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有这个本事?”叶芷萌伸手握住厉行渊的手,“行渊,你就半点没怀疑过,是我为了钱,欺负他么?”
“没有。”厉行渊摇摇头。
叶芷萌立马笑起来,然后亲了一口厉行渊,又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老公,你这么乖啊?”
“嗯。”厉行渊的本能太喜欢被叶芷萌夸奖了。
每次被她夸奖,厉行渊就觉得心里软乎乎的。
“你想听听你爸妈的事儿么?”叶芷萌握紧他的手,“我得提醒你,很残酷,你好长时间都因此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
厉行渊看着她。
叶芷萌看着他的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原来是在纠结这个啊?”厉行渊捏了捏她的手,“所以一晚上都心神不宁的?”
“嗯。”叶芷萌老实承认。
“说吧。”厉行渊轻轻点头,“我可不想我老婆因为这些事情困扰!”
叶芷萌无奈的笑出来。
然后垂下眼睑,在脑海里措辞了一番:“你名义上的父母,是厉佑学和周燕清……”
叶芷萌随后,将厉行渊的身世,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厉行渊全程听完,没太大的反应。
只是在听到周燕清已经死了时,蹙了蹙眉。
“就是这样。”叶芷萌长长吐出一口气。“我不知道厉佑学清楚不清楚你的身世,但他从来都没管过你,一开始你出事故时,他问都没问一句。过了一个多月,才带着人来找我,说你没有立遗嘱,他就有分割你财产的权利。”
“然后呢?”厉行渊看着她,温柔的问。
“那能怎么样?我老公又没死,哪儿来的遗产!”叶芷萌毫不犹豫的说道。
厉行渊眼底的温柔又多了几分。
“没事儿吧?”叶芷萌轻抚他的脸颊,担心的问道。
厉行渊摇摇头。
倒不是安慰叶芷萌的,他没有记忆,听老婆这么说,就像是在听一段别人的离奇故事。
只有在听到,周燕清制造事故,差点害死他的时候,心里有一些憋闷。
但关于厉佑学的相关,他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从叶芷萌的华语之间。
厉行渊自己拼凑出了一些别的东西。
“老婆,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厉行渊亲了亲叶芷萌的手,然后认真的问道,“是不是特别的强横恶劣?”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叶芷萌错愕的问。
“就是……突然有这样的感觉。”厉行渊看着她,“对吧,我以前不是什么好人对不对?”
实际上,在岛上时,厉行渊也有过这样的猜测。
毕竟谁家好人,会被追杀重伤成这样啊?
“的确挺凶的。”叶芷萌无奈的回道,“但也有好的时候。”
“我会对你凶么?”厉行渊连忙追问。
“以前会,后来就不会了。”叶芷萌回答得很含糊。
她和厉行渊的这十几年,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索性也是她和他两人之间的事情。
本来从前也约好了,不再去提及。
厉行渊依旧记得,在自己潜意识里,她对自己的讨厌和抗拒。
是对她不好的那段时间产生的么?
厉行渊顿时有些心慌。
叶芷萌看他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连忙去抱他:“好了,不说从前的事情了,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将来呢。”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拍着厉行渊的后背:“从前的事情,早就不重要的,我要的是和你长长久久的以后,知道不?”
“嗯。”
厉行渊埋首在叶芷萌的脖颈之间。
一想到,他可能对很不好过,厉行渊的心就绞痛。
“明天就回家了。”叶芷萌接着轻声哄他,“夏天也要到了,去年夏天咱们带着一一和幼幼去露营,他们可开心了,今年也去吧?”
“好。”厉行渊立马点头。
“还有一个事儿,我想甜甜生产的时候,我们一家子陪着她去苏北生。这样,她就不用纠结,到底是留在沪市上宝宝,还是回去苏北了。”
“苏北是盛柏霖家么?”厉行渊问。
“嗯!”叶芷萌点点头,“郝甜说,那边有几个看着你长大的长辈,都很想再见一见你。那边环境很好,空气也很好,就当时过去度假休闲了!”
“都好,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厉行渊抱叶芷萌抱得更紧一些,“老婆,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恢复,不让你那么辛苦!”
“行渊,不用那么努力,我一点也不辛苦。”叶芷萌温柔的说道,“你从前很累,现在就慢一点,就当做是把从前没能休息到的,休息回来。”
厉行渊想了想。
还是应了一声。
但在心里依旧打定主意,要尽快好起来!
吹了一会儿初夏的夜风。
叶芷萌就和厉行渊一起回了房间。
幼幼和一一睡得十分香甜。
叶芷萌上前去,在他们脸蛋上,亲了好多好多次。
“好可爱。”叶芷萌回头看厉行渊,笑吟吟的说道。
厉行渊也觉得可爱。
不过目光确实落在叶芷萌身上的。
重逢到现在,相处的每一分钟,厉行渊都在发现叶芷萌的各种好。
每一秒钟都很喜欢,很爱她。
偶尔会生出一种,会不会还在昏迷中,这样完美的爱人,只是他在漫长昏迷之中的一个错觉。
入睡前。
厉行渊抱着叶芷萌,又是一番耳鬓厮磨。
这才满足的睡了过去。
这一晚。
厉行渊做了个梦。
梦里到处都是模糊的。
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女人,穿着鹅黄色的裙子,中长卷发,手上戴着一只玉镯子。
她弯着腰,站在他前面不远处。
轻轻的拍手。
温柔的冲他说话:“行渊,到妈妈这里来,到妈妈这里来!”
然后又梦到一扇雕花繁复的房门。
少年站在门口。
听到里面属于妈妈的声音,在和另外一个声音争执。
“妈,行渊才多大?你就开始让他插手集团事务?是我做得不够好么?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他来替代我?”
“他是你的儿子,也是我们厉氏唯一的继承人,且天资过人,你们搞不定的项目,他轻轻松松就拿下来了。让他开始接触集团事务,有什么不可以?倒是你,你自己的儿子要继承本来就该属于他的财团,你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我的儿子?行渊三岁之后你就把着他,不让他和我亲近,他哪里还是我的儿子,是您的吧!”
“啪!”
巴掌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