑶一脸疑惑,显然是不知道为何父亲要这样指责自己。
待她想要询问之时,母亲端着菜走了出来,出口的竟然也是指责。
“瑶瑶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儿呢?”
这无端的指责让钟楚瑶也有些不高兴了,“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们要这么说我!”
对上钟楚瑶不满的双眸,钟母过了半晌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孩子始终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