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多情伤离别。
叶卡捷琳娜纵然有万般不舍,为了罗刹的利益,也只能跟秦昊依依惜别。
秦昊亲自将叶卡捷琳娜送往十里亭。
两人再次拥抱。
随后,叶卡捷琳娜转身离去,硬下心肠,没有回头。
秦昊望着叶卡捷琳娜逐渐远去的背影,脸色却逐渐阴沉下来。
许久之后。
秦昊沉声道:“霍武。”
霍武打马上前,激动道:“皇上,咱这是要出征了吗?臣这就去通知兄弟们!”
“不!”
秦昊断然摇头:“这一次,朕远征大洋洲,虎豹骑不必同行!”
霍武一听,顿时打了个激灵,失声道:“为什么?你是担心虎豹骑不能担此重任?”
“臣愿意用项上人头担保...”
“只要虎豹骑出马,定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不就是西洋的昂撒人吗?”
“臣定然要将他们踏为齑粉!”
秦昊笑了笑,眼眸迸发厉芒,道:“朕当然知道虎豹骑,还有你霍武的勇武,乃是天下无双!朕并非轻视虎豹骑!”
“而是...”
“朕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去做!”
霍武皱眉:“更重要的任务?眼下除了皇上远征大洋洲之外,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
秦昊冷冷道:“朕要虎豹骑镇守北境,特别是海参崴一带,提防罗刹人!”
霍武大吃一惊,不解道:“罗刹人?皇上,您刚刚还跟罗刹女帝如胶似漆,不舍得分离。”
“怎么您转过头,就翻脸不认人?”
“难道,皇上您信不过这罗刹女帝?”
秦昊脸色一沉,瞪了霍武一眼,道:“废话!罗刹女帝以身相许,将一切都托付给朕,朕怎么会信不过她?”
“可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叶卡捷琳娜的手段再厉害,终究是女流之辈,难免有妇人之仁!”
“要知道,罗刹国内可不是铁板一块,隐藏着许多不同的势力。”
“哪怕是罗刹国的长老院中,也难免被昂撒人渗透,有日不落帝国的走狗!”
霍武心中一凛。
皇上这番推断,绝非胡乱猜测!
昂撒人将罗刹帝国视为眼中钉,不派人渗透收买,反倒是有鬼了!
秦昊继续道:“女帝亲眼见证了大夏的实力,不会蠢到跟大夏为敌!可是,那些贵族元老们却未必有女帝的眼界和智慧!”
“何况他们之中,早就有人成了昂撒人的鹰犬!”
“而昂撒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罗刹跟大夏结盟,一定会从中破坏!”
“那么,派出一支军队,闯入大夏境内,打着复仇的名头,烧杀抢掠,挑起两国的战争,是最为简答有效的计谋!”
“而大夏跟罗刹国的边境,最重要的就是海参崴!”
“他们若是动手,一定会拿海参崴下手!”
“虽然说,如今海参崴已经有大夏驻军,可是朕依然放心不下!”
“你率领虎豹骑镇守海参崴,方能万无一失,朕才无后顾之忧!”
霍武面露恍然之色。
皇上一如既往的深谋远虑,已经将昂撒人的阴谋诡计,算的一清二楚。
海参崴,也不是什么穷乡僻壤,而是一个繁华的港口城市,物资极其充沛。
虎豹骑镇守海参崴,决不能算是什么苦差事。
恰恰相反,还是一桩肥差!
霍武自然不会拒绝。
不过,他依然有些担忧:“皇上,您此次征伐大洋洲,镇远水师自不必说,天下第一海军当之无愧!”
“可是,大洋洲毕竟是一片大陆,仅靠一支海军,没有陆军,真的能行吗?”
秦昊笑道:“不要忘了!蛮族还有一支铁骑,随船同行,他们也是精挑细选出的精锐!”
“对付昂撒人,有蛮族铁骑足够了!”
霍武眉头微皱,不解道:“昂撒人的人数不多,而且大部分是海军,不是镇远水师的对手,不足为虑。”
“可是,狄大人的信中,说昂撒人奴役了许多南岛土人?”
“那些南岛土人,虽然科技落后,还处于蛮荒时代,却茹毛饮血,骁勇善战,而且人数众多。”
“仅凭这些蛮族铁骑,只怕是难以应付...”
“就算是虎豹骑要镇守北境,无法追随皇上。”
“皇上也可以从锦衣卫之中,挑选精锐,以备不时之需...”
虎豹骑、神机营、锦衣卫。
原本是大夏最强的三大战力。
特别是郭子玉担任锦衣卫指挥使的时候,率领着三千锦衣卫,追随秦昊左右,立下了赫赫战功,风头一时无两。
后来,郭子玉高升,代替狄杰,成了刑部尚书,锦衣卫似乎也被边缘化,不复往日的风光。
现如今。
锦衣卫的指挥使,由东厂厂公长生担任。
虽然说,长生也是秦昊的心腹。
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宦官,自然要更加偏向东厂。
于是,坊间传言说,厂在卫上。
意思就是说,锦衣卫已经沦为了东厂阉人的鹰犬走狗。
锦衣卫内心虽然不忿,经常聚在一起发牢骚,久而久之,自然是传入到霍武的耳中。
霍武跟锦衣卫,并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对他们的遭遇,十分的同情。
想当年。
锦衣卫是天子亲军,战功赫赫,监督百官,熏灼天下,谁敢不从。
现如今,锦衣卫却要仰东厂鼻息,成为阉人的家奴,处处看人脸色,实在是令人唏嘘!
秦昊淡淡道:“朕要破南岛土人,何须兵马?只需一人足矣!不过嘛,既然你为锦衣卫求情...”
“那么朕就考虑一番,今次出海,带上锦衣卫。”
“不过,霍武你可明白。”
“朕为什么不再重用锦衣卫,反而要借东厂打压他们?”
霍武微微一怔,摇头道:“臣愚钝,还望皇上指教!”
秦昊叹息一声,道:“玉不琢,不成器!锦衣卫是天子亲军,风光一时,难免娇纵轻狂!”
“事实上,先前就已经有一些苗头!”
“锦衣卫行事太过,甚至有枉法之嫌,有段时间经常被御史弹劾,不过那些奏疏,都被朕留中不发,硬生生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