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公之子侯顺,虽然是个武将,但是识文断字,而且学习天赋还不错。
越国公本身是跟随武宗皇帝带兵打仗的将领,自幼熟读兵书战策,越国公之子继承了越国公那优良的传统,从小也是熟读兵书而且记忆力不凡。
所以他在读了孟海那张宣纸上内容几遍之后,也就记住了。
只不过他读下来感觉到愈发的心惊。
侯顺那里有许多问题,只不过这里可不是问问题的地方,外面说不定还有人把耳朵贴在墙上,偷听着下方的谈话内容。
所以孟海也无法多解释些什么。
晚饭时间到了,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昏暗。
送饭的还是二当家大牛。
大牛原本是想叫孟海出去吃的,但他坚持要在地牢里面陪着侯顺吃着最后的晚餐。
只要邋遢道人不要关键时候掉链子,能够请来官兵相助,这的确是最后一顿饭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侯顺那边依然是四菜一汤,孟海这里则是四肉一汤。
在大牛盯着两人吃完饭之后,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昏暗了。
孟海想着该如何将自己这边的情报传递出去,现在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跟随,即使在地牢当中,外面也有人在听墙角,在这种情况之下该如何与邋遢道人取得联系呢?
孟海一边晃动着脖颈,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忽然察觉到在这间地牢上方,接近顶端的位置,有一个拳头般大小的出气孔。
毕竟整个地牢都处于一种封闭的状态,如果没有个出气孔,在地牢里的人那是要被憋死的。
孟海目光看向了那拳头般大小的通气孔,脑海当中快速的思索着如何将信息传递出去,很快便有了一计。
孟海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牢房当中,取出来了一张宣纸,将它撕成了几条,然后拿起了最细的那支笔,在纸条上开始写写画画。
孟海写完,把钱袋当中那带着臭味的信物灰疙瘩取了出来。
即使已经时隔几天,孟海再取出这块黑灰疙瘩的时候,仍旧能够闻到一种若有若无的干臭味。
这块灰疙瘩是由一块油布包裹的。
孟海将用来包裹灰疙瘩的油布,以及刚刚写好的几张纸条放在了一起。
他又从旁边扯过来了一本书,将书页给撕了下来,把灰疙瘩和那几张字条一起包裹在撕下来的书页当中。
里外包裹了至少有十几层,最后则是用蜡烛燃烧成的蜡液封住开口。
这么一顿操作下来,也耗费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昏暗了。
孟海由于个子受限,再加上这地牢也着实够大,有些够不着快接近地牢顶端的那个出气孔。
孟海又把桌子搬到了墙角,垫了好几本书,这才勉勉强强的能用手触及到通气孔的边缘。
孟海手中拿着已经用书页包好的椭圆形物体,往出气孔里面一扔……
孟海今天在二当家大牛监视之下,出去闲逛的时候,就已经反复观测了盛北客栈。
由于官道是公家的,再加上这个年代的卫生条件实在是不怎么样,所以整个客栈的周围要么都是些浓密的杂草,要么就是一些随地乱扔的垃圾。
官道两边更是杂草丛生,垃圾乱飞。
孟海牢房所在的这个位置,正对的是官道的右边草丛。如果能在这里安个窗户,打开就能看见整个官道大路右边的场景。
所以在这个角度把包扎好的书页扔出去,会落在官道右边堆积着垃圾的杂草中。
孟海做完这一切也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嘴中小声喃喃祈祷着。
“道爷,我算求你了,道爷!之前你可说好三里地之内就能够根据味道找到你那灰疙瘩的位置,我的小命可都交代在你的手里了!”
孟海又重新把桌子和上面堆着的书搬回了自己的地牢,开始望眼欲穿的等待着老道人派来的救兵。
只不过估算一下时间,最早那也是明天早晨天快亮的事情了。
孟海和侯顺都被锁在客栈的地牢当中,官兵如果强行要救人,说不定这两人就会变成人质,一个弄不好就彻底的归天了。
所以想要救人,最好是两人在路上转移的时候。
孟海和侯顺该如何离开客栈去往官道大路,从而更容易的被救,孟海已经在刚刚抛出客栈外的张纸条上写明清楚。
一旁牢房当中的侯顺看的那可谓是一愣一愣的,此时的他似乎也找到了能够逃出去的希望,眼巴巴的盯着孟海。
侯顺那可有着一肚子的疑问,但是想起孟海之前对写说的,在外面很可能有人听墙角,他还是把所有的疑问都憋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孟海忙完这些,躺在地牢的大床上睡着了。
他又是被二当家大牛给叫醒了。
孟海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然后他就被大牛给拖了出去。
孟海瞬间惊醒。
他还以为要提前开刀问斩,吓得他浑身打了个哆嗦。
结果听大牛说是大当家召见,孟海这才松了半口气。
大当家召见,这可不是件好事啊,所以剩下的半口气可不能松,最后半口气松了,松了,那整个人可就没气了!
孟海整理了一下着装,推开了大当家的房门。
大当家还是坐在正对面的床上,床上已经铺上了新的被褥,在中间也放了一张新的桌子。包括新的笔墨纸砚还有一些书籍和地图,已经全部都拿来了崭新的。
孟海在进入大当家的房间之后,二当家大牛就退了出去,看样子应该是守在门口防止有人偷听。
大当家的身旁人就站着随从,随从还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孟海小声的问道:“大当家找我来所谓何事?”
大当家站了起来:“刚刚过了子时。”
孟海愣了一下,不明白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子时,过了凌晨一点,这么晚了,你不睡觉的吗?
大当家提醒了一句:“望气师!”
孟海这下才反应过来,之前为了保命说自己是望气师,一天只能望气一次。
子时已过,这又是新的一天,又可以望气一次了。
孟海瞬间就捂住了脑袋,想要借助之前迷药的那股劲还没有过去,从而推辞,结果看着大当家走向了驾着黄金宝剑的木架方向,孟海立刻改口道。
“不知道大当家这次要看什么呢?”
大当家想了想,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孟海却抢先一步。
“不如给大当家测字吧?”
孟海知道,如果让大当家自己来问问题他还真的不一定能够回答上来,尤其在问一些关于这个时代的问题。
他自己抢先一步规定问题的范围,至少能够将这个问题引向对自己有利的一方。
孟海现在最有力的武器就是他那张嘴,还有胡扯的本事。
测字,管你写的什么,用话术往好里说就行了。
等等……说不定还能问出些什么!
孟海脑海电光火石般的闪过了一系列的线索。
大当家有些诧异的问道:“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你了,你在大秦京城,只是瀚海学堂当中一个小小的夫子。你们家祖辈也不是望气师,你确定之前说的那些不是骗我的?”
孟海心头一紧,脑海当中快速思索着回答,嘴巴却已经张开说道。
“大当家有所不知,自打我家祖辈跟随太祖皇帝开疆扩土成就霸业之后,我们家族的望气术经过几代传承便已经没落了,后来实在经营不下去,又被人称作江湖骗子。生意惨淡,为了谋生,我们家祖先无奈开了一家书铺,毕竟还是要吃饭的。”
“但是我们家族望气术的传承还是没有断,不过现在也只是口口相传,并不在外展示。一来也是祖宗的一些法门不全,怕说错了被人家毒打。二来也是担心遭致朝廷猜疑,所以便不方便暴露。我作为家族当中最为天才的望气师,开创出了一种属于我自己的法门,也就是这测字,借古推今,开拓创新,连我父亲都夸奖我能够重振祖辈雄风。”
孟海说到后面,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毕竟你对着一位随时都有可能出剑把你砍头的人,大脑能够快速的思考已经很不错了。
孟海刚刚说的那一番话,一是,解释了自己为什么是个教书夫子又懂得望气。
二是,证明了自己那绝对是这一辈的天才,对于大当家有用,还请刀下留人。
三是,把话题引到了测字上。
大当家点了点头,缓步走到面前的桌案前。
一旁的随从早已经铺好了宣纸,并且已经磨好了墨,毛笔轻轻在黑色的墨水当中点了点,将其递给了大当家。
大当家手握毛笔,想了想,在宣纸上大大的写了一个字——佐。
辅佐的佐。
整个字一笔合成,是简体字,用的是草书。
在这个时代是有简体字的,或者说是简体字与繁体字,还有一些小篆之类的文字共同使用的。
孟海看着面前龙飞凤舞的一个“佐”,眼珠转了转,忽然拍手说道。
“将军的字写的沉稳有劲,真是一副好字呀!”
孟海这么说是为了证明他心中的推测。
如果大当家是将军,那么这一切便顺理成章了。
如果大当家不是将军,孟海完全可以用大当家这龙飞凤舞的字体,再加上几句威武雄壮的描述,最后总结大当家未来绝对能够成为一代名将,这里只不过提前恭贺一声了。
无论大当家回答是与不是,孟海都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对答。
孟海这句话音刚落,大当家还没多大反应,一旁的随从倒是双眼闪亮的望着孟海。
孟海看见随从那一脸震撼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孟海还没等大当家说话,接着用手指向“佐”字的单人旁。
“这个偏旁可以看作一个人,但是大当家这个笔画拉的极长,就像是类似于长矛的一种兵器了。人和长矛,这两种意思结合在一起,说明大当家正在执行一场非常困难且艰巨的任务,手中随时握着武器,枕戈待旦。所以大当家,你现在的身份应该不仅仅只是赤巾匪当中的大当家。”
孟海已经从随从的表情看出了大当家有将军的身份,所以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也比较有底气。
大当家双手背在身后,有些出神的看着孟海,许久之后点了点头,示意继续说下去
孟海能够看得出,大当家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说对了,可以继续往下面编。
孟海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道。
“佐字右下角的“工”也就是将军自己,“工”字中的那一竖代表着将军本身,“工”字上面一横与下面一横代表着将军上面有人施压,下面有人制造矛盾阻碍大当家的工作。这表示将军近来可能遇事不顺,一时间,来自上方的施压和下方的矛盾太多,有些为难。”
大当家听到这里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示意继续说下去。
孟海继续小心翼翼的说道。
“但“佐”字“工”上还有一横一撇,“工”字那一横的上面还有上面,说明大当家您上面的领导恐怕不止一个。”
大当家愣了一下,随后脸色大变。
孟海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已经做出了两种不同的回应。
如果大当家承认他上面的领导不止一个,那接下来就可以继续顺理成章的说下去。
如果大当家否认上方的领导不止一个,那孟海就可以以将军上面还有大将军以及更高的职位,甚至连皇帝的上面还有天地神明管着,天地神明也能勉勉强强算是一个领导。
毕竟像在现在这信奉各种天地神明的社会,每个国家都有属于自己国家的祭祀品,或者说是吉祥物。
大当家似乎有些憋不住了,开口询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就靠一个测字?”
孟海知道自己又猜对了,而且看这模样,一向谨慎多疑的大当家,有点相信他是望气师能够观测未来。
孟海想着,难不成还真和他所想的那样,大当家的背后站着的两人,一个是大秦的宁王?一个是大秦之外的周国?
为了印证这个猜想,还得要继续往下面胡扯才行。
孟海并没有理会大当家所说的那句话,用手指着“佐”字右边那一撇。
“我记得大秦有句话,是开国太祖皇帝说的。“秦有儿郎,宁折不弯”。但是大当家“佐”这字,这一笔画明显弯了个勾。而在这句话里面就有两个字需要注意“秦”,“宁”。大当家,我们大秦有宁王吗?”
孟海最后一句话是用疑问句的。
孟海这么问一来也是他的确不确定,虽然侯顺点头承认大秦朝有宁王,但是是否是他所理解的宁王就不得而知了。
而这句话以疑问句的方式说给大当家听,一来也是表现他不通朝政,不知道大秦朝是否有宁王这么个王爷,表现出一切都是从大当家您的字里面推演出来的。
二来,用疑问句的语气也好继续往下面编,毕竟问问题,表示自己也不确定,无论是还是否,都有继续转还的余地。
当大当家听到“宁王”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身躯哆嗦了一下,已经谋划许多年的秘密,居然就这么被人道破了?
这如果换成旁人在被道破秘密之后,绝对面容瞬间惊骇无比,至少也会显露出极度的震惊。
但是大当家只是瞳孔收缩,嘴巴微微张开,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模样,但是脸上的神情仍然是镇定与从容。
这应该是经受过特殊训练的。
所以也就是一秒左右的时间,大当家脸上的那一抹震惊便消失不见。
大当家陈升说道:“你通过一个字就能推演出这些?”
孟海听到大当家这句话中没有带着任何的怒气,反而问起了这么个问题,就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孟海心里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如果到时候宁王真的带兵打到了京城,而在瀚海学堂的他,能有好果子吃吗。
如果这场谋反被镇压了,还好。
如果宁王他们打赢了,那这位大当家作为有功之臣,恐怕第一个要找麻烦的就是孟海了。
虽然自古以来有许多藩王谋反都被镇压,但是也有几个成功的例子,比如说当年电视剧里演的靖难之役,明太宗朱棣不就谋反成功了吗。
孟海想到这里,忽然觉得不寒而栗。
要不留下来,留在客栈里面也挺好的,先看看宁王和朝廷那边的胜负如何?
先看这两位谁最后能打赢,再回去?
孟海在天马行空想这些东西的时候,眼神渐渐的也有些发直,这一切都被大当家看在眼里。
一直等到孟海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可是在大当家的房间里,这才豁然清醒。
大当家有意无意的问道:“你刚刚怎么走神了,是又看出点什么了吗?”
孟海即将要印证自己最后一个猜测,所以他想了许久,想着该如何措辞,这才继续说道。
“江湖人士在修炼武林秘籍的时候,都讲究气沉丹田。而这口气会在经脉当中运行一周天,最后进入到丹田当中。我刚刚观大当家写字的时候也是一气呵成,这就像是那些武林人士修炼功法将体内的那口气贯穿过经脉,最终汇聚丹田一般。”
“字行一周天,从头到尾行云流水,一笔到尾。所以我接下来要说的就不在这字上,而是在这幅字的形体上,最重要的是在那一周天上。修炼分为小周天和大周天,但是无论体内的真气怎么转,都离不开那个“周”字!”
大当家在听前一句的时候,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他现在也算是个江湖人士。
至于孟海所说的真气,大当家嗤之以鼻,一个书生和你谈真气该怎样流转,这就像是让文科生去做理科卷子,不管写的对不对,文科生了把理科生的卷子写的满满当当,那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在大当家听见孟海所说的前一句话时,心中已经笑掉了大牙。
但是当大当家听到后面那一句话。
当大当家听到孟海那最后一个字落在了“周”字上,他的瞳孔忽然急速收缩,整个身躯一震,如果不是大当家反应的快,恐怕还得个趔趄。
大当家带着颤抖的声音传出:“你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孟海挠了挠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什么意思,赤巾匪总不可能是在大秦北边周朝的资助之下,由宁王培植出来的一股势力吧?”
孟海话音刚落,面前的大当家身影一闪,等他再出现的时候,手中已经重新握住了那把黄金宝剑,而且宝剑出鞘,剑尖抵在了孟海喉咙。
孟海心中一凉,下意识的便想要向后倒退。但是这个念头刚刚在心底当中出现,他的身后便已经被随从堵死,而那位随从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匕首的利刃部位正好抵在孟海后腰。
孟海这下子真的是进退维谷。
大当家的声音带着冰冷:“是谁告诉你这件事的?是谁告诉你大周扶持宁王想要占领秦国的?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发现你不对劲,这些应该都是你分析出来的吧,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还有谁知道?”
大当家着重点是在最后一个问题,还有谁知道。
孟海喉咙动了动,感受着喉咙前不断散发的森森冷意,额头上再次布满了细汗。
这是他来到这家客栈,第几次受到威胁?
你们这群人能不能好好说话。
能不能不要随时都拿刀剑威胁。
就欺负自己不会武?
孟海在心里早就把大当家,还有身后的随从也骂了千八百遍,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觉得要一口咬定这些都是看出来的,都是通过望气术所看出来的。
但凡说这些是根据这一路上所见所闻,再加上上一世看过的那些电视剧进行综合分析从而推演出来,恐怕下一瞬间已经知道大家秘密的他便要人头落地。
孟海说道:“大当家手下留情,这些都是我通过您的字推演出来的。是我学艺不精,如果中间有错误,大当家千万不要见怪,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有算准,饶命啊,大当家饶我一命啊,就饶我这一次,就这一次!”
大当家手中仍然拿着黄金宝剑抵着孟海脖颈,他看着孟海吓得浑身哆嗦,满头大汗,像是真的不知情的模样,缓缓的收回了宝剑。
大当家想着,这个弱不禁风的夫子所有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不是装出来的,如果换成秦国派来的那些情报探子,换来那些经历过各种训练的眼线,还真的不能表现的如此自然,而且表现的如此贪生怕死。
孟海如果知道此时大当家心中所想,在武力值允许的情况之下,绝对要把大当家暴揍一顿,他这是真害怕。
大当家随手一甩,宝剑入鞘。
孟海身后的随从也收回了匕首,重新站在大当家身后,自始至终,他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大当家说道。
“这次就算我饶了你,下回可不许胡说。那你再给我算算……”
大当家这是又想布置任务了。
孟海赶紧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大当家之前说过,每天只能算一次的。”
大当家听到这话,眉头一皱:“昨天你还算了两次,今天你必须再给我算出来一次,否则我让你人头落地。”
在大当家,这丝毫不掩饰的威胁当中,孟海只得沉思凝眸。
在大当家一脸好奇的目光当中,孟海说道。
“大当家我观这处客栈有黑气缭绕,恐怕明日将有大劫,这场劫难涉及到客栈当中的每个人,包括这家客栈大当家千万当心。”
大当家眉头一皱:“净在那里胡说,你就是这么应付差事的?”
大当家看着似乎已经吓得连卖布都不会的孟海,语气变得缓和了起来。
“也罢,今天你已经说了许多,你先回去吧。”
孟海千恩万谢,扶着墙和酸软的双腿,一步一拐的走回了地牢,躺在大床上,感受着全身已经被汗水打湿,他只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孟海谢谢当初大学学过的“组织行为学”,“市场营销”,“基础心理学”,“人力资源管理”……
只不过是否真能够真正的逃生,一切还都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