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笛被一阵剧痛猛然惊醒。
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昏暗,只有一处微弱的亮光。
身下躺的地方很硬。
此时她的头传来阵阵疼痛。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沈音笛快速环顾一下周围的环境。
她意识到自己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床上,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她顿时震惊,她身上穿的竟然大红喜服。
忽然身旁传来一声惊呼:“王爷,王妃醒了!”
王爷?王妃?什么玩意儿?
她记得之前自己不是在实验室研发抗癌新药吗?
对了,后来实验室忽然爆炸,一道白光闪得她晕过去。
沈音笛持续震惊,她竟然没死,难道是……
她脑海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没等她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身旁又传来一道低沉凌冽的声音。
“姑娘感觉如何?既然姑娘还活着,那本王就直说了,这门婚事并非你我自愿,连累沈姑娘牵扯其中,本王很抱歉。”
“待沈姑娘身体恢复,如若想离开,本王不会阻拦。”
这道音质冷冽,却意外好听的声音吸引了沈音笛的注意。
她顺着声音看过来就见到一个戴着面具,坐在轮椅上,同样穿着大红喜服的男人。
信息量太大了,沈音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难道她真的穿越了?
忽然,她的脑子再次传来一阵剧痛!
她一手捂住头,脑海里仿佛在放映着幻灯片,闪过一幅幅画面。
这样的状态大约持续了两分钟。
等剧痛过去,沈音笛再次睁开眼睛,她忽然多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知道应该是原主的记忆。
原来原主是尚书府的千金,而且还是嫡女。
但因为她小时候出生时她的母亲险些难产,后来把她的八字拿去算,被认为是天煞孤星,会克家里的人,给家人带来噩运。
一出生没多久就失去父母家人的宠爱,直接被扔给一个奶妈养着。
偌大的尚书府里,她住在一个最偏远的小院,还被勒令不准出门。
十岁时,她被家里其他的孩子欺凌,摔坏了脑子,从此痴痴傻傻,她父母沈尚书沈夫人更觉晦气。
非但没有追究那些欺负她的人,反而把人关得更严。
至于为什么现在又嫁给这个戴着面具,还坐轮椅的王爷?
她隐约记得,原主昏迷之前被灌了药。还是十几年不见的沈夫人亲自灌的。
似乎原本要嫁给这个王爷的人是她姐姐沈茵茵
沈夫人说不可能让她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又丑又残废,命也不长的废物王爷。
就让她代嫁,反正他们不会管她的死活,正好借此机会送走这个灾星更好。
原主应该是被她喂了太多药,承受不住,殒了。她才有穿越到她身上的机会。
沈音笛稍稍捋清了来龙去脉。
既然给了她重生的机会,那她肯定要大干一场!第一件事就是帮原主把仇报了!
刚才听他说的那句话,觉得这人还怪好的。还替她着想。
见王妃躺在床上愣愣的,面无表情,一旁的老管家不禁叹气,看来真的是个傻子。
“王爷,夜深了,您先去休息吧。王妃她……哎。”所有的话夹在一声叹息里。
这时,沈音笛终于回神。
她试着坐起来。
再看看这个房间,真是够简陋的,看来他虽然是个王爷,过得也很糟糕。
“老伯,我饿了,有吃的吗?”她看向老管家,笑着说道。
这时,男人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福伯,去给她弄点吃的。”
“好。”
“王妃,您等一会儿哈,老奴现在就去拿。”
“现在夜已深,没有现成的,您要等一会儿。”老管家福伯很和蔼,对沈音笛的态度也很好,像个很好的长辈。
可比之前原主在尚书府的时候,那些人好多了。
“好。”沈音笛应下来。
福伯很快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面具王爷。
沈音笛咬牙坐了起来,幸亏她没有外伤。
“你没事?”王爷又低声的问道。
她下床,站着活动了一下筋骨。
“没事,刚才有点头晕,现在好多了。”
“王爷叫什么名字?”原主从小就被关在府里那个小院子里,十八岁从来没有出过府,就是变相的被囚禁起来。
所以她的信息很闭塞,哪怕是这个朝代的人,她对这国家知道得很少。
现在她要从零开始。不多这对她来说并不难。
别的事情不知道,但尚书府,她可清楚得很。
“楚琰。”
楚琰如实告诉她。
对于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并不意外。
之前福伯也跟他说了她的各种信息。
对她的情况还算了解。
沈音笛点点头,她笑着说道:“我叫沈音笛。以后请多关照了!”
“你……”楚琰深邃的眼里划过一抹诧异。
之前福伯去打听的信息,明明说她是个痴傻的女孩儿。
但现在看她清明闪亮的眼睛,哪里有半分痴傻的样子?
相反在他看来,似乎很聪明睿智的样子。难道消息有误?
或者是外面的传闻虚假?
沈音笛倒并不着急跟他说太多,来日方长。
她要先看看以后的生活环境。
当她路过一面铜镜,镜子里的人时,沈音笛吓了一跳。她赶紧过来坐下。
认真再看自己这个原主的脸。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两边脸颊有一道道伤疤,一眼就看出来是用刀划的。
除了两颊,额头还有两道。
可能是要嫁给楚琰,她的脸被画得很白,但没挡住脸上那些伤疤。
看上去跟上门寻仇的厉鬼似的!
他们没有吓着,真的很厉害。
沈音笛闭了闭眼,记忆袭来,这脸上的伤疤都是拜她的亲姐姐沈茵茵所赐。
如果没有这些伤疤,她应该长得很漂亮!
她冷眸微眯,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毁掉一个女孩儿的容貌,真的下三滥。
这个帐她也记住了!迟早会让她还回来!
楚琰看她坐在铜镜前看了许久,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容貌伤怀。
他说道:“沈姑娘无需伤怀,容貌并不是最重要的。”
显然,这位王爷并不擅长安慰人。
这个理由或许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沈音笛收回思绪,她转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楚琰的面具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