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万两到账后,谁都想知道李恪如何利用这笔巨款,李承乾就算用皇太子的身份都盘问出不来任何线索,能解决历城重建的方法只有两个,一就是原地重建房屋给内城居民,这种事情在历朝历代都没有出现,所以普遍都认为是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那就是用五千万两银子,买下被焚烧过的土地,蜀王府合理合法占有了土地,也就是要用白银大量购入焚烧后的黑土,大家都盼望着是花钱买的。
从废墟等待的百姓,再到一直暗中观察的世家大族,买地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五千万两白银几乎可以买下大半的内城,百姓死拽着地契不放,商人和地主拿钱购买不得,都想从卖地买地中赚到钱,只要是蜀王能够出得起价格就卖了。
“不管他们说什么,只要攥在手里的地契不跑,我们怎么样都不会亏的!”
“老爷们把价格稍微往上面一抬了,真是心疼了钱白花花地走了。”
......
内城里的难民,多数在城里有家有业的,重建房屋是次要的想法,最重要的是希望能让蜀王花钱买地皮,城里是越来越窄了,拿了卖地的钱到城外安置一块更大的地,不也挺好的吗?历城本来也是一个破落之地,后来才被人做了县城,再从县城到城池,现在是皇家的土地,自然更值钱了。
住在砖瓦房里的人,多的是小心思和聪明,想看看是谁出价更高,这个买卖实在太难得了。
四大家族借着手里的一些手段,通过亲戚门户之间买到了内城的一些地皮,又恐吓威胁,现在手里多少有了一点地皮,除了要做这一次性的买卖,更重要的是为难一下蜀王李恪,上次是被逼着捐钱捐物,如今很可能是位置颠倒了,以为过去在隋朝的手段还能用在李唐的亲王身上。
土地是唯一带不走的家产,战争打了无数场,逃难的人总会回来的,土地对人来说有着不可割舍的联系,更多的是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真就活不下去了。
“殿下,下官只是通报一些事情,关于内城土地,价格又涨了三成,不宜现在出价!”
权万纪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但职责所在还是等了许久才进入了蜀王的书房里,地上扔着许多画着城市布局的纸张,上面还有许多他看不懂的文字,弯七扭八的,像是蛇虫弯曲。
当然看不懂了,因为都是现代数字和字母,李恪不是土木老哥,只能用最简单的图形划出相对准确的规划,看起来已经有点样子了,通宵画了这么多东西,现在是真的累死了。
“地价?!让他们涨就涨呗,不急不急的,我先去睡个觉,有什么事情你们几个都能处理,我真的....hahaha~”
真的困得不行,嘴巴不经过脑子思考,把话都给说出来了,一下子让权万纪有些难看了,以为是李恪在阴阳怪气的,他跟本地一众官吏在名义上还是直属朝廷的,所以经常绕过蜀王做了一些决定。
历城大火之后,即便有了加急的文书通报,可朝廷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不说具体的指示,也没有让齐州上下应对,只有一个突然造访的太子爷,以及那堆放在府库里的一百万两官银。
朝廷不动如山也能接受,偏偏是蜀王更不上心,毕竟他才是齐州的主人。
权万纪跟秦载明对看之后就使劲摇头了,都以为是得罪了李恪才会被冷落,只是现在苦了百姓,他们只是想要安身立命,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蜀王并非蛮横不讲理之人,我们之前越级请示,自然会伤了他的颜面,若是我们再干涉,那府库里的五千万两白银,不知会做了什么用途,况且这钱是从博衫辌那里赊来的!”
权万纪自然也清楚能一下子弄出这么多散碎银两的人,也只有博衫辌一人了,只是不知道他跟蜀王有怎么样的交易,心里也不愿意再越级行事,还要管住手下人。
“我伯父总说,只要刀兵在手,管那人是谁,可惜现在不能用这名义来弄些银两!”
秦载明还是很直男的,拳头大还是能说的算。
二人只能慢悠悠地走出了王府,身后那个窥探的人也转身回去了,正是刚刚跟了太子爷的跟班--林长平,他现在想要摸索一下李恪的套路,府库里面的钱只多不少,也没能从齐州官吏获知任何线索。
蜀王会把五千万两白银做了什么用途?难道只是用来安抚人心而已?
“那我要你来干什么,我都已经收买了本地不少官吏,你还是没能知道李恪那小子想要做些什么?”
李承乾在屋子里十分自然,因为不用顶着一个‘宽厚仁义’的人设去做戏给人看,他被李恪各种限制,不能去秋月阁里寻欢作乐,更不能在城里晃荡,把一腔的不爽都发泄在了林长平身上。
主仆二人都明白,要是李恪绝口不提的话,是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如今就是什么都不做才让人害怕,放任地价一涨再涨了,要是渐渐失控了,可能会引来朝廷的介入。
“陛下,小人也尽力了,奈何蜀王一点动静也没有,身边那个陈寿被我的人灌醉了几次,都没能弄出线索,权万纪和秦载明我更接触不得了,请......”
靴子直接往脸上砸,林长平才意识到太子爷也跟当初有权有势的自己有多么像,几乎不把人放在眼里,轻则打骂,重则直接投入大牢里,要不是储君的身份,或许早已经有人动手了。
“去去去,赶紧给我查清楚了,要是他真的能处理好历史的事情,很后面肯定会要挟到我,我一旦失势了,你跟你那个未过门的妻子,就等着被发配了,到时候男的做奴仆,女的做了娼妓,可别怪我没提醒了!”
一口冷气直达天灵盖,林长平才知道自己真的跟错了人,一个喜怒无常的太子,又加上有求于人,朕不能轻易脱身,只能抹黑进入了书房,看看李恪昨天通宵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