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点,林禹洲倒是没了先前的紧张感,整个人通透了不少。
自嘲的笑了笑,觉得钟楚瑶这样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必要。
只是他下意识的忽略了,在沈悦进门之前,钟楚瑶就开始对他图谋不轨了。
重新调整好了状态,林禹洲又恢复成了以前那个模样,虽然钟楚瑶会时不时的逗一逗他,但效果已经没有第一次那么惊艳了。
不过钟楚瑶仍旧乐此不疲罢了。
倒是林禹洲,自从知道了沈悦对他有了不一样的心思之后,平日里除了正常的医患交流,私下很少跟沈悦接触。
对于这一点来说,钟楚瑶是相当的满意。
值得一说额是,前两天林禹洲的朋友组团来探望,林思愿被打包带了回去。
当然林思愿是不愿意的,钟楚瑶再三保证了每天叫他起床,在每晚跟他讲睡前故事,汇报林禹洲状况,这才在哭声中将人送上了飞机。
也不是钟楚瑶心狠,这毕竟是医院,林思愿每天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只是林思愿走了,病房里少了个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不少,虽说每天都会开视频,但是总觉得很不得劲儿。
好在最近隔壁病房的小朋友状态好转了不少,钟楚瑶也知道了林禹洲帮助他的事情,每天去逗逗他,倒是也能打发不少时间。
精神状态好的时候,钟楚瑶总是带着林禹洲到楼下散步,有时候还会推上小孩子,也算是惬意。
转眼间,林禹洲的治疗也暂时告了一段落,昨天又做了全面检查,不出意外的话一星期后结果出来,他们可能就能回国了。
但钟楚瑶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就怕之后的结果又让人失望。
不过不管结果是什么样,她都会一直陪着林禹洲的。
她都打算好了,好事结果好,她就带她回去继续调养。
要是结果差强人意,那么她就在找更厉害的医生,继续治疗。
至于最坏的结果,她是拒绝去考虑的。
她绝不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上,前半生林禹洲过的那么苦,她相信老天不可能这么残忍,让林禹洲一点甜都没尝到,就离开这个世界。
这两天林禹洲甚至有精神处理起了做不了主的公事。钟楚瑶觉得挺好的,有点事情做,心情都会好上许多。
只要不劳累过度,他想做什么她都是支持的。
昨天经过医生的准许,他们便回了家,许久没睡家里的床钟楚瑶难得的起晚了。
一看时间比平时将近晚了半小时,生怕早餐来不及,钟楚瑶连床都不敢赖,飞快的就爬了起来。
习惯性的去了眼林禹洲,发现他也还没醒着,才悄悄的退了出去。
熟练的准备了好早餐的时候,林禹洲也醒了,即使被钟楚瑶照顾了这么久,在早上醒来闻到早餐的香味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尤其是看着钟楚瑶系着围裙,笑眯眯的站在厨房等他的时候,还是想做梦一样。
“早。”
“早。”
“昨晚睡的好吗?”
他们刚到波顿的时候是夏天,转眼间竟然已经到了深秋,昨晚夜里钟楚瑶已经感受到丝丝凉意。
所以…
钟楚瑶动起了歪心思。
林禹洲现在算是怕了钟楚瑶了,许多话他根本不敢随意接,就怕下一句又说出了什么可怕的言论。
“挺,挺好的!”
林禹洲的警惕让钟楚瑶差点绷不住笑出了声,努力压了一下,才将差点溢出口的笑意给压了下去。
“可是我睡的不好啊!”
冲着林禹洲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钟楚瑶简直嫌弃自己,怎么现在变得茶言茶语的了。
“那要不你先回国吧!”
林禹洲也只是随口一说,但原本笑洋晏的钟楚瑶脸色直接就变了。
“所以这么久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
关于以前的事情,他们从来没有好好聊过,自从两人离婚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掉了个个,林禹洲成了不愿沟通的那个。
之前钟楚瑶一直选择回避这个问题,但既然现在说道了自然也是不能继续回避下去了。
林禹洲一僵,其实他并没有这个意思,但话赶话到了这里他说什么都觉得很奇怪。
只是他的沉默,让钟楚瑶的心沉了下去。
深吸了一口气,才堪堪压下了心底的涩意,勉强撑起笑意,厚着脸皮说道:
“但是没关系的,你即使现在不原谅我也不会放弃的。”这种话换做以前的钟楚瑶是绝对不会说的,甚至说想都不可能想,总觉得死皮赖脸赖赖的爱情是不可能长久的。
可现在的钟楚瑶却不觉得,在爱情面前,脸面算个什么。
“我…”
“你不用劝我,我决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改变的余地。”
说完,钟楚瑶就把视线移到了一边故意不看林禹洲,之前还打定主意打算好好谈谈的她,此刻只想尿遁。
可林禹洲却一脸正色,完全无视了钟楚瑶的回避,开口说了下去。
“说实话,我很感谢这段时间你的付出,但是…”
“没有但是林禹洲,我有点事儿要忙,我先走了。”
直觉告诉钟楚瑶,接下来林禹洲说的话绝对不会有一句是她想听的。
“等等!”
“我…”
“钟楚瑶,我们已经离婚了,很多事情其实你并不需要做的!”
说出这句话,林禹洲心中并没有如意料中那般松快,反而更加烦躁了起来,只是有些话如果现在不挑明了,那么之后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所以即使心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林禹洲还是不想就这样继续下去了。
“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但是感情的事情本就没有谁对谁错,你真的没必要因为同情就这样。”
林禹洲自顾自的说着,没注意到钟楚瑶一脸惊讶的表情。
“同情?”
“你觉得我是同情你?”
她一直以为林禹洲这么对她是因为失望了,所以不愿意再跟她有过多的牵扯。
没想到他竟然以为自己是同情他,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