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画僵住。
厉行渊……不站在她这边?
不可能的!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放弃她的才对!
“我看看,你给我看看!”白秋画颤抖着,抢过厉行渊手里的账户信息。
白秋画自己都不敢相信。
季星晚居然可以查得这么细,什么时候开的户,以什么名义开的,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
包括注销时间,上面也有。
她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了:“我……我想起来了……”
白秋画抬头,双眼通红,楚楚可怜的看着厉行渊:“事故发生前一周,周董开突然开始联系我……”
白秋画一脸痛苦的样子:“那个时候刚好是你拒绝了我的时候,我很害怕很彷徨无助,所以你妈妈联系我时,我抱着幻想,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叫我陪她逛街,有一次她说自己要买一套珠宝,但外汇不够,问我在海外有没有账户,如果有就帮她付钱……那个时候我没想太多,只想讨好她,所以就按照她的要求付钱了……我不知道那个是买凶的钱,我真的不知道!”
厉行渊脸色阴沉。
叶芷萌却笑了:“白秋画,当着死人的面儿,你也能这么造谣,就不怕她深夜入梦,找你索命吗?”
“季小姐,我知道你嫉恨我,我也深爱行渊,你的所有情绪和不满我都能理解,但求你不要这样冤枉我,否则我真的就没活路了!”白秋画就差给叶芷萌磕头了。
“嫉恨你?”
叶芷萌突然起身,走到白秋画跟前。
“老婆……”
厉行渊好似生怕叶芷萌动手似的,摁住了她的手,“你交给我处理好不好?”
“交给你?”叶芷萌看向他,“让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厉行渊从看到账户信息时,就已经开始头疼了。
他一直在强忍。
“你知道手机信号,还有这些账户信息是怎么来的吗?”叶芷萌怒声问,“是我的孩子,强忍着身体的不舒服,一夜一夜的守着电脑熬,费劲了不知道多少心神才弄出来的,你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绝对不可能!”
“行渊,真的不是我……”白秋画泪眼婆娑。
“如果真的是白秋画做的,我不会包庇她。”厉行渊看着叶芷萌,“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一切都查清楚。”
叶芷萌满脸失望的看着他:“你还真是,中了别人的预言,真的选择了包庇她啊?”
“不是包庇,我只是想彻底查清楚,老婆,这是要偿命的事情,不能错。”
叶芷萌笑起来:“厉行渊,你不是从来都宁可杀错不能放过吗?”
厉行渊眉头深锁:“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咄咄逼人,你明明知道她救过我的命……”
“厉行渊!”叶芷萌怒斥一声,打断他的话,“你到底是因为她救过你的命,还是因为对她余情未了,你自己分得清楚么?”
厉行渊瞳孔剧烈的颤动了一下。
叶芷萌却不打算再停留。
厉行渊做出了她的选择,她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阿坤,多叫人过来,把周公馆团团围住,厉总找到真相之前,白秋画不能离开周公馆半步,周燕清的骨灰也不能离开!如果谁放白秋画出来,只要她踏出周公馆,立刻杀了她!”
她说着。
头也不回的朝着外面走去。
她倒是要看看,厉行渊要用多久来查清,查清之后,又要怎么处置白秋画。
但其实也不重要。
因为白秋画必死无疑。
厉行渊急了。
立马起身要追,可剧烈的头疼随后袭来。
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捂着脑袋又坐了回去。
“行渊!”
“厉总!”
厉行渊捂着脑袋,看向叶芷萌的背影。
听到这样的动静,她连头也没回一下,走得是那样半点犹豫都没有。
“行渊,你没事吧?头怎么了?”白秋画倒是很着急,恨不得扑到厉行渊身上。
阿坤站在那里,哼了一声,一脸的鄙夷。
就差把狗男女三个字骂出来了。
他看肥皂剧的时候,看到狗男女的戏码时,都是快进过的。
最烦这种。
阿坤直接带着人,走了出去,一边摇人,一边部署将周公馆围了起来。
“你别碰我……”
厉行渊推开白秋画。
他疼得厉害,下手没了轻重,白秋画被推得跌倒在地,胳膊肘还撞到了茶几上。
白秋画泪眼婆娑,望着厉行渊:“你不信我?”
厉行渊拿起那些资料,脸色苍白得厉害:“帮周燕清转的钱?在你眼中我们这些人到底是有多蠢?”
“行……”
没等白秋画把话说完,厉行渊就把手里的资料,扔到了她脸上。
“你从前能为了救我,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厉行渊痛心疾首的问道。
锋利的纸张边缘,划破了白秋画的脸颊。
火辣辣的痛感,猛烈的拍打着白秋画的自尊。
她了解厉行渊。
他认定的事情,不需要证据,就可以判刑了。
他不会再查什么,也不会再听自己的辩解。
白秋画笑起来,笑得眼泪直流:“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你我初遇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的?你也觉得那个时候我很美好是吧?然后呢?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像是牲口一样,被卖去了欧洲,过着牲口都不如的日子,受尽了羞辱和折磨!!!”
厉行渊脸色越发的白。
白秋画却没打算停下来,继续说道:“后来你来找我,劝我离婚,让我回来,我离婚了回来了,你却嫌弃我残破,非要和我的替身结婚……”
“我没嫌弃你……”厉行渊沉声道。
“呵呵……”白秋画嗤笑两声,“没嫌弃吗?那为什么叶芷萌死后,一直到季星晚出现,五年半的时间里,我碰一下你的手,你都那么抵触,这叫不嫌弃吗?厉行渊,你亲手给了我希望,又亲手打翻毁掉!我说句难听的,我沦落至此,难道不是因为你吗?你对我负责,娶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可你呢?你可以要我的替身,再给替身找个替身,也不愿意负起这个责任?我问你,你要我怎么不恨?”
“你恨我就好了,为什么要对她下死手?”厉行渊咬牙切齿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