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青扯了扯大胖橘的袖子,一脸的欲言又止,虽然没有开口,但写满了我有话想说五个大字。
大胖橘说道,“你有什么要说的直说便是,扯朕的衣裳干什么?它又不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
孙妙青委屈的说道,“臣妾是有些话想说来着,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大胖橘快说啊,说朕恕你无罪!我就不相信你不好奇!】
大胖橘故意说道,“不知道该不该说,那便是知道,即便说出来朕也不喜欢听。既然这样,就不必说了。”
他是好奇得很,但他就是喜欢看孙妙青恼怒憋屈的样子。
反正即便她一个字也不提,只要心里想一想,他也能知道!
【......大胖橘竟然不按套路出牌,气煞我也!】
【我不守规矩,但我最讨厌大胖橘这种,不守规矩的人......】
孙妙青扯大胖橘衣袖的力道,比刚才大了好几倍。
“臣妾一个字都没提,您就知道不想听。您这些日子总去安妹妹那里,是不是觉得有了新人就用不着臣妾这个旧人了?”
“皇上偏心,连臣妾多说句话都不行!”
如果刚才是郎情妾意,涓涓细流。那现在,便是夹泥裹沙的滔涛大河,大胖橘被扯得人都歪了,衣裳都凌乱起来。
好在章弥刚才已经被打发出去,嬷嬷也抱着昏睡过去的五阿哥退下。
屋里除了孙妙青和大胖橘,就都是苏培盛、铃兰这样贴身伺候的人。
大胖橘死命的抓着自己衣裳,避免被孙妙青扯下,嘴里说道,
“放手,放手......”
“奴才们都看着,这成何体统!”
【在我床上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体统?】
大胖橘:→_→那能一样吗!
孙妙青停下手里的拉扯,又娇娇柔柔的替大胖橘整理起衣裳,顺便抚摸几下他的大胸脯。
大胖橘说道,“朕何曾偏心过?就算偏心,也是偏心你才对。”
“同日进宫的新人里头,你已经是主位娘娘!其他人哪怕是博尔济吉特氏,也还只是贵人。”
“你问问苏培盛,朕何时对其他人像你这样过?”
苏培盛说道,“奴才伺候了皇上几十年,当真没见过皇上宠爱谁,比得过您的!”
“就算华妃娘娘当年,也远远不如啊。”
孙妙青说道,“那皇上可要一直这样宠着臣妾,要是皇上以后变心了,臣妾可不是敬嫔那样安静的人。”
“臣妾一定会闹得您不能消停!!”
大胖橘说道,“你现在不就已经闹得朕不能消停?”
“行了,你平时叽叽喳喳的也不少。想说什么就说吧,朕恕你无罪。”
孙妙青说道,“臣妾是听到皇上刚才说,把太医们送去当游方大夫,所以突然有了个主意。”
大胖橘说道,“什么主意?”
孙妙青说,“臣妾觉得,医术和读书其实是一样的。除了天分和名师言传身教之外,还要行万里路。”
“王公贵胄虽然多,但和天下黎民百姓比起来,连九牛一毛的那一毛都算不上。”
“再加上富贵人家衣食无缺,对自己的身子看重得很,能有多少疑难杂症?”
“不像那些穷苦百姓,生了病只能硬扛,或者找些偏方,或者按照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自己上山采药服用。”
“等拖成了顽疾,再去找大夫开药,大多都已经晚了,或者即便有方子能救命,也拿不出那个钱。”
“皇上是一国之君,既受百姓拥戴,就该为百姓谋福祉。不如让那些即将成为太医的大夫,还有医士,先去条件艰苦些的地方任职三年,为百姓义诊,培养当地大夫。”
“这样既能磨练这些太医的医术,让他们能更好的侍奉君上。也能惠及百姓,让天下人都感念皇上的恩德。”
大胖橘沉思片刻,此事的确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若当真能在全国施行,仅凭这一笔,他在史书上就不是一般的皇帝。
但要这些太医,心甘情愿的去苦寒之地辛苦三年,哪有这么容易。
且师徒关系,很多时候与父子关系无异。他虽然高居庙堂,但也知道,民间拜师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王府里头的木匠,新收的徒弟都要先给师傅端上一年洗脚水,前前后后打上十年杂。
各方面都觉得满意了,才会认真教授,就算这样,也不见得每个徒弟,都能被倾囊相授。
他固然可以直接下旨,将人安排过去。但要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不来功绩,又有什么意思。
说到底,还是难在一个钱字上头......
大胖橘心中哀怨,他的皇阿玛啊,你怎么就那么能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