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奔波,加上刚刚的一番宣泄。
叶芷萌早就非常非常累了。
可就是睡不着。
闭上眼,她看到的就是厉行渊手腕上狰狞的疤痕。
半睡半醒之间。
她很下意识的,就把手放在了厉行渊手上的手腕上。
厉行渊昨晚没睡,今天白天折腾了一天,现在从叶芷萌身上寻到了慰藉和安全感,倒是睡得十分安稳和深沉。
做了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
睡在身边的叶芷萌已经不在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早就过了送小朋友们去学校的时间。
厉行渊慌忙起身。
换了一身居家服,就要下楼。
刚到门口。
房门就打开了。
“醒了?”叶芷萌看着厉行渊,“还以为你要睡到大中午呢。”
厉行渊有些不好意思:“这一觉睡得太沉了。”
“前天晚上没睡,昨天在外面就是见义勇为又是下河捞手机,晚上还……”叶芷萌挑眉点到即止,随后进去,拍拍厉行渊的腰,“这么累,睡得沉是应该的。”
厉行渊想到昨晚的妙不可言。
伸手就要抱叶芷萌。
叶芷萌拍了一下他的手:“休闲沙发上坐着,我给你上药。”
厉行渊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下意识捂了捂手腕:“昨晚上过药了,不用了吧?”
“用。”
叶芷萌头也没回。
拿了药箱过来。
厉行渊只能乖乖的坐下来。
她轻轻撕开防水贴布,伤痕看起来已经没有泛红了,但还是狰狞的。
“像是一条虫子扭曲的趴在这里。”叶芷萌水哦到。
厉行渊立马变了变脸色。
“不要这样说……”
厉行渊怕那些软趴趴没有骨头的虫子,觉得特别恶心。
“哼。”
叶芷萌哼了一声,仔细清理了一下结痂处,又拿出一块美皮护,用剪刀剪下一条,贴在了伤痕上,又换了一片新的防水贴布。
“昨天英贝的人找不到你,都找我这儿来了,我能决定处理的事情就自作主张决定了。”叶芷萌说完停顿了一下,“你想用你之前的手机么?”
这不是叶芷萌第一次问厉行渊了。
和上次一样。
厉行渊摇摇头:“不了,重新补好卡,换支新手机就好。”
“为什么不用原来的手机?”叶芷萌很是疑惑。
“都是我不熟悉和不认识的东西,我不喜欢。”厉行渊垂着眼睑,“但,如果你希望我用回原来的手机,我也可以用。”
叶芷萌抬眼。
然后巴掌颇为用力的拍在他大腿上。
厉行渊委屈巴巴的。
“下楼吃早餐,新手机已经买回来了,卡也补好了。吃完,就带我去逛公园。”
“嗯。”
厉行渊乖顺的点头。
随后,两人一起下楼。
手机还是厉行渊掉进河里的那支同款,颜色都是一样的。
他一边吃早餐。
一边激活手机卡。
未接提醒来了许多。
厉行渊找了一下,小男孩儿离开之后,并没有再打电话来。
“那个孩子联系你了么?”叶芷萌问。
厉行渊摇摇头:“估计是摆平了。”
“不然你打一个过去问问?”叶芷萌提议。
“他家里很复杂,有问题会主动找我,我打过去怕给他找麻烦。”厉行渊温和的说道,“到下午再看看,如果还是没联系我,我再找他。”
“也行。”
叶芷萌点点头。
厉行渊慢条斯理的吃了早餐。
比起昨天的狼狈,他今天看起来正常太多了。
和昨天简直判若两人。
叶芷萌甚至有一瞬间恍惚的想,昨天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她做的一个梦?
吃过早餐。
厉行渊和叶芷萌就出门去了。
公园处在很偏僻的区块。
到公园停车场,停好车之后,厉行渊拄着拐杖牵着叶芷萌的手,就沿着之前男孩儿带他走过的那条路,找小门去了。
谁知。
门是找到了。
但……
原本的通道,居然被顶上了许多木板条,挡住了入口。
上面还挂了一个警示牌,上面鲜红的大字写着:禁止通行!
厉行渊看向叶芷萌:“不让进了。”
叶芷萌透过木板的缝隙,往里看了一眼,的确有可以过人的空间,但必须穿过那些带刺的藤蔓植物。
倒是和厉行渊说的很一致。
“你通道小孩儿走合适,你怎么想到呢?也跟着他钻进去?”叶芷萌无奈的看向厉行渊。
“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进去了。”厉行渊笑着回答道。
叶芷萌摇摇头。
今天天气很舒适,不热也不冷。
叶芷萌看了看周围。
注意到附近也是有监控探头的。
她很快收回目光。
只当是随意看看。
“难得出来,我看点评网上,这附近有家老字号味道很不错,中午我们就在外面吃吧?”叶芷萌说道。
“好。”
厉行渊应下。
视线又忘被钉死的通道入口看了一眼。
不会是他上次和男孩儿一起进去,弄坏了植物被发现了,所以这里才被封了吧?
那他以后再想混进公园里过夜,岂不是没办法了?
餐厅距离公园不远。
叶芷萌索性就和厉行渊散步似的走过去。
路过公园大门的时候。
有几个人,聚集在保安亭那儿。
正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
叶芷萌隐约听到什么。
衣冠楚楚的没想到什么什么的,还有人在叮嘱保镖,夜班的时候警惕一点,带着电棍上班。
这附近居住着的,大部分都是本地的居民。
老字号餐厅装修也很质朴。
用餐的也都是当地人。
叶芷萌和厉行渊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根据推荐点好了菜。
“公园那边的事儿,你们听说了没?”
“跳广场舞的那几个大婶儿,早就说得人尽皆知了!”
“真死人了?我听说整个厕所里面都是血,流得到处都是!”
几个食客正在聊天。
叶芷萌听着,像是出了命案。
和厉行渊交换了一个眼神。
难怪那个通道入口被封掉了……
“不晓得,又说是个发了疯的年轻人,工作压力太大了,在那儿自残来着。”
“哎呀,现在这些年轻人哦,要面对高额的房价、少得可怜的工资,家里好多张嘴要吃饭,怎么可能压力不大呀!可怜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