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白秋画也是生气的。
可后来,她被厉行渊冷落久了,也觉得没什么所谓了。
毕竟叶芷萌是个死人。
死人如何能战胜自己?
于是乎,她越发把自己打理得像叶芷萌,一年、两年、三年、四年……
转眼就五年了。
她留在了英贝工作,本来她是想做秘书的职务,可厉行渊不让。
后来,她在周燕清那件事里,起了很大的作用,厉行渊索性把销售部交给了她。
销售部距离总裁办有6楼那么远。
她还是很努力的,把自己往厉行渊跟前送。
一起出差的时候,甚至还赌上了尊严,穿着睡袍真空去厉行渊的房间。
可他也不知道在为谁守身如玉。
除了偶尔会盯着自己出神,厉行渊再也没有半点更亲密的举动。
除了工作场合,白秋画其实也不太能见得到厉行渊。
他一年中,很多时候都是在榕城生活。
在沪市时,独居在叶芷萌住过的公寓里。
有一次,她假借送文件,过去了一次,厉行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她发了很大的脾气。
让她以后不准靠近那里。
白秋画不懂也不明白。
厉行渊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他不是因为爱自己,才找叶芷萌当替身的么?
为什么现在她就在这里,他却不再爱她了?
“生气?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生气?”厉行渊目光冷淡的看着白秋画。
“因为网上的那些谣传。”白秋画的眼眶,立马就红了,她望着厉行渊,“你认为那些和我们有关的绯闻是我做的?”
“不是你,也和你身边的人逃不开关系。”厉行渊缓缓说道,“忘记沈苗了?”
白秋画浑身一僵。
沈苗出事,是叶芷萌死的第二年冬天。
因为有记者问她,白秋画和厉行渊是什么关系。
她暧昧的回答:“一男一女在一块儿,能是什么关系?”
记者又问到,“叶芷萌真的是白秋画的替身么?”
沈苗回答:“听说是,具体的我也不太了解,死者为大,就别追究这些了,朝前看。”
就这么一段采访。
触怒了厉行渊。
不管白秋画怎么求,最后,厉行渊还是把沈苗送进了监狱。
沈苗本来做事就毒辣。
要找她的把柄也是不要太容易了。
前几天,白秋画还去看过沈苗。
沈苗每次见到她,都求她快把她救出去。
但沈苗的案子,已经板上钉钉了。
加上有厉行渊在,她肯定弄不出来。
“我明天会发一份单身的申明,算是给之前那些谣言画一个句号。”厉行渊停顿了一下,“秋画,你身边的追求者不少,也有不错的,该往前看了。”
说完,厉行渊就要走。
白秋画追上去,挡在他面前:“你让我往前看,那你呢?往前看了吗?”
厉行渊看着她,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行渊,叶小姐已经过世五年了!”白秋画一脸哀戚,“你该放下了!”
“不可能了。”厉行渊回答。
白秋画一怔:“什么叫不可能?”
“小叶子已经是我灵魂的一部分了,就算我死,也不可能放下她。”厉行渊决然的说道。
“那我呢?”白秋画泪眼婆娑,“你忘了,我离婚前你说过,会照顾我的!”
“这个承诺,作废了。”厉行渊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不可能爱着一个,去照顾另外一个,小叶子是忠贞的人,她会不喜欢。”
厉行渊说完。
不再理会白秋画,绕过呆愣的她,径直走向电梯。
厉行渊这几年,对白秋画的示爱,都拒绝得非常干脆。
只是这一次尤其残忍。
他句句不离叶芷萌,说她是他灵魂的一部分,说要为她忠贞,对自己的诺言作废。
白秋画促狭的笑了笑。
“我居然要输给一个……死人?”
她话音落下,神色变得不甘心起来。
绝对不可能!
不管用什么手段和办法,她都要和厉行渊修成正果!
春日里,阳光灿烂,烘烤在人身上,温暖又惬意。
厉行渊却无心感受。
这几年,叶芷萌养的花草,死了一半,剩下的几盆,厉行渊宝贝得要命。
为了能更好的照料,他甚至还抽空学了植物学。
今天阳光这样好,正是把植物挪出来晒一晒的时候。
正快步走着。
突然,一个花皮球砸到了他小腿上。
厉行渊蹙眉,下意识看向身侧。
就见一个粉雕玉砌的小团子,扎着两个小揪揪,一脸惊讶,张大嘴巴的看着他。
小团子呆若木鸡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厉行渊的眉头,下意识松开。
他弯腰捡起花皮球。
走到她跟前蹲下来:“还你。”
小团子回过神来,接过花皮球,甜丝丝、软糯糯的开口:“谢谢伯伯。”
厉行渊心都跟着软了一下。
“不用谢。”厉行渊摸摸她的小脑袋,“几岁啦?”
小团子抱着球,艰难的掰手。
“幼幼五岁。”
五岁……
他和小叶子的宝宝如果出生了,是不是也该五岁了?
“真乖。”厉行渊目光越发的慈爱。
“小姐!!”
这时,一个菲佣模样的人,满目惊恐的跑了过来。
一把将小团子抱起,远离陌生人。
厉行渊恢复到一贯的冰冷模样,站起身来:“好好照看,这么可爱,被人偷走了,我看你怎么办。”
白秋画追出来,就听到厉行渊在训斥人。
她有些惊愕。
厉行渊可不是会随便对谁说话的人。
“先生很抱歉,我就是转头给她拿果泥,谁知道……”
“坏伯伯!不准欺负阿物!”这时,刚才还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小团子,突然抱起胳膊,撅起嘴巴,严肃且凶起来。
厉行渊愣了一下。
被逗笑了。
“抱歉!抱歉!”阿物扶着小团子的脑袋,窘迫的转过身去。
谁知,小团子从阿物的肩头,冒出一双眼睛,虎视眈眈盯着坏伯伯。
好似生怕他追上来,继续欺负她的阿物似的。
厉行渊冲她挥挥手。
小团子有些警惕,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小胖手轻轻挥了挥。
阿物抱着幼幼,转个弯。
“小姐,刚刚的伯伯,看起来就很凶!”
幼幼哼哼:“幼幼也很凶凶的,阿坤叔叔都打不过幼幼,昨天还哭了呢!”
“他哭是因为,你说不和他当好朋友了!”阿物无语的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