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秦昊和苏放两人漫步在大运河两岸的街道上。
金玉堂和鱼龙帮的叛乱,火烧了坊市。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此地就经过重建,建筑都是崭新,更显繁华。
两边灯火通明,所有的酒肆商铺大门洞开。
运河上缓缓飘着巨大的画舫。
不少浓妆艳抹的女子,斜依画舫栏杆,姿态撩人,莺声燕语的招揽着客人。
街上飘着浓烈的脂粉气,风月极盛。
苏放身穿锦袍,气度不凡,走在烟花之地,便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秦昊一身玄色长衫,腰系玉佩,并未带大胡子面具,而是露出俊朗真容。
民间,见过皇帝真容的人极少,因此秦昊不用刻意掩饰。
“苏公子,本店上了新茶,来尝一尝鲜吧!”
“公子,里面做吧!本店有美酒好菜,还有美女作陪!”
“苏公子,小冤家,你这段时间去哪了?奴家都想死你了!”
不少风月女子看到苏公子,都是眼神发亮,朝着他挥动着艳丽的手帕,娇媚入骨的声音传来。
秦昊望着苏放,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一位风月老手!”
苏放的脸色一红,十分尴尬道:“陛下,让您见笑了。我跟人谈生意,难免要来这种场合应酬...不过,我都是逢场作戏,很少留在这些地方过夜。”
“比如什么柳烟、寒月姑娘,这些头牌花魁,我还没有见过。”
秦昊淡淡道:“朕上次跟静公公来红袖招办事,倒是见过柳烟一次。不过,朕对这些风月场所不甚了解,你给朕讲讲。”
苏放顿时来了精神,舔了舔嘴唇,侃侃而谈:“京师有两大风月圣地,一是红袖招,二是飘香画舫。”
“不过,之前帮会暴动,听说飘香画舫上死了不少人。鲜血把甲板都浸透了,还有客人在木板缝隙里发现断裂的手指。”
“后来飘香画舫上传出闹鬼的传闻。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秦昊平静道:“此事朕知道。那天朕就在飘香画舫,锦衣卫屠尽了金玉堂和鱼龙帮的核心成员,遍地尸骸,大运河的水都被染红了!别说在缝隙里发现手指,就算发现死人脑袋,也很正常。”
闻言,苏放顿时大吃一惊:“原来是皇上...难怪漕帮帮主这江湖草莽,对您如此尊敬。”
苏放是个聪明人,他顿时明白过来。
外界传言,京师三大帮会火并,最后漕帮灭了金玉堂和鱼龙帮,成为京师第一大帮会。
原来背后还有朝廷的影子!
难怪,赵金龙赢的如此轻易!
金玉堂和鱼龙帮跟皇权对抗,不是以卵击石吗?
京师最近的治安很好,百姓们安居乐业,没有帮会来骚扰商铺,才会有现在的繁华景象。
秦昊淡淡说道:“这么说,红袖招就是京师第一风月圣地?”
苏放摇了摇头,道:“对于外地人来说,确实如此。可是对于京师本地人,红袖招还排不上号。真正的风月圣地,当属教坊司...”
秦昊恍然大悟。
所谓教坊司,其实是朝廷一个部门,专门关押犯官女眷的地方。
这些女眷也会开门营业,为朝廷赚钱。
皇上的三宫六院,被太皇天后、皇太妃等人把持,故意挑选点歪瓜裂枣的女子给皇帝当妃子。
大夏那么多人口,民间美女极多,可是送到宫里,直接都以身份低贱为名,给刷下去了。
官员们可没有这个顾忌,除了家族联姻娶的正妻,可能不怎么漂亮之外。
小妾可都是顶级的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
因此教坊司里美女的档次,自然不是寻常的风月之地可以比拟的!
苏放平日里喜欢逛教坊司,很少来红袖招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因此,苏放这才没有见过寒月姑娘。
苏放确实是一个风月老手,一路上给秦昊介绍许多相关知识,都让他大开眼界。
“朕有时间,也要去教坊司见识见识。”
秦昊也是男人,听苏放把教坊司吹得天花乱坠,立刻也对这个地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两人一边闲聊,不知不觉来到红袖招门前。
立刻一个极具姿色,打扮火辣的艳丽女子迎了上来,未语先笑,打着招呼:“原来是苏公子啊!听说你父亲重病,居然还有心思来红袖招玩啊?”
“奴家听说苏公子要去星月楼见寒月姑娘,还以为是有人冒名呢!”
苏放脸色一红。
父亲重病的消息,在京师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就连这红袖招的丽娘也知道了。
他连忙解释道:“我父亲只是偶感风寒,身体并无大碍。否则,我怎么有心情陪这位贵客来红袖招?”
丽娘一听,这才放心下来:“苏大人身体无恙就好,希望他能赶紧去朝堂,稳住局势。哎呀,若是真兵荒马乱的,受苦的还是我们老百姓!”
说着,丽娘双眸在秦昊身上打量。
秦昊的衣饰很简单,并不华贵,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霸气,似乎掌握生杀大权。
丽娘以为是哪个豪门世家的贵公子,出来行走江湖历练,便没有多想,笑道:“两位公子里边请,我这就带你们去星月楼。”
秦昊和苏放跟在丽娘身后,走进红袖招,穿过重重庭院,亭台楼阁,朝着后面的星月楼走去。
上一次,秦昊跟静公公来红袖招,是来找孙青檀的。
静公公一个太监,对红袖招这种烟花之地,一点兴趣都没有。
因此,两人脚步匆匆,并未多做停留。
今日有苏放作陪,介绍着红袖招的亭台楼榭,家具陈设,甚至一草一木都大有来历。
不愧是京师第一风月圣地。
不久之后,两人便来到星月楼下。
空地上,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待。
大部分人身穿锦衣,手摇折扇,一副风雅模样,都是京师的纨绔公子。
还有几个大腹便便,衣衫华贵的中年男子,说话带着外地口音,一看就知道是外地来的富商。
他们听说寒月姑娘的名声,前来拜会,想要一睹佳人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