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琛在阳光下,不紧不慢的接起了电话。
没等他说话,那边就传来女人颤抖的声音:“陆少琛,我已经受到惩罚了,你还想我怎么样?死吗?!”
陆少琛有些发白的指尖,抵在膝盖上。
眼底喧嚣着,望不到尽头的恨意:“当然不。”
他嗓音温润的开口。
一如从前。
“你得活着。”陆少琛接着说道,“沈心怡小姐,我有今天全拜你所赐,你当然得活着。”
是的。
这个电话是沈心怡打来的。
昨天开始,她丈夫家的股票,被业内最大的一家空头公司做空。
两天的时间,股价暴跌了百分之七十三。
下手的人,一点要隐藏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沈心怡的丈夫一打听,就得知了陆少琛的名字。
他们火急火燎的打给陆少琛。
陆少琛也没卖关子:“都半个月了,你怎么还没和沈心怡离婚呢?这样我只能看做,你和你的妻子蒹葭情深,愿意和她一起面对我的报复。”
“她不愿意啊!”男人都急哭了,“陆先生,我们对她的行为也是非常不齿的,当我和家人知道真相之后,立马就提出了离婚,现在已经在走诉讼流程了,您可以查的啊!”
“我只看结果,没必要浪费这个时间。”陆少琛冷漠的回答道。
沈心怡这段时间,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得知丈夫找上门来之后,还以为他顾念着多年的感情,不打断和她离婚了。
谁知……
她满怀欣喜的从家里跑出去。
等来的却是两个半点情面都就没有的耳光。
“你不为我和我的家族着想,也不为我们的孩子着想吗?要是家族破产了,他们以后又该怎么办?千万别说,还有你们沈家,陆少琛对我都下手了,你以为沈家跑得掉吗!”
沈心怡五雷轰顶。
她一心提防着李清尘和沈新月的报复。
压根没想过,被沈新月伤害抛弃掉的陆少琛,会对她展开报复!
他不应该去报复沈新月才对嘛?
沈心怡无奈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正准备大哭一场,沈自成就回来了。
沈老三前脚刚被抓,后脚沈老二也出事了。
他被裹紧了帮派斗争中,被人打成重伤,人躺在医院,还没过危险期。
一开始,沈自成以为是自己儿子惹出来的祸。
可随着家里的生意,逐个出现问题,以及得知陆少琛找了人,在做空女婿家的股票。
沈自成再怎么蠢,也嗅到了一些不对劲的气息。
于是乎,抓了沈老二的一个跟班,仔细询问了当天的情况。
这才得知。
沈老二压根不认识那两边帮派的人。
正喝着酒,突然就被卷入其中,一顿暴打。
这时,沈自成就确定了,最近家里遭遇的一切,除了沈老三自己作死撞到了李清尘枪口上。
其余的,应该都是出自陆少琛的手。
沈自成立马开车回去。
在门口遇到了火急火燎离开的女婿。
正准备说点什么,对方恨恨的剜了他一眼,开车绝尘而去。
从前女婿对他都是十分尊敬的。
沈自成一肚子火。
冲进家门,见到脸颊肿胀的沈心怡,气就更加不打一处来了。
“你个丧门星!”沈自成怒吼道,“你弟弟因为你,被打成了重伤,家里的生意也开始岌岌可危!都是你做的好事!!”
沈自成劈头盖脸的指着沈心怡一通痛骂。
“爸,是二弟自己作死,你这也要怪我?”沈心怡崩溃的问。
“什么他自己作死?是陆少琛找人做的!!”沈自成声嘶力竭出来,然后捂着心口,跌坐在沙发上。
沈新月彻底懵了。
这就有了,她打电话给陆少琛求饶的这一出。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的家人?这些事情他们是不知情的!我爸爸也是真心疼爱过沈新月的,是我在里面挑拨离间!我求你了,放过他们吧!”沈心怡崩溃大哭起来。
“我要你放弃现在的一切,从沈家出去,以后就在街头流浪,乞讨为生。”
沈心怡最看重的,不就是骄傲么?
那他就要把她踩进尘埃中,让她的骄傲,再也不见天日!
“陆少琛,杀人不过头点地!”沈心怡震惊无比。
让她去乞讨,还不如死!
“没关系,你可以死,顶多两个月,你的父亲兄弟,你的丈夫和孩子,就会代替你居无定所,去乞讨去流浪。”
沈心怡耳边阵阵嗡鸣。
“你有……三分钟可以选。三分钟后,我就要改主意了。”陆少琛慢条斯理。
沈心怡紧握着手机:“陆少琛,你和沈新月分开,责任全部在我么?”
“你放心,谁也跑不掉。”陆少琛语气带着笑意。
听的沈心怡,心中阵阵发寒。
三分钟时间太短了。
沈心怡别无选择。
只能咬牙答应:“陆少琛,不要再害我的家人!”
沈心怡看了一眼沈自成。
沈自成眉头紧锁,撇过头不去看她。
沈心怡苦笑一声,放下手机,带着满心的屈辱,朝着大门外走去。
陆少琛找了人盯着沈心怡。
驱赶她离开了富人区,到了流浪者聚集的贫民窟。
她看着太光鲜亮丽了。
当天就被强行脱掉了身上的名牌衣服。
换上了充满恶臭气息的衣服。
晚上,她找了个自以为安全的小角落。
可深夜时,还是有浑身恶臭的男人,摸了过来。
不管她怎么尖叫求饶,都没能躲过这一劫。
恍惚间。
她忽然看到了十几年前。
沈新月满脸泪痕,衣服破烂的出现在自己跟前的沈新月。
痛苦降临在自己身上时。
沈心怡终于后悔了。
如果自己没有做那些事,沈新月一个私生女,能抢走自己多少光彩呢?
大的家族不会要她这样出身的儿媳妇。
小家族也不足为据。
父亲应该会把她当做是联姻的工具嫁出去。
自己不管怎么样,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可世间没有后悔药。
沈心怡沦陷在肮脏恶臭没有秩序的贫民窟里。
骄傲在饥饿和那些男人的践踏之下,逐渐荡然无存。
陆少琛的人,盯了她大半年。
看着她逐渐成了游走在城市角落里的疯女人后。
陆少琛就把人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