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骆结婚了。
不过也算是晚婚。
芯片项目一忙就是三年半的时间,大获全胜后,时骆空闲下来的时候,直接一脚迈进了三十岁的坎儿。
季天心那会儿已经退休,整天就愁时骆的婚事。
时骆的妻子是季天心安排的相亲对象。
比他小了七岁。
父母都是大学教授,是书香门第,家风十分优良。
女孩子对时骆一见钟情。
两人的感情发展得很快,虽然比起郝甜和盛柏霖的那种几天闪婚来说结婚不算快,但从见面到结婚也就三个月不到的时间。
婚后第三年,时骆的儿子就出生了。
儿子出生之后,时骆就从过起了办退休奶爸生活,老婆继续读书考研。
因为老婆产后有些抑郁,对母乳喂养特别排斥,时骆不顾旁人说什么,直接决定不喂母乳。
一切以老婆的心情为重。
大儿子五岁那年,时骆夫妇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现在可以说小日子过得,幸福热闹又美满。
“你媳妇儿人呢?”季天心乐呵的问。
“我和季弈这不出差回来么?她让我不用回家直接回这边来,她一会儿就带着孩子们过来。”时骆献宝似的,一把岁数了还一脸少年嘚瑟,“老寿星,怎么样?这个礼物喜欢不?全世界就这一条!”
“喜欢!喜欢得得不了!一会儿生日吹蜡烛许愿的时候,老太婆一定单独给你许一个!”
“那我明年要赚……100亿!!”
“醒醒,梦里什么都有。”厉行渊无情开口,“一年到头不去公司一趟,你的大投资人非常不满。”
“我的大投资人不就是你么?”时骆嘟囔,“也没少让你赚钱不是?”
“最近可不太好。”厉行渊淡淡道。
时骆脸上的嘚瑟收起来一些。
“咱们的研发没跟上,我的锅。”时骆很认真的说道,“不过有道财团那边,什么时候有个那么厉害的角色了?研发和市场他一个人两手抓,打了老子一个猝不及防,柏霖哥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听说是有道财团二股东的女婿。”叶芷萌回答道。
有道财团也算是个欧美的一个老财阀了,不过从前一直很低调,经营的也是零售业,旗下的超市集团在全世界都很有市场份额。
不过五年前开始,有道忽然下水开始搞起了高新技术。
好几项业务,和英贝重叠,不断的在挤压英贝的市场份额。
今年初,有道财团忽然宣布旗下的研发十余年的芯片业务即将上线。
一般情况下,说是这样说,但芯片不好做,时骆他们评估之后,觉得起码也要等个三五年。
没想到,三个月前,有道忽然召开发布会,放出王炸产品。
这产品直接对标时骆公司旗下的旗舰芯片。
可以说他们触不及防的被狠狠的打击了一次。
“我也听说了,有道的老头儿快不行了,老大和老二都想当家,这个时候发布芯片,老二算是直接拿捏住了财团的财运,老大要输咯。”季天心一脸啧啧。
“那老头儿不是才七十出头么?”时骆坐到季天心身边,“也太没用了,不像我们家老寿星,之后还得过百岁呢!”
“真到了百岁,那我就是老妖精了!”季天心拍了时骆一下。
叶芷萌嘴角噙着笑。
视线下意识看向季弈。
曾经让季天心担心的,季弈的个子问题,到季弈十岁左右的时候,就彻底不是问题了。
眼下他甚至比他爸爸都要高出一截来。
此刻。
他穿着一身定制的笔挺西装,背脊挺直站在一边,低垂着好看的眉眼,叶芷萌一看就知道,他压根没听大家说话,走神呢。
不过……
小伙子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
“一一。”叶芷萌开口。
他抬眼侧目看过来:“妈咪,怎么了?”
“一会儿客人们就该到了,你陪妈咪去酒窖选几支好酒。”
“好。”季弈点头。
“老婆,我也去!”厉行渊立马要跟上。
叶芷萌一个眼神警告:“我和一一去就行了,去那么多人,影响酒窖的温度!”
厉行渊:“……”
十几年了,习惯了。
他老婆在找理由敷衍他这一块,一直都很敷衍。
叶芷萌和季弈一起进了酒窖。
他认真的选酒,叶芷萌抱着胳膊,靠在一根木头柱子上:“不高兴?”
季弈看了叶芷萌一眼:“有这么明显么?舅舅也说我不高兴。”
“嗯。”叶芷萌撇嘴点头,“很明显。”
季弈放下手里的那支酒,又拿出另外一支:“没有不高兴,只是有点累了,这趟去三藩,我听到不少人谈及有道的那位女婿,是个狠角色,而且他非常针对英贝。”
“这么多年,每一个后起之秀都会针对英贝针对你的父亲。”叶芷萌坦然的说道,“等你父亲退下来了,以后你就会是被针对的那个,除非英贝倒了。”
季弈的动作微微一顿:“妈咪,如果我不继承英贝呢?”
“这是你的自由。”叶芷萌毫不犹豫,“一一,英贝是你和妹妹的羽翼,却不是你们的枷锁,在你们小时候我和爸爸就商量过了。不会强迫你们继承公司。”
“嗯。”季弈应了一声,“这支好,是妈咪喜欢的口味。”
叶芷萌抿了抿唇。
一一和娃娃之间有问题。
大概是从五六年前开始,娃娃不再经常回秀山湖,严格说来,不是不回,是每次回来都是一一不在的时候。
“哎。”叶芷萌忽然叹息一声。
“怎么了?”季弈看过去。
“我现在有点担心你娃娃姐姐。”
季弈垂下眼睑:“她现在成就很高,为什么要担心?”
“刚刚她回来的时候,天心奶奶发现她又带着伤,说是皮外伤,但什么皮外伤需要在手腕上缠那么厚的绷带?”叶芷萌轻轻锁着眉头。
她说这个话的时候。
小心的观察着儿子的表情。
那张英俊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他把选好的酒放到框里,又拿了一瓶,这才无波无澜的回答道:“那是她选择的人生,哪怕为此死在那个深山老林里,她也甘之如饴,没什么好为她担心的。”
说着,他若无其事的冲框子抬了抬下巴:“这几支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