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瞳乍起!
被吓到的黑猫哆嗦着后退,呲牙咧嘴地死盯着女孩,就显示看着洪水猛兽。
但是下一瞬间,它突然疑惑地眨了眨眼,瞳孔亦然恢复了圆溜溜的模样。
利爪弹出,警惕心加持下,狠狠张开。
它大着胆子,一步又一步靠近夏弥,行至脚腕,试探性地轻戳女孩的小腿。
戳~!
戳~!
戳——!
“诶呀,那可不行,”夏弥柔柔一笑,俯下身来抓住了野猫的小爪子,
“这么多人看着呢,要是被你划破了,就不好了呢。”
柔柔的手掌,轻轻的爱抚,哪还有丝毫洪水猛兽的模样。
喵呜~
利爪缓缓缩回,黑猫舒服地眯起了眼,下意识蹭着那暖暖的手掌心。
“嗯嗯,这样就对了。”
“喵啊~喵啊~,真乖。”夏弥笑着将猫抱进怀里,单手推着不堪重负的自行车,悠哉离去。
喵呜~!
感受着有别于冷风的惊人温暖,无家可归的猫咪下意识抖了抖身子,满脸享受。
嗯?
“怎么回事?”
就像是察觉了什么一样,夏弥不解皱眉,望向咖啡厅的招牌。
眼眸轻移,夏弥的眸海倒映着咖啡厅隐蔽的一角,有位喝咖啡的少年压了压自己的鸭舌帽。
她微微顿步,来回扫视间,露出一抹恍然的笑,
“原来如此,我说力的‘眼’怎么有点奇怪呢。原来是这样啊,有意思,真有意思。”
衣摆飞舞,妖精般的女孩伸出秀气的玉指,轻轻将秀发顺到耳后。
“不过,和我没多大关系就是了。”
“事不关己,小女子就高高挂起喽。”
夏弥将猫咪放进自行车前的篮筐,哼着歌,推着车。
车链声阵阵,与不远处的喧嚣装了个满怀。
妖精般的女孩,与一老一少两道气质不凡的身影,擦肩而过。
“怎么了嘛?崔姨。”身着亮眼浅黄色衣装的少女,诧异回眸。
她望着驻足不前的黑衣老妇,歪头询问。
“没什么,李佳小姐。”崔姨顶了顶眼镜,从夏弥身上收回目光,
“只是觉得那位小姐的气质非凡,不像是普通人。”
“什么嘛,一副穷酸劲,”李佳瞥了一眼夏弥,随后不感兴趣地收回眼神,“哪一家的大小姐不上课还穿着校服啊,都洗的发白了。”
“小姐,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貌取人,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得罪老爷都惹不起的人,特别是在国外。”崔姨无奈劝解,“再这么下去,要我怎么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出去啊。”
“这地方哪有那么多我惹不起的人?真不放心的话,出国这几年,崔姨也跟着我不就好了。”
李佳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率先迈步向咖啡厅,
“快点吧,崔姨,趁着还没出国留学,赶紧把那两款限定的首饰抽出来才要紧。”
“都怪苏晓嫱那个傻子,不要日本游就算了,竟然还说要亲手抽出首饰,害的主办方死活都不给我内定名额。”
“千万别让我再看见那傻娘儿们,要不然新仇旧恨,我都得报了!”
“还有,崔姨,你知道爸爸那边到底怎么了吗?”女孩闷闷不乐地踏进咖啡厅,言语幽怨,
“突然间这是干什么啊?明明说好高三再出国留学的,为什么突然改到现在了。”
“还瞒着我把飞机票都准备好了,这是弄哪出啊?”
崔姨慈祥地笑笑,拎着一包抽奖卷,轻声安慰,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老爷一定有老爷自己的想法,他是绝对不会害小姐伱的,不是吗?”
踏!
脊背挺直的老妇停下了脚步,
“小姐?”崔姨不解地站在止步不前的李佳身后,疑惑出声。
“苏黑妞?”名为李佳的富家女孩诧异出声。
苏晓嫱听着那童年时期的外号,浑身一震。
她吱呀吱呀转动脖颈,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门口那道丝毫不知内敛的光彩夺目的女孩,
“啊,这不李鼻涕吗?”
路明非从未见过苏晓嫱这副模样,那笑里藏刀的表情,莫名让他觉得害怕。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不想在听到那个外号了。你是想让我去黑市找人直接把你绑了吗,苏晓嫱苏大小姐!”李佳的俏脸,面如寒霜.
“彼此彼此啊,我也很想找人做掉你了,李佳李大小姐!”苏晓嫱言语带刺,当仁不让。
在路明非一脸茫然的表情下,
看上去就是两大小姐的存在之间,隐隐有电闪雷鸣在飞舞。
氛围一度凝滞,就连咖啡厅内舒缓的音乐,都无法改变空气中浓浓的火药味。
“想笑就笑吧,不用在那边憋着。”
苏晓嫱声音闷闷地,也不看对面的路明非,明显一幅心情极度不爽的模样。
“我笑什么啊?”路明非一脸懵逼,他有些搞不清楚现状。
苏晓嫱的脸染上莫名的嫣红,她端起杯子,横在嘴边,声音断断续续,
“就就刚刚这个外号啊。”
没错!
女大十八变,尽管现在的苏晓嫱自诩是不差于任何女生的人间绝色。
但十八变以前,她其实是个
总而言之,孩提时期被藏匿的黑历史就这样被堂而皇之地曝了出来,还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有着生死之交、欠了人情的同班同学。
威胁威胁不管用,收买收买不知道用什么。
苏晓嫱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形容当下的心情。
外号?
路明非盯着苏晓嫱白里透红的皮肤,眨了眨眼,
“哦!你是说苏黑”
砰!
苏晓嫱冷冷放下咖啡,打断了路明非下意识地回答。
“你这明明就是“你敢说出来,我就让你好看”的意思吧?”
路明非翻着白眼抗议,“放心吧,我是不会曝光你以前的黑历史的。”
仕兰高中小天女,以前竟是个黑不溜秋的小黑妞,的确是个闻所未闻的爆点。
但他路某人行的端坐的正,还不至于如此行事。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当着我的面发个毒誓。”苏晓嫱抿了抿嘴,脸上没有丝毫相信的意思,“你要是说出去了,一辈子没有女朋友。”
“至于吗?”路明非瞠目结舌,不明白苏晓嫱怎么如此不讲道理。
“至于!要不你也告诉我一个你的黑历史,这样也公平点。”苏晓嫱就像是黑历史被曝光后失了智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怀好意的气息。
“好,”路明非冷峻地点了点头,“实不相瞒,作为一个十六岁的未成年少年,我今天凌晨去了法律禁入的会所。”
看着苏晓嫱那懵逼的表情,路明非冷哼一声,
“没错,如你所想,还是那种有特殊服务的。”
“对了,好巧不巧的是,我还遇到了你爸爸。”
“你以前是黑妞这件事,我不光知道了,还看了照片呢。”
“路明非!你骗鬼呢?”苏晓嫱对路明非所说的话,是连一个字都不信的。
“这年头,说实话没人信啊。不管我骗没骗你,总比你逗傻子好!”路明非嫌弃地瞄了一眼苏晓嫱,
“你黑历史又不是我曝光的,为什么遭罪的得是我。”
“冤有头,债有主。”路明非朝对桌的李佳怒了努嘴,“你找那个叫李佳的去啊。”
“别跟我提那个鼻涕虫!”苏晓嫱咬牙切齿地低吼。
“啧,什么仇什么怨啊。”路明非啧啧称奇,“能让你这样?”
“她抛你家坟了不成?”
“什么仇什么怨?”苏晓嫱不由回忆起过去,浑身都在颤抖,
“路明非,如果有一个人从幼儿园到初中都呆在你身边,你会是什么感受?”
“这不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路明非拍手赞叹,“不是我说你,多少人有这运气啊?多好一件事!”
“哈哈?好事?”苏晓嫱痛苦地捂住额头,不由呢喃,
“如果在幼儿园的时候,你开开心心穿着新买的衣服上学,她却故意往你新衣服上泼水呢?”
“特别是那件衣服,是你拼死拼活挑灯夜战,连续考一学期的第一才换来的呢?”
“额,朋友间开开玩笑,挺正常的吧。”路明非咽了口唾沫,“更何况小时候都不懂事啊。”
“不懂事?”苏晓嫱左手呈拳,死死摁在眉心,
“手工评比的时候。她当着你的面故意摔坏了你花三天三夜完成的手工作业。这叫不懂事?”
“烤饼干的时候。她趁你上厕所把时间调多十分钟,害你花半小时揉面,半小时定型的饼干被烤成黑炭。这叫不懂事?”
“哈,也是,毕竟都是幼儿园的事了,有点调皮也正常。”苏晓嫱在路明非同情地目光下,失心疯一样的笑了笑。
“那要是小学和初中也这样呢?”
苏晓嫱的右手紧紧握住杯把,轻轻颤抖间,溢出几点棕白,
“你踩着凳子!千辛万苦!一笔一划!好不容易画完的黑板报,正欢天喜地地等着老师们评奖。”
“可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她把这一切涂得面目全非,害的你只能从头画起!”
“路明非,你懂那种痛苦吗?”
牙齿绷得声响,
“重要的期中考试,她偷偷把你准备的笔换成了褪色的那一种!”
“当你写完作文,翻面检查的时候,发现自己刚才答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就连作文标题都开始褪色!!!”
“路明非,那种绝望你懂吗?”
苏晓嫱攥紧了拳头,
“你努力排练三个月,脚磨出泡了都在坚持。但就在上台表演的时候,才发现她偷偷往你舞蹈服里塞了苍耳。”
苏晓嫱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回想起了小时候的委屈,
“路明非,你知道我是怎么将那场表演坚持下来的吗?”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苏晓嫱恶狠狠地看向旁边的李佳,
“这明明就是老天爷派下来折腾我的扫把星。”
“要不是犯法,她中午绝对不敢出门!”
苏晓嫱哼哼一笑,
“因为我早晚找人开车把她撞死!”
额.
路明非望着丝毫不掩饰自己厌恶感的苏晓嫱,跟着她的目光,看向对面身着浅黄色衣装的女孩。
李佳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看着路明非,趾高气扬,
“喂,那边那个。年纪轻轻的,你可别被这个女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李大小姐。”苏晓嫱半眯着眼,丝毫不让。
“你要是不扯断我大提琴的琴弦,我会在你舞蹈服里面塞苍耳?”李佳冷哼一声,“知道你苏大小姐要强,但是为了赢在比赛里耍这种手段,是不是过分了点?”
“哈?你还有脸说?”苏晓嫱怒排桌子,“要不是你偷偷把我的笔换成了褪色的,你以为那一次考试的第一会是你的吗?还舔着脸在朋友圈发马尔代夫旅游的照片?我报复过来有错吗?”
“谁让你往我们班的黑板报上泼水的?”李佳不屑反问,“还特意挑检查前的半个小时,害的我们成了倒数!真有你的啊,苏大小姐!”
“难道不是因为你先在我们班的黑板报上涂鸦吗?”苏晓嫱恨得牙痒痒。
李佳指着苏晓嫱,怒火腾腾,“还不是因为幼儿园毕业的时候,你在我水杯里倒了半瓶墨水,害的我抿着嘴照的毕业照,连笑都不敢笑。”
苏晓嫱撇了撇嘴,“自作孽不可活,忘了烤饼干比赛还有手工评比你做了什么了?但凡正常竞争,你都不可能赢了我。”
李佳的脸憋得通红,“你是不是忘记暑期观察实际那次,是哪个该死的王八蛋偷偷把我的种子换西瓜苗了?我的课题是玫瑰!是玫瑰啊!”
“西瓜苗和玫瑰都看不出来,你怪谁啊?”苏晓嫱冷哼一声,“说到底,你要是不故意往我新衣服上泼水,就没那么多事了?”
“明明是你先弄坏我的发卡的!那可是我妈妈留给我最后的生日礼物!你知道吗?”李佳气地浑身发抖。
“那明明是.”苏晓嫱下意识张嘴,又缓缓闭上,秃留一句模糊不清的嘀咕,
“又不是没赔你,当时我可是被我家老头子好一顿打。”
“都被他拉着去你家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道歉!?有谁家道歉用吼的?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
李佳冷哼一声,看着默不作声的苏晓嫱,“怎么了,说不出话来了吧?”
“先不提那些有来有回的,你在那么多人在场的舞会上抢我舞伴的事又该怎么说?
“你跟我说说!这报复的又是哪件事?”
李佳狠咬下唇,“你知道就我一个人没有舞伴,跟个傻子一样站在角落里,有多丢脸吗?”
“说了多少次了,那是他主动找我的!”
苏晓嫱的胸脯剧烈起伏,她猛挥手,
“我当时根本不知道那是你的舞伴,好不好?”
“说到底还不是怪你比不上我?”苏晓嫱冷哼一声,抱着胸,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要是你比我强,你的舞伴怎么会找上我啊?李佳!”
“苏!晓!嫱!”李佳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甩在对面女孩的脸上。
“反驳不了,就想动手?”苏晓嫱冷笑一声,“说到底,在最后那几年,你就是因为看不惯我比你强,靠实力还打不赢我,才用那些小手段的。”
“要不然你大可在赢了我以后,直接过来嘲笑我啊!别说这不比任何时候爽。”
“你”李佳恨得咬牙切齿。
“你什么你,我说的不对吗?”苏晓嫱当仁不让。
呼——!
苏晓嫱本以为李佳会反驳,没想到她只是重重叹出了一口气。
“你说的对,”李佳眸如冰潭,冷静地与苏晓嫱对望,“以前是我赢不了你。”
“但是以后却不一定。”
李佳轻轻搅拌咖啡,话风轻移,
“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国留学了,是管理学和经济学最发达的地方。”
“我本想着学成归来以后,和你在生意场上再分胜负的。”
“到时候,不是你身败名裂,就是我倾家荡产!这是在你弄坏我母亲遗物的时候,就注定的事情。”李佳露出一抹仇恨的笑,
“不过,我多少有点等不了了。”
“在那之前,我们先把之前的事做个了断吧,苏晓嫱!”
李佳恶狠狠地盯着苏晓嫱,
“怎么,怕了吗?苏大小姐!”
她瞄了一眼路明非,冷哼一声,
“怂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毕竟你已经沦落到,和这种男的在一块了!”
路明非匪夷所思地看向李佳,在心中无奈叹气。
什么情况!
为什么他躺着都能中枪?
在这么下去,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鬼之惧”的称号给他拉仇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