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陆沉渊都已经来了,林烟更不想给楚秀添麻烦。
她又很别扭的在撒谎,“我们在车上吃过了。”
林烟吴语软侬的声音,耳根发红。
陆沉渊眼神落在他身上,噙着淡淡的笑意,比诺曹撒谎长鼻子,林烟说谎,看看耳朵根就知道了。
“姐,我跟他已经找到房子了,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楚秀反应有些迟钝,隔了会儿才说:“你别怕给姐添麻烦,你刚来去哪儿租房子。”
楚秀虽然跟林烟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是生活在一起那么久,她家里最心疼的就是夹在中间的林烟。
她对谁都是柔柔弱弱的,性子慢腾腾的老实,她也知道自己妈妈是什么样,对林烟苛刻的不行。
陆沉渊眼看着林烟不知道该怎么编,替她说:“提前已经安排好了,有住的地方,我这里正好有个朋友,他有空房子借给我们。”
林烟附和点头。
楚秀又偷偷看着陆沉渊,高大挺拔的身姿让所有人都黯然失色,轮廓分明,五官立体,深邃犀利的眼神似乎要穿透人心,透着股狠劲。
心里哪怕有顾虑重重,他说什么,楚秀也不好在质疑。
楚秀不能出来时间太久,家里两个孩子还是邻居暂时照看着。
姐妹刚见面,哪怕想说的话再多,今儿也只能缓缓,等抽出时间再聚。
楚秀离开嘱咐了很多离开,人走了以后,林烟清透的眸子染上阴霾,她发现楚秀现在跟她聊天,说话也慢半拍。
她低声说,“生孩子那么可怕吗,感觉姐姐好像变了个人,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没生过,不了解。”陆沉渊回答不出,晒然一笑。
林烟还真怕,她这么问,陆沉渊告诉她,“我还有个孩子。”
楚秀走了,林烟迷惘的站在街口,看着车水马龙宽阔的街道,漂亮的柳叶眉紧锁。
没了苏泽在身边,姐姐也走了,身边只有陆沉渊,安全感有的钱没有。
“我们该去哪儿啊。”林烟杏眸打出了个问号。
陆沉渊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林烟跟了他,他也不愿把林烟带入他的生活轨迹,三年期未满,他曾在父亲坟前发过毒誓。
“手机先借给我。”陆沉渊朝林烟伸手。
林烟掏出手机给了陆沉渊,眼睁睁的看着陆沉渊去她很远的地方去打电话。
也不知道,他想联系谁,分明是在故意避开她。
“帮我安排个公寓!不需要太大,最好是loft那种。”
正睡觉的席慕容人听到是陆沉渊的声音,困意瞬间扫空,怔怔的从床上坐起来。
“您回海市了?”
“嗯,尽快安排,我回来的事暂时不要跟别人说。”
席慕容一头雾水,诧异的不是陆沉渊回来,是他怎么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
林烟跟脚上扎根钉子一样,钉在原地,等陆沉渊回来。
“星河湾8号,我朋友的房子,能暂时让我们住。”
林烟惊讶,陆沉渊怎么会在这里有朋友,人家还那么大方把房子借给他们住。
“男朋友女朋友?”
陆沉渊笑着揽着林烟的肩膀,她有时候的心眼就是麻雀大小,这时候还在纠结这个。
陆沉渊在路边拦着一辆出租车,林烟不太想坐。
海市的出租车起步费贵到离谱,听向清远说,夜里就要十八块。
“我们还是走过去吧。”
“大概二十公里左右,走三天?”陆沉渊俯身在林烟耳边说。
温热的气息,林烟耳根都被侵的酥麻了,飞速跑开拉开车门上车。
她从小就特别喜欢会开车的男人,是一种本能的崇拜。
她跟陆沉渊坐在后面,头歪着枕在他的肩膀上,看着出租车司机熟练的打着方向盘。
“你会开车吗?等以后有钱了,你也考个驾照去。”林烟颇有点望夫成龙的样子。
“喜欢会开车的,嗯?”陆沉渊手抚着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擦这她绯红的唇瓣。
林烟被摸的面红耳赤,脸比唇瓣都要红,她轻点头:“喜欢,觉得很帅气。”
陆沉渊:“我以前不大开车,主要是没什么机会。”
林烟垂下眼帘轻声说:“等我赚钱了,买辆二手车给你,让你天天有机会摸车。”
陆沉渊发现,林烟倒是很会画饼,一口口的把他喂饱,承诺的太多了,什么都想给他买。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车子疾驰在高架桥上,光影绰绰,昏黄的灯光把陆沉渊的眉毛都浸的温柔。
这条路,他再熟悉不过,从公司到家的必经之路。
“搞的我总像是在吃软饭一样,你想养我?养我很费钱的。”他噙着淡淡地笑意,温柔的开口。
林烟心说:养陆沉渊,她还是有这个自信的,他除了抽点烟,也没什么不良嗜好,重要的是不挑食,什么都能吃的下去。
陆沉渊付了打车钱,林烟看到一百多的价格,有点绝望。
有点后悔,明知道陆沉渊不愿意,还是来了海市,他肯定以后会压力很大。
下车的时候,林烟偷偷往陆沉渊的口袋里塞了钱,这些应该她来负担,陆沉渊本该可以在家睡觉。
席慕容办事效率和靠谱程度,都是陆沉渊一直收留她的原因。
只是面积要比陆沉渊想象的大了些,竟然一室一厅,有两张床。
林烟看到这么精致的装修,人傻眼了,眼里多了几分怀疑。
“你哪里来的朋友?怎么会借这么好的房子给我们,这人情债太重。”
林烟小小年纪,还懂得人情债,咬着唇小脸泛白。
“他经济条件还不错,你笃笃定定的住这里,没有人会赶我们走。”陆沉渊帮林烟把行李箱提了进去,看着客厅里碍眼的那张床。
林烟轻轻走进去,这要比苏泽说的号太多,她本来已经打算跟人家群居,住宿舍的。
林烟脱下外套,里面的白色毛衣松松垮垮,隐约露出白色的内衣肩带,弯腰的时候,春光饱览无遗。
陆沉渊看了会儿,白嫩的刺眼,他将目光移向别处,“晚上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