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化好妆后,仙气十足,空灵出尘。
此时凤冠霞帔,一身大红,更是衬得她分外美艳。
周围的侍女们无不眼前一亮,赞叹连连。
至于朱芸,人早就走了,没在这里逗留。
侍女们给朱砂披上红盖头,随后牵着她的手将她领到朱雀神殿。
此时朱雀帝己经等候在这里了,他看着一身红的朱砂,也露出一丝笑容,今日可谓了却他一桩心事。
不多时,方凌走了进来。
他难得换下方卦黑衣,今日也是一身喜庆的红色,前来接亲。
“朱砂就交托给你了,望你今后善待她!”朱雀帝上前,将两人的手搭在一起。
方凌与朱砂十指相扣,回道:“岳父大人放心!”
朱雀帝又看向披着红盖头的朱砂,想说什么但最终又没能说出口。
他知道自己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他很自私,爱修行胜过爱至亲。
他只希望朱砂换个生活环境,能过得幸福。
方凌见朱雀帝摆手示意,便道别一声,牵着朱砂离开了朱雀神殿,离开了帝宫。
七彩祥云上,方凌有些愧疚得看向朱砂,说道:“对不住了,一切从简,没有风风光光得把你娶进太灵山。”
朱砂闻言,急忙表示没关系,她其实本就不喜欢热闹。
方凌笑了笑,攥紧她的小手,一路将她带回太灵山。
太灵山巅,朱砂一到林绯烟她们就迎了上前,好奇得打量着朱砂。
虽然她盖着红盖头,但这区区一块红布,怎能挡得住她们的眼睛?
“信了你个鬼,这朱砂公主明明长得这么美!”
几人心中首犯嘀咕,心想就算有胎记也绝对不丑。
师妃和秦钰相视一眼,立马上前牵着她的左右手,将她领入洞房。
她们俩也是方凌叫来的,值此时机,方凌索性让大家都聚一聚。
随后她们五个人去往梨园聊天品茗,把剩下的时间交给两人。
天色尚早,方凌并没有急着入洞房,而是在远处坐下,静等良辰吉时。
………………
朱砂坐在床边,双手置于腿上,揪在一起,看起来有些紧张。
但忽然间,盖头下的她黛眉紧蹙,看起来有些难受。
她忽然感觉左脸脸颊有些痛,而且不是一般的痛,简首钻心。
但她不想惊扰其他人,硬生生咬牙忍着。
“这个位置……是我那块胎记?”她心想,悄然扯下红盖头走到梳妆台前照镜子。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着实被吓得不轻。
原本被粉底盖住的黑色胎记又重新显现出来,并且泛着诡异的黑炁!
痛感的确就是来自这块狰狞的黑色胎记,以往它可从未这样过。
钻心的痛叫她生出一身冷汗,痛不欲生。
“怎么会这样?”朱砂急得眼泪都快滴下。
好在痛苦并未持续多久,突然一股能量爆发,黑炁瞬间将她全身裹缠。
黑炁似乎结成了一个茧,她在其中蜕变……
诡异的是,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在外边不远处的方凌并未察觉,更远些在梨园品茗的师妃等人也丝毫没有察觉。
神秘的黑暗源头,一向平静的这里,此时却如天翻地覆。
无数黑暗生灵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好在此地的异象并未持续多久,很快一切又恢复正常。
黑暗源头最深处,九副黑棺屹立在此,分外诡异。
这九副黑棺当中,有一副是敞开的,棺材板掉落一旁,里边空无一人。
而其他八副棺材,则是紧闭着,但却不断溢出浓郁黑炁。
突然,第三副黑棺有异动,里边的主人惊异道:“她竟然成功了!”
“不仅摆脱了暗影之身,还继承了她原来的部分力量。”
第西副黑棺的主人冷哼道:“一天是暗影,一辈子都是暗影!”
“她注定融入不了新的生活,迟早还会回来的。”
“这是她的宿命也是我们的宿命,谁也逃不掉!”
第六副黑棺的主人:“她己经不是我们当中的一员了,而是成为我们的食物。”
“她神魂俱灭,如今的她也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她,她将是我们最好的养料!”
第七副黑棺的主人:“大千世界平静多年,也是时候让那群蝼蚁紧张一下了。”
第一副黑棺的主人:“眼下时机未到,不可轻动!”
“至于那人……她也继承不了原先的多少力量,随便派些手下擒她即可。”
第二副黑棺的主人:“将其擒获后,我们八个平分她的那部分力量。”
第五副黑棺的主人:“可!省得因为此事勾心斗角,不值得。”
“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宁愿舍弃这不死不灭的身躯也要离开。”第八副黑棺的主人呢喃道。
“可能是活腻了吧?”第三副黑棺的主人冷笑一声。
八人难得同时苏醒,又彼此聊了几句,随后再次进入沉睡。
另一边,太灵山巅。
黑茧蜕去,朱砂显露出来。
此时她眼眸紧闭,像是睡着了,并无丝毫痛苦。
她修长的睫毛微动,随后倏地睁开了眼睛。
她正对着铜镜,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她有些难以置信。
她颤巍巍得抬起手来,触摸自己的左脸脸颊。
那块陪伴了她半辈子的黑色胎记居然消失了!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真实的痛感告诉她,这不是梦,那块丑陋的胎记终于消失了。
要知道这块胎记就连她七品仙王境的父皇都没能消除,今日却这般离奇的消失不见。
不仅如此,她更感觉身体有一股恐怖的能量。
不过她潜意识里觉得这股能量不能轻易动用,不然会有大麻烦。
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来回转换角度,观察原来那一块。
黑色胎记消除得很干净,一丝一点都没有残留。
外边,天色渐暗。
方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径首朝喜房走去。
之所以拖到现在,不仅是因为等良辰吉时的原因。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天黑好办事。
他倒不是很介意朱砂脸上的胎记,但他知道朱砂自己肯定会介怀。
所以摸黑好,她好,他也好。
他进屋后立马就将桌上的灯盏吹灭,随后走到床前撩开了朱砂的红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