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拿赫维城。
阿黛兰已经睡了。
突然被一阵“咕咕”的叫声唤醒。
她拉开窗帘,看见乔亚弥正站在窗外。
乔亚弥笑着向她招手,示意她出来。
阿黛兰披上一件长外套出了门,对乔亚弥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乔亚弥举起一个星川观测仪对她说:“今晚还算是圆月,我们去看洛斯飞荻川吧。”
阿黛兰抬眼望向夜空,
银白的月亮虽然稍有亏缺,确实还算得上是一轮圆月。
清凉的月光下,洛斯飞荻川蔚蓝的河水闪烁着晶莹的微光横贯整个夜空,
向无垠的宇宙缓缓流淌而去。
乔亚弥已经伸手拉住她,说:“快走吧。”
两个人爬到一处山顶上,乔亚弥架好星川观测仪,
把阿黛兰拉过来说:“好了,你来看。”
阿黛兰把眼睛贴在星川观测仪上,眼前的洛斯飞荻川显得非常清晰,
连蔚蓝河水中一颗颗小的银石也能看见了。
“真漂亮。”阿黛兰感叹地说。
乔亚弥从身后抱住她,说:“圆月下的洛斯飞荻川是整个克那兹星球最美的了。”
阿黛兰回头对他说:“比我美吗?”
“那绝对不可能!”乔亚弥抱住她说,“克那兹星球的姑娘里,没有任何人比你更美。”
“这还差不多,饶了你。”阿黛兰笑着说,把星川观测仪让出来,“你来看看。”
“好。”乔亚弥回答,也把眼睛贴到了星川观测仪上。
洛斯飞荻川的确很美。
阿黛兰挽着他个胳膊说:“早知道把我的星川观测仪也带出来就好了,就可以我们两个一起看了。”
乔亚弥没有说话。
阿黛兰又等了一会儿,乔亚弥仍然只顾着看星川观测仪。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阿黛兰有些奇怪地问。
“好奇怪……”乔亚弥说。
“什么好奇怪?”阿黛兰问他。
“你来看。”乔亚弥把星川观测仪让给她说,
阿黛兰把眼睛贴上去看,一边不解地说:“到底让我看什么?”
“在西北的方位,有没有看到一个纹章?”乔亚弥提示她说。
“西北、纹章……”阿黛兰照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
银石闪烁的蔚蓝河水中,隐隐约约摇晃着一个奇特的纹章。
“这个纹章、怎么从没见过,你见过吗?”阿黛兰一边继续观察,一边问乔亚弥。
“没有,我也觉得很奇怪。”乔亚弥说,“我们在辛德雅兹学院已经研习了六年,看过也背过所有书籍上记载的纹章,少说也有几千个,但是这个纹章却从没见过。”
“我也没有印象,真是奇怪。”阿黛兰说,还想再仔细看看,那个纹章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哎呀,不见了。”阿黛兰喊了一声。
“我看看。”乔亚弥接过星川观测仪,到处仔细找了一回,但是没能找到刚才的那个纹章。
它消失了。
“竟然出现了一个连书籍中都没有记载过的纹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阿黛兰还在琢磨这件事。
“纹章的象征各自都不相同,有预示多雨的、有预示欠收的、有显示失火的、有预报喜事的,也有一些和灾情有关的,或者指示动物、鸟类迁徙的,各自有各自不同的意思。这个纹章从没见过,还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乔亚弥说。
“既然我们都没有见过,那应该还是比较罕见的,书籍上也没有记载,很可能是出现了新的纹章,要不要告诉你爷爷天圣导师?”阿黛兰说。
“也好,我回去以后把它画下来,给爷爷看一下。”乔亚弥表示赞同,接着又说:“当时看得也不是特别清楚,也不知道我画得对不对、像不像,要么你也把你看到的画下来,我们先对比着看一下。”
“好,我回去画出来给你。”阿黛兰点头同意。
两个人在山石上挨着坐下来,抬头望着夜空。
“后天就是我们的订婚仪式了,你都准备好了吗?”乔亚弥说。
“嗯,当然都准备好了。”阿黛兰说。
“那就好了。”乔亚弥说。
“不过,感觉还是太快了。”阿黛兰说。
“哪里快了?我已经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了。”乔亚弥说。
阿黛兰笑了。
乔亚弥将她抱了抱紧。
“可惜这次野古莲导师不能来参加我们的订婚仪式了。”阿黛兰叹息了一声。
“是啊。”乔亚弥的声音也低了一些。
“不知道野古莲导师现在怎么样了。”阿黛兰说。
“但愿神灵保佑,他还活着。”乔亚弥说。
“天圣导师究竟为什么要通缉他?”阿黛兰问。
“你没看通缉令吗?说他蔑视神灵,擅闯莎柏雪汀宫。”乔亚弥说。
“我总觉得不敢相信,野古莲导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阿黛兰皱了皱眉说。
“我也是,”乔亚弥说,“我也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可思议。”
“真希望这只是一个误会。”阿黛兰说。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乔亚弥说。
“为什么这么说?”阿黛兰转头望着他说。
“我、去问过爷爷,通缉野古莲导师的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乔亚弥说。
“然后呢,圣导他怎么说?”阿黛兰赶紧问他。
森格里望着乔亚弥,眼神异常犀利,说:“莎柏雪汀宫是天象观测重地,自古以来,只有由领主亲自授予天圣导师称号的人,才可以进入,擅闯者就是死罪。”
他低沉的声音让人听而生畏。
乔亚弥还是试着辩解说:“擅闯莎柏雪汀宫确实野古莲导师也有错,但他应该有他的理由,总得问清楚,还不至于就是死罪吧?”
“野古莲向来不服管束,就是因为我一再地纵容他,才让他竟然做出这样的行径,只有严惩正法,才能以儆效尤。”森格里。
“为了以儆效尤,就要杀了他?这太荒唐了!”乔亚弥。
“古往今来,有谁敢擅闯莎柏雪汀宫?这是藐视神灵、藐视领主的行为,还不是死罪?”森格里的声音笃定威严,也不容反驳。
阿黛兰听乔亚弥描述了当时的情景,也摇着头说:“确实从未有人擅自闯入莎柏雪汀宫,野古莲导师也太冲动了。”
“现在这个情形,要圣导撤回通缉令是不可能的,只希望神灵保佑,野古莲导师他能躲过这一劫。”乔亚弥说。
“希望他能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一阵子,等圣导怒气消退,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阿黛兰说。
“是啊。”乔亚弥说。
野古莲的飞船已经到了拿赫维山。
他选了一个地方把飞船藏好,
徒步下了山,向拿赫维城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