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芷萌回到沪市。
在秀山湖短暂停留了一阵的李清尘和沈新月,找到叶芷萌道别。
“这次离开华国,就不会经常回来了。”沈新月一脸不舍的握着叶芷萌的手,“你要是有什么事儿,记得要和我说,我可是很真心的当你是好朋友的!”
“知道啦。”叶芷萌拍拍沈新月的手背,“好好的去环游世界,享受你的自由人生,等之后我和行渊退休了,找你们要旅行攻略。”
“那我可得好好记录,你家厉总是个挑剔鬼,我可不能让他挑出什么瑕疵来!”沈新月立马拍着胸脯说道。
沈新月和李清尘是清晨的飞机离开。
估摸着这就是临行前的最后一面,末了沈新月抱住叶芷萌:“清尘给你开的药,你记得一口都别落下,我加了阿雾的微信,我会问她的。”
“晓得了。”叶芷萌也忽然有些伤感。
沈新月说不会常回来,也不晓得下一次两人再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想想认识沈新月也快十年了。
这十年,她和沈新月从有一条路,分别走向了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方向。
都是被狗男人折腾得,脱掉一层皮的人。
“叶芷萌,咱们都要长命百岁的,以后老了还得坐在一起聊八卦!”
沈新月就是觉得叶芷萌太辛苦了。
加上李清尘给她把脉,也说她身体虚。
“放心~会的。”
沈新月拍拍她的后背,就没再缠缠绵绵了。
隔天一早。
李清尘和沈新月乘坐早班机离开华国。
叶芷萌本来以为,短暂的离别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相逢,却没想,这一次分别是她和沈新月今生的最后一次见面。
时间转眼到了十二月底。
节日扎堆的时候。
沪市在平安夜这一天,洋洋洒洒下起了大雪。
晚上气温又是一波骤降。
叶芷萌和郝甜,守着在垫子上爬着玩的闪闪。
小家伙吃得好,睡得也香,现在俨然长成了一个小小米其林轮胎。
“沈新月这日子啊,过得真的跟神仙似的,昨晚居然真让她蹲到极光大爆发了。”郝甜语气里都是艳羡。
她和盛柏霖的原计划,也是要度一个漫长的蜜月的。
没曾想,婚礼还没来得及办,闪闪小朋友就迫不及待的来了。
这一下蜜月计划就全搁置了。
“看不出来,李清尘也太会拍照了吧,你看新月朋友圈里,把她拍得跟大片儿海报似的。”叶芷萌啧啧感慨。
“爱人的镜头里,都不会丑!”郝甜牙酸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外面的暴雪,“也不知道柏霖能不能带好一一和幼幼。”
“能的吧。”
叶芷萌放下手机,拿起热乎乎的中药喝了一口。
苦得瞬间五官扭曲。
这药啊,不管吃多少次,她都习惯不了!
一转眼。
厉行渊的治疗期快四个月了。
因为他的积极配合,加上裴准的精湛治疗,他的状况好了非常多,幻视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
他甚至开始了一些户外活动。
每天都会在裴准的规定范围内,进行一定强度的运动。
而最让人欣喜的是。
他不再觉得自己的腿坏掉了,已经可以脱离拐杖正常活动了。
因此。
裴准建议家属可以去探望。
得了这个消息,叶芷萌立马拜托了盛柏霖,带一一和幼幼去慕尼黑。
两个小东西知道可以去见爸爸,就连喜怒不着色的一一,脸上的笑挂了两天。
“宝,其实你也可以去的。”郝甜看着叶芷萌。
叶芷萌盯着杯子里不管怎么喝都不见底的中药,心想着这不是个怪物杯子吧?
“我会等他康复回家。”叶芷萌温和的说道。
叶芷萌不敢赌。
厉行渊现在情况那样好,万一再度见到自己,会不会又将什么东西诱发出来。
郝甜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
手放在叶芷萌的背后,轻柔的顺了顺。
时间久了,郝甜也闹不明白,叶芷萌和厉行渊两人到底是谁欠谁的,但她现在唯一闹明白的是,不管谁欠谁,这两人啊是注定要纠葛在一起,谁也少不了谁。
就想原本就是一体的。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这时。
闪闪费劲儿的爬到了叶芷萌跟前,把手里抓着的一个小娃娃放到了叶芷萌的脚背上。
叶芷萌放下中药。
笑眯眯的把肉嘟嘟的小婴儿捞到自己怀里,脸颊贴着她的脸颊蹭了蹭。
“哎呀,都是口水!”郝甜哭笑不得。
“我家闪闪这么小就知道哄未来婆婆了,真乖!”儿子不在,叶芷萌也胡说八道起来。
远在万里之外的季弈同学,轻轻打了喷嚏。
盛柏霖敏锐的看向他:“是不是冷,把围巾围上……”
“不冷。”季弈摆摆手,“还有多久到爸爸那里?”
“半小时。”盛柏霖回答道,默默把围巾收起来。
这一路来,他带了很多零食和书,谁知道都没用上。
这一路,就连季悠小朋友都格外的安静,不是埋头做卷子,就是持续十几分钟的长时间发呆。
下飞机后。
季悠小朋友往儿童座椅上一坐,秒睡。
把盛柏霖都整懵了。
季弈点点头,又给身边的妹妹,把身上的毯子拢了拢。
半小时后。
车子抵达裴准研究所的后门。
一直在昏睡的季悠好似有多感似的,立马就醒了。
她睡得有些懵。
睁眼所有找了找,确定哥哥在身边,撇着嘴眼里包着眼泪,喊了声:“哥哥……”
“我们到爸爸这里了。”季弈温声说道。
季悠这才回过神来,擦了擦眼眶的眼泪,自己解开安全座椅,车门打开后,她就蹦了下去。
厉行渊听到汽车的声音,立马推门出来。
一眼看到明显又长高了一些的女儿。
“幼幼!”厉行渊欣喜开口。
“爸爸!”季悠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哭着扑到了厉行渊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厉行渊每天都在各种药物中。
哪怕仔细洗过澡,换了新衣服,可季悠还是闻到了苦涩的药味。
她难过得很,“爸爸,我好想好想好想你哦,你好多了吗?还有哪里疼吗?”
“爸爸不疼。”厉行渊忍着鼻酸,抬眼看向站在车边看着他的儿子,“一一……过来爸爸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