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画眉难以置信，俏脸狐疑：“皇上，就这一尊大茶壶，就能改变世界...”
“你这番话，难免言过其实，过于夸张。”
卢班忍不住笑道：“李将军，其实皇上刚开始跟我说蒸汽机的设想之时，我也觉得言过其实。”
“可是，皇上拿来了一壶水，将其烧开，蒸汽确实推动了壶盖...”
“我顿时明白了一个道理。”
“蒸汽可以推动壶盖，那么一定可以推动其他东西。”
“甚至可以说，世间万物，都可以被蒸汽推动。”
卢班说这话的时候，双目闪烁着璀璨的光辉，似乎悟透了世间真理。
卢班作为墨门传人，对于机关术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经过秦昊的提醒。
卢班立刻意识到，只要方法得当，蒸汽可以运用到他见过的任何行业。
比如。
水车...纺织机...织布机...
蒸汽机的存在，可以完全取代人力，大规模的降低人力成本，进而降低货品的价值。
人织一匹布，如果可以卖十两银子。
那么蒸汽机织一匹布，可能只需要三两，甚至更少。
如此一来。
大夏百姓，岂不是人人有衣穿...
而且，水车如果用上了蒸汽机，灌溉难题也会解决，加上皇上发明出的化肥，粮食的产量一会翻倍！
有衣穿，有饭吃，人人丰衣足食。
什么是盛世？
这就是卢班眼中的盛世！
“世间万物，都可以被蒸汽驱动？”
李画眉的眼神，依然茫然。
她是将领，特长是领兵打仗。
什么蒸汽机，机关术，李画眉根本是一窍不通。
卢班的一席话，让李画眉感觉像是在听天书，脑袋晕乎乎的，越来越迷糊。
卢班有些无奈，道：“皇上，李将军，你们跟我来！”
两人跟在卢班身后，来到隔壁的房间。
房间里放着几台织布机，正在运转，不断将棉花纺织成纱线，再织成布。
李画眉顿时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颤抖：“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卢班笑着解释：“这种织布机，是皇上在南楚发明的，效率极高！”
“各地建立的织造局，用的就是这种织布机。”
“不过，民间应该还比较少见。”
李画眉俏脸涨红，道：“我说的不是织布机！而是，这些织布机为什么会自己织布？”
“难道...有鬼？”
百越信奉圣女教，不仅钻研蛊术，而且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
李画眉在这种迷信的环境下长大，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闹鬼了。
“哈哈哈...”
卢班忍不住捧腹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李画眉的脸更红了，鲜艳欲滴，愠怒道：“卢大人，你笑什么？”
“难道，你也跟皇上一样，不信鬼神吗？”
卢班强忍笑意，认真道：“不！我是墨门中人！墨门明鬼，敬鬼神而远之。”
“我跟你一样，也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相信阴曹地府，因果报应。”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些织布机并不是闹鬼了！”
“而是隔壁的蒸汽机产生的动能，通过机关传导，让织布机自行织布。”
“只要蒸汽机下的炉火不停，蒸汽就不停，织布机也不会停。”
“李将军，你是聪明人，一定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李画眉娇躯一震，愕然道：“这意味着，只要蒸汽机不坏，织布机不停，就有布匹源源不断的生产出来？”
卢班点了点头，笑道：“正是如此。这一切，都是皇上的功劳啊！”
李画眉简直像是做梦，来到织布机前，摸着刚刚纺织出的布匹。
说实话。
就是最普通的棉布，表面很粗糙，远比不上丝绸软柔光滑。
可是，它能遮风挡雨，能够御寒！
李画眉是穷苦人家出身。
她深知，一件最普通的棉布衣服，对于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大夏百姓，人人有衣...”
“这等功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李画眉双膝跪地，向秦昊叩首：“臣，替天下穷苦百姓，谢过皇上！”
秦昊摆摆手，笑道：“朕即为大夏天子，自然要为天下人谋福！蒸汽机，也只是开始...”
李画眉依然有些不解：“皇上，蒸汽机再妙，也只能生产布匹，改善民生，赚取银两！”
“可是，大夏的当务之急，是平定南洋，远征出云。”
“蒸汽机跟打仗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啊！”
秦昊微微一笑，解释杜道：“蒸汽机的妙用，不止是纺布啊！卢班刚刚说过，世间万物，都可以用蒸汽驱动。”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船也用蒸汽驱动呢？”
蒸汽船？
李画眉呆愣当场。
说实话，她确实没想过，船可以用蒸汽来驱动。
以前的船，无非是靠船帆，靠风力，靠洋流。
顺风时，一日千里。
逆风时，寸步难行。
因此，一个熟知洋流风向的船长至关重要。
也有一些船，比如大夏龙船，以墨门机关术打造出黑科技，可以用人力驱动。
大夏龙船的下层，可以容纳上百人，踩踏齿轮机关，可以让船逆风而行，顺风时速度也是寻常船只的数倍。
问题是。
身体再强壮的人，也会疲惫。
为了保持航速，可能需要两拨，甚至三拨人轮番上阵。
如此一来，在远航之时，这些人就需要更多的水和食物。
船就只好越造越大，搭载的人数越来越多。
船速反而没有提升多少。
大夏龙船庞大，犹如一座海上山岳，堪称当世第一。
但是论速度，其实还比不上许多西洋中小型船只。
船速太慢，在远洋航行中，可以说是致命的缺点！
但是，如果将这些人力，换成蒸汽机呢？
只需要几个人不断添煤，蒸汽就会驱动船，不知疲倦，不分昼夜，不断前进。
整体航速比风力驱动的帆船能提升多少？
三倍五倍？
甚至是十倍？
李画眉激动坏了，热血沸腾，玉手紧紧攥住。
此时此刻。
李画眉终于明白了蒸汽机的恐怖之处。
如果大夏能制造出蒸汽动力的船只。
一年之内，荡平南洋，易如反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