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泡沫
“前几天刚上线的那个弱人工智能你知道吗？”
“我正想和你说呢，那个弱人工智能的公司面世的悄无声息，可上线才四天，在线用户累积还能突破三亿……恐怖如斯啊。”
“这有啥恐怖，我们部门不也在研究吗，等训练再好点也会上线。”
“说是这么说，但我这不是怕被抢占先机嘛。总怕咱ev会被比下去……”
“呸，ev怎么可能会被比下去！”
看着员工茶水间里的两道身影，燕希恍然想到什么，便拿着正在对局斗地主的手机悄悄转身回到总裁办公室。
小安也刚好回座位，问：“老板你去哪了？待会要一起去吃饭吗？”
燕希：“不用。我办公室里的速溶咖啡喝完了，刚才去员工茶水间泡了……”
小安：“哦……”
看燕希魂不守舍离开的背影，小安想，他这手上也没拿咖啡啊。
陆停词：【你今天下班后有空吗？】
午休时间，不少员工出门消遣时光，充满科技设计感的大堂中，人流如梭，人来人往。
好？燕希眨了下眼，似乎没搞懂他意思，专门跑过来问有没有空，这是想来找自己吗？
未等多想，办公室门就被敲响，小安八卦地探进头：“老板！你是不是和陆……陆先生有约啊？有员工说好像在楼下看见他了，是不是在等你？”
*
ev科技的午休时间十分宽裕，临近一半时，燕希的私人账号忽然收到一条讯息。
“等我？”
他原先一心想着只要帮助陆停词，结局就能改变。可财运这些玄乎其玄的东西，并不会受到人为因素影响，所以他未必能逃脱。
好测试下自己的财运目前有没有受到影响。
而没记错的话，以主角攻受的见面为节点，作为炮灰攻的燕希财运会逐渐低迷，公司也开始走下坡路。
西风落叶：【现在就挺有空的。】
虽然，这些想法一点依据也没有，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打完手上这盘斗地主，燕希合计着要不然搞几只股票试试。
新弱人工智能上线这事，他早有耳闻，只是没和原著联系到一起——现在想想，在剧情开头，确实提过有一家未来能和ev势均力敌的新科技公司会面世。
与以往不一样的却是，当看见燕希出现，陆停词错愕一瞬后，脸上竟在单薄的日光下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来，似在打招呼。
陆停词：【好。】
西风落叶：【当然。】
燕希脑袋一下就懵掉。没想到陆停词笑起来这么好看。
等坐到舒适柔软的真皮办公椅上时，燕希才定了定神，回想起方才员工说的那一番话。
燕希眉头一皱，感觉不对。可等他回过神时，自己早就来到公司楼下。
陆停词的穿着依旧简约低调，相貌出众，光是站在那便是一道别样的风景。
“就在旁边的小公园那，好像站挺久了。”
燕希快走几步出门，果不其然就看见意料之外的身影。
在他发问前，陆停词也缓缓向他走来，开口回答：“学校没什么事，回家刚好顺路，就想来找你。”
他说话嗓音也好听，富有磁性却又不过分低沉。
话音落下，背后就多出几重低低的声音：“那是不是总裁诶？”
“好像是，燕总怎么会在这里，是和朋友见面吗？”
“草！那个朋友好帅，是不是某个明星啊，看起来好高。”
“好像确实有点眼熟来着。”
“……”燕希幽幽瞥了眼身后那群小员工。他们一激灵，转头喊着今天天气真好而一哄而散。
发现陆停词看着自己，燕希一愣，还有点不自然：“咳，你之后有空吗？要不然我们去咖啡厅坐坐？”
“好。”陆停词脸上所浮现出的笑意，十分浅淡，却又不过分疏离遥远，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全然不同。
*
为了员工通勤方便，ev科技坐落于a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带。这条街上，光是咖啡厅奶茶就有好几家。
燕希带着陆停词去了自己较为喜欢的一家。
这家咖啡厅格调小资，店内正放着一首古典恬静的钢琴曲。
他们坐在各自对面。
这时，燕希忽然发现这弱不禁风的小受还挺令人意外的……他点了一杯意式浓缩，喝的时候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唔，好强！
不过原著里有提过，陆停词以前压力很大，需要边上学，边打俩份工，时间不断压缩就养成了喝咖啡的习惯。
而燕希点的是咖啡牛奶。他不喜欢吃苦，创业熬夜那段时间再困也不喝无浓缩，如今茶水间里放的也都是速溶。
燕希这边还在悄咪咪观察陆停词，殊不知对方早就攫住到他的视线，开门见山道：“我想来签合约。”
“哦，签合约……等下……什么？合约？”
燕希瞳孔放大，不可思议看向他，要不是陆停词又重复了遍，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停词面色不改：“嗯。你不是说相对于口头上的感谢，更想让我签合约吗？而且……钱来得更能快。”
燕希：“……”
居然都听见了。
不过说是这么个道理，可陆停词真答应，燕希又警惕起来。
原先陆停词会拒绝合约，他觉得正常，毕竟“包养”合约白送钱，很难相信这会是*了别人后能干的出的好事。
可他现在怎么就变了呢。好古怪哦。
燕希眼眸眯起，仔仔细细的从头打量起陆停词来。
只能发现陆停词脸上并无神情，甚至发现他打探目光时，嘴角还轻轻牵起一道弧度来表示善意。
燕希悻悻收回目光。
原著里是好说歹说的纠缠才答应，现在他什么也没做，怎么就答应了？难不成陆停词也觉醒了？……故意在对自己下套？
纠结三秒后，燕希张了张嘴型：“……小词？”
“？”
“没什么没什么……”
见陆停词除了困惑外并无其余情绪，燕希才放下紧张兮兮的揣摩。“小词”是炮灰攻取的爱称，每当夜晚调情时，炮灰攻就会特地以一种暧昧不清的语气喊出来，惹得小受满脸通红……
如果他真的觉醒了，肯定会对这个名字有所感应。看来不是。
陆停词微微发凉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但……燕总要是喜欢这么称呼的话，也可以这样。”
不行！他可喊不出口！
“算了，不顺口，还是叫你阿词吧。”
虽然说这话时燕希觉得自己没什么古怪，也没有一丝失态，但是面颊那一抹诡异的绯红色还是出卖了他。
没来得及思考陆停词怎么突然转性，燕希才想起自己合约还没来得及重新写呢。
“但合约的事可能还要再等等，因为我还没来得及重新撰写。”燕希说道：“咳，那时候其实我是想和你解释的，但你走太快了……那份合约是我没说清楚，秘书理解错了意思，才搞出那样的乌龙。”
陆停词一愣。
“但你放心，新的合约对你的赔偿一点也不会少，只是需要删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包养内容。”
就算陆停词同意签合约了，燕希还是不希望他们之间存在某些不安全因素，所以尽量把误会解释完。
可他却迟迟不见陆停词开口。
怎么了？
一时之间俩人交流停止，只有令人舒心愉悦的音乐流转其中。
“不用了。”
片刻，陆停词眼底划过一丝隐晦的流光，缓缓开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燕总若只是出于亏欠的话，我可以就签那一份。”
“！”
为什么……
随即燕希也明白了，这是陆停词对他的信任！想来也是，哪怕合约写着各种霸道条款，可只要他坚守阵地，就不会发生什么。
“那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
燕希也帮他考虑过：“两千万的话，毕竟事出在我，所以不会给你算利息，你就算什么也不做，每个月拿钱，也可以还清的。”
“这点好意你就不要拒绝了。”像是为了让陆停词能相信他，又补充：“我是个道德感很强的人，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就想好好补偿你。所以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只要我能帮到你。”
看他如此言之凿凿的坚定模样，陆停词忽然觉得心中萌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情感，他嘴角一撇：“嗯，我相信你。”
背景钢琴曲不知何时转为了一首爱曲，烘托着隐晦暧昧的氛围，直到——
燕希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来。他强装镇定，抿了口咖啡：“咳，你要吃点什么吗？我今天上班急，还没来得及吃……”
“不用了。”
“那好吧……”
忽然燕希看见陆停词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嗯？”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不解。
陆停词的眼睛生得很漂亮，微微的丹凤眼，却又生了点桃瓣的形，若不是目光时常冷漠疏离的话，那将会是一双极其勾人心魂的眼眸。
此时他眼角一弯，声音压低的同时还递上一张纸巾。
“你嘴角上有泡沫。”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