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灯光柔和温馨。
厉行渊有些累了,靠在病床上,看着叶芷萌,井然有序的整理合约文件。
他恍恍惚惚的,好似又回到了从前。
叶芷萌见他没吱声,疑惑的抬眼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对视了一瞬,叶芷萌无语的笑了笑:“盯着我做什么?”
“好看。”厉行渊回答道。
叶芷萌啧了一声,把分好的文件中,不用厉行渊处理的,放到了一边,需要他处理的,则是分成了好几份:“这些合约,就根据你之后的恢复情况来定,每天处理多少件。”
“好~”厉行渊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别弄了,过来让我抱抱。”
叶芷萌嘟囔:“多大了还要抱抱?”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
她还是走了过去。
厉行渊环住她的腰,脸颊靠在她的小腹上:“我现在很脆弱,需要很多很多厉太太的抱抱。”
叶芷萌摸摸他的脑袋。
“有件事,我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
“嗯?”厉行渊抱着叶芷萌,似乎很是舒服惬意。
“白秋画的妈妈,今天被人发现死在了郊区的一个湿地公园的湖里。”叶芷萌回答道。
厉行渊微微一怔。
然后松开叶芷萌:“你怎么知道的?”
“闹得挺大,都上热搜了,白小姐去认尸时还被拍到了,看起来十分憔悴。”叶芷萌继续说道,“她应该知道你醒了,你要打个电话么?”
说着。
叶芷萌还很贴心的,把手机递给了厉行渊。
厉行渊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叶芷萌,没接手机,再度那样抱住了叶芷萌贴贴:“明天吧,我让公司的人,过去看看再说。”
“这么无情吗?”叶芷萌揉捏着厉行渊的耳朵,漫不经心的问道,“好歹也是你的白月光。”
厉行渊随后在叶芷萌腰间掐了一下。
“疼!”
叶芷萌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谁让你胡说,我都解释过了。”厉行渊闷声闷气的说道,“你明知道她对我有放不下的执念,还撺掇着我打电话,你安的是什么心?事到如今,你还想甩开我不成?”
他说得又生气又委屈。
叶芷萌忍不住笑了。
“我能安什么心?你不是说,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么?恩人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问一下?你又在心虚什么?”
厉行渊:“……”
“我说不过你!”
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你都不问问,她妈妈是怎么死的么?”叶芷萌没打算停下。
“怎么死的?”
“现在舆论的导向说的是,她儿子卷走了白小姐给的,她治疗癌症的钱,绝望之下就跳湖自杀了。可巧就巧在,那个湿地公园年久失修,几乎没什么监控设备。还有,那个公园距离白小姐母亲家,有二十几公里,她为什么要跑去那里跳湖啊?”
厉行渊听着,微微蹙眉:“警方查清楚死因了么?”
“目前只有案情公告,还没有出具体的说明。”叶芷萌回答道。
“你怀疑,秋画的母亲是他杀?”厉行渊问。
叶芷萌迟疑了一下:“就是有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如果是他杀,万一是冲着白家人来的,白小姐是不是也在危险中?”
当然。
叶芷萌还有另外一种直觉。
今天看着白秋画在公共场合出现的画面,她总有一种……作秀感?
“嗯。”厉行渊点点头,“那老婆你说,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叶芷萌看向厉行渊。
好笑的揉了揉他的脸,厉行渊跟狗子似的,十分享受这一番揉捏。
“你现在学得很乖嘛?”说着她沉吟了片刻,“在案子告破之前,还是要暗中找人保护着。”
说是保护,也是监视。
周燕清和白秋画最近太安静了。
俗话说得好,敌人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好。”厉行渊原本也是这个意思,他又为何老婆不谋而合,开心不已。
这一晚。
叶芷萌自然是没回自己的病房,依旧守着厉行渊睡下。
厉行渊半夜疼醒时。
看到蜷缩在他身边的人,痛苦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他握住叶芷萌的手。
如果现在受的痛苦,是换回爱人的代价,那他甘之如饴。
*
“啪!”
周燕清家中,暴怒的周燕清,狠狠给了白秋画一个巴掌!
白秋画捂着脸,浑身僵硬。
“蠢货!很快就要植入胚胎了,闹出这样的市,那么多眼睛盯着你,这件事你要怎么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周燕清怒不可遏。
她已经收到消息了。
厉行渊已经醒了。
他醒了,很多事情就要不那么顺利了。
偏偏自己找了个蠢货队友,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自己送到了风头浪尖!
体检时,白秋画就把她之前冻的卵子,交给了周燕清。
周燕清还因此庆幸,又可以节约一点时间,否则给白秋画取了卵,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身体。
胚胎在白秋画做体检的时候,她就已经让人在弄了。
原本也就这一两天,就可以植入胚胎的。
可……
“我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白秋画捂着脸颊说到,“您请放心。”
周燕清其实也知道。
她安排的缜密,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发现。
可,因为老天不长眼,厉行渊醒了这件事,周燕清是异常的恼怒。
白秋画不过是个出气筒。
“反正厉行渊那东西,我还有,你如果失败了,我就会舍弃里,再找别的女人完成这个计划,你自己看着办吧!”
周燕清说完,白了白秋画一眼,提着睡裙的裙摆,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
白秋画在原地站了片刻。
周燕清到底当她是什么?
她心头恨意和杀意不住翻滚,这时,楼上下来一个年迈的佣人:“白小姐,夫人让我送您出去。”
自然是不能从正门走了。
为了不被发现,她只能从一些犄角旮旯钻出去。
“稍等,我去一下洗手间。”白秋画十分温柔。
佣人不好拒绝,指引了洗手间的方向。
白秋画微笑颔首,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路过洗手间时,白秋画看都没看一眼,径直朝着走廊尽头的一间房走去。
那里是周燕清的书房。
她麻利的进去,放下一样东西,在一个隐秘的角落。
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