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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葬礼与祭品

听书 - 龙族:路明非的成长人生模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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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姐姐,这都好几天了,根本就没什么事情。”蝴蝶忍轻轻往姐姐那边走去,摇着头,不断呢喃,

“我可是医生的孩子啊,这点剂量,是没事的,绝对是没事的。”

蝴蝶忍伸出小手,魔怔般伸向自己姐姐手中握着的紫藤花液体,

“姐姐,把针管给我,再来一点,再来一点!”

她咧出一抹松心的笑,试图说服自己的姐姐,

“只是再来一点而已,是不会对我的身体产生什么.”

忽然间!

砰——!

心脏骤然跳动,就像是撞到了嗓子眼。

青紫色的血管狠狠胀起,眨眼间弥漫了整条胳膊。

先是千蚁攀爬的痒,随后化为一寸又一寸的麻。

撕心裂肺的痛自手臂席卷全身!

灵魂猛然脱离,又狠狠回归!

“唔!”

头晕眼花之间,蝴蝶忍抓着头,狠狠跪地,砸碎了紫藤花干枯的花瓣,发出清脆的声响。

指尖轻轻颤抖,随后越来越剧烈,逐渐向上蔓延到皓腕,锁骨面庞。

蝴蝶忍惊恐地瞪大双眸,死死盯着地面上的纹路,呼吸骤然粗重起来!

呼——!

呼——!

呼——!

身体的排异反应,终究是出现了!

“啊!”

蝴蝶忍下意识痛呼,随后狠狠捂住嘴唇。

她不能喊出声。

大家,大家还在休息。

不能打扰大家,不能让大家知道这件事。

女孩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胃部收张间,不由伸出舌头不断干呕,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坚持住!坚持住!

坚持住!

蝴蝶忍的紫眸已经爬满了红血丝,她不断在心中怒吼!

坚持住啊!蝴蝶忍!

你不是要杀了那只该死的鬼吗?

你不是要为明非报仇吗?

你不是已经做好哪怕是死也要达成一切的决心了吗?

那就坚持住啊!

蝴蝶忍死死将额头抵在地上,发出如受伤的野兽般忍耐的低吼,旁边跪着的蝴蝶香奈惠满脸慌张,嘴唇轻启间呢喃着什么,但蝴蝶忍已经听不清了。

她只知道,意识越来越远。

愤怒与仇恨有时候,也对抗不了生理的本能。

“小忍!!!”蝴蝶忍最后只听到这声撕心裂肺的声响。

随后猛然昏了过去,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浑身黏黏的,就像是整个人都沉在了紫藤花的毒海之中。

蝴蝶忍双目无神地在不见光的沉重海水中飘摇,不断呢喃,

“活下去,杀了它!”

“活下去,杀了它!”

“小忍,小忍,小忍.”

温柔而心碎的呢喃一遍又一遍回荡着,于黑暗之中乍起点点光亮,唤醒了黑暗中的忍。

虚弱的她缓缓睁眼,入目所视是蝶屋的房间。

四周是沉黄的木,素白的窗帘在飘荡。

柔软的白色被褥被掖在身边,鼻尖满是药香。

身处蝶屋,那身边握着自己手的,只能是姐姐了吧。

蝴蝶忍眨了眨眼,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温热。

不愧是姐姐啊,总是那么温柔,就连握着病人手的时候,都是那么轻柔。

也难怪,明非对姐姐和她的态度,是那么比一样吧。

“小忍!”蝴蝶香奈惠顶着黑眼圈,看到了睁开眼的妹妹,

“伱醒了吗?太好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头疼不疼?手疼不疼?还想不想吐?要不要喝水?想吃东西吗?想吃什么?姐姐去给你做。”

蝴蝶香奈惠焦急询问,满眼慌张。

“姐姐,”蝴蝶忍愣愣盯着天花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动了动手臂,传来绷带的紧绷感,清凉的药膏已经被被细心涂抹到每一个针孔。

蝴蝶忍紧紧抿嘴,沉默良久,唇齿开合,声音沙哑,

“你是想要阻止我吗?”

咔!

蝴蝶香奈惠的表情僵硬住了。

她沉默良久,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她当然是想阻止小忍的啊。

毕竟她就这么一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

好好的活着,健康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啊!

粉色的湖面荡漾着水意,闪烁着种种莫名的光。

但蝴蝶香奈惠终是认命了,扯出一抹笑,温声细语有些有气无力,背后是浓浓的无可奈何,

“小忍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性子,不想学文字,就偷跑到隔壁的镇子,甚至不管雨有多大,简直是个固执的笨蛋!”

“老师就是说了你几句,不让你做鬼杀队成员也是为了你好,你却给她的饭菜里下药,就是一个要强的笨蛋!”

“所以啊”蝴蝶香奈惠叹了口气,

“我可不觉得我能阻止你,”

“毕竟就算我把你绑了关在地下室,你这个笨蛋也会咬断绳子逃出来吧?”

蝴蝶香奈惠就像是想到了小忍咬绳子的画面,有些哑然失笑。

她深深望着那双紫,感情真挚,

“我知道的,小忍。你现在的情绪,你现在的想法我都是理解的。”

蝴蝶香奈惠低着头,轻轻拭去再次溢出的眼泪。

她笑着朝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过头的蝴蝶忍摇了摇洁白的手腕,

“因为理解,所以我不会阻止你。不过我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所以姐姐我啊,打算一直一直陪着你。”

“姐姐.”蝴蝶忍骤然瞪大了双眸。

她在自己姐姐的手腕上,看到了相同的针孔!

皓腕素白,那一片在针孔附近乍起的红与紫是那么显眼。

“不用感到奇怪啊,小忍,”蝴蝶香奈惠垂头,轻轻抚摸小忍的手臂,强忍着心碎,轻声呢喃,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不是吗?同样打不过那只鬼,同样破不开它的防御,也同样想要杀了他,为明非报仇。”

“所以我不会阻止你的。”

“而我能做的,就是以后你注射一剂,我也会注射一剂。”

蝴蝶香奈惠轻轻抚摸蝴蝶忍头,温声细语,穷图匕现,

“但是小忍你也知道吧,人体是有极限的。”

“如果小忍不想姐姐那么快就死掉的话,在注射紫藤花毒这一方面,就循序渐进一些吧。”蝴蝶香奈惠半眯着眼,放低声音,

“这一次,我没有告诉爸爸妈妈,也没有告诉大家。”

“但是如果下一次再昏迷的话,可就瞒不住了呢,小忍。”

“姐姐,”

蝴蝶忍的眼眶霎时间就酸了,“你怎么能这样啊?”

竟然,竟然用自己和爸爸妈妈来说事!

“姐姐!你没有必要做这种事的,这种事,只好我一个人来做就够了。”蝴蝶忍轻轻摇头,她知道注射紫藤花毒有多痛苦,不想姐姐也经历那种事情。

“没办法啊,谁让固执的小忍,是我最爱的妹妹呢。”

“就这么说定了,不管什么时候注射,注射多少剂量,你全都要告诉我!如果被我发现你瞒着我做这种事情,我会把一切都告诉爸爸妈妈。”

蝴蝶香奈惠依旧温声细语,轻轻抱住抿嘴流泪的小忍,

“当然是要报仇的啊,一起为明非报仇。”

“但在找到那只鬼之前,我们是不是得先活着呢?”

“明非在的话,也不希望看到我们哭哭啼啼,一蹶不振的样子吧。”

蝴蝶香奈惠轻轻拍着蝴蝶忍的肩膀,

“所以快点振作起来,小忍。”

“还记得吗?明非的礼物,我们可还没有完成呢。”

“花了那么长时间,前功尽弃的话,不是太可惜了吗?”

细雪飞扬的日子,所有人齐聚在了一起。

一座辽阔的小山,被密密麻麻的各种树木护卫着。

镌刻着名字的石碑,一块又一块,矗立在大地之中。

一捧又一捧土,混着雪,渐渐葬了少年。

青石的墓碑之上,产屋敷耀哉紧紧抿着嘴。

他在自家妻子的搀扶下,摸索着,用小小的刻刀一笔一划刻着碑文。

他已经逐渐看不清东西了。

时透太太身穿大衣,眼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填了几道细细的皱纹。

她就那么静静看着,静静看着。

悲从中来,疲了内心,软了身子。

她痛苦地跪倒在地,又一次淌出了泪,哭出了声。

时透先生搀扶起哭泣摔倒的太太,将沧桑的目光落在前方,默默流泪。

白发人送了黑发人,没人能切身体会到他们心中的悲与痛。

但生活还要继续下去,在变幻莫测的海洋中,总要有人要掌握在风雨中摇晃的船只。

这个家,还需要他这个男人扛着!

所以他,绝对不能崩溃!

窸窸簌簌——!

产屋敷耀哉刻好了碑文,被搀扶着退到一旁,静静望着开始悼念的人。

时透太太默不作声地挪动虚弱的步子,蹭上前方。

她歪着头,用分外温柔的眼神望着墓碑。

一条黑白两色的围巾被她从温热的怀中抽出,随着风雪摇曳翻花。

身为母亲的存在,伸出了手,细细缠绕眼前的碑文。

将那黑白两色的围巾,紧紧缠绕着,一圈又一圈。

她缠绕的很慢,但没有一个人打扰,只是静静地等着。

做完一切,女人狠狠转身。

但远去的脚步突然一顿,她突然折返,俯身轻吻石碑,轻声沙哑,随着散开的泪,融在了风里,

“明非啊,记住妈妈的话。不论在哪里,都要记得穿好衣服,记得吃好饭。”

一如往日的叮嘱,但再也没了不耐烦的答复。

“如果想妈妈了,就在梦里来找妈妈吧,妈妈不怕,永远都不怕。”

时透先生静静上前,拍了拍石碑,就像是在拍儿子的头,在冰冷之上留下了手心的温度,

“儿子啊!你做的很棒!是个男子汉!”

“不论什么时候,你永远是爸爸和妈妈的骄傲!”

他抿了抿嘴,搀扶起太太,退至一旁。

余下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谁先上去。

刺啦两声!

蝴蝶香奈惠与蝴蝶忍掀开了怀中的油布,一股永不散去的清香乍然飘散在周围。

精致的黑色刀鞘轻裹着“蝴”与“蝶”,遮掩了它们的锋利——这场在战斗中有些破损的刀刃,经由细细的打磨与保养,焕然一新。

深紫色与赤粉色不再仅限于刀刃,它们也化作了刀柄上的绑绳与刀穗,随风飞舞。

她们没有什么要说的,或者说想说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在我们再见之前,”蝴蝶香奈惠闭眸低语,“就让它们替我们两个陪着你吧。”

真菰三人上前,轻轻放下了木碗。

“希望你能喜欢啊,明非。”

炼狱杏寿郎捧着烟花,弯腰放下,临行之际,轻轻与石碑碰拳。

不死川实弥静静望了好久,放下了一篮子萩饼与橘子,还混着几管药膏,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我妻善逸又带来了桃山的米,双手合十,在心中向师兄呢喃着自己打赢狯岳的好消息。

雏衣与日香放下了石球与瓷盘,无声地哭着,她们真的长大了不少,逐渐端庄秀丽起来。

悲鸣屿实弥轻道阿弥陀佛。

死小孩落在石碑上,狠狠地拔出了几根带血的羽毛,真的靠自己的话,这是它唯一想到的礼物。

鳞泷、桑岛、炼狱.

匡近、有一郎、无一郎.

栗花落香奈乎紧紧攥着硬币,来回张望旁人的泪,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憋得难受。

好想哭!好想哭!

但是,但是,但是就是哭不出来啊!

女孩愣在原地,只有脸冻得通红。

不知道什么时候,蝴蝶姐妹落在了她的身边,轻轻抚摸她的小脑袋,

“香奈乎啊,明非哥哥让我们告诉你,有时候啊,不要只靠硬币,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蝴蝶香奈惠将她抱进了怀里,轻抚她的后背,

“如果办不到,也没关系的。慢慢来就可以,我们明白的,香奈乎,我们明白你的痛苦的。”

滴答!

滴答!

香奈乎无声落泪,扑进了两姐妹的怀里,紧紧攥着她们的衣角,依旧说不出话,哭不出声。

回想着那年落日之下,马车之中放在头顶的温热大手。

记忆着哥哥靠作弊和她对话的时光。

不久前他还欺骗她说硬币是正面,明明说好的会安全回家。

栗花落香奈乎紧闭着眼,在心中自言自语。

骗子!

明明说好了,要做她一辈子哥哥的啊?

良久时间,风雪依旧。

栗花落香奈乎抿了抿嘴,脱离了两姐妹的怀抱,轻轻地将手中的硬币放在坟墓前。

就在蝴蝶姐妹为她的改变欣慰之时,栗花落香奈乎将手伸进兜里,再次掏出了一枚新的,怔怔望着。

叮——!

她轻轻抛起硬币,是正面,于是轻声呢喃,

“哥哥,在天国也要好好的。”

两姐妹面面相觑,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看来香奈乎还需要一些日子,不过不急,毕竟她已经开始改变了不是吗?

坟墓,祷告。

祭品,告别。

人来人往间,有声有泪。

所有明非熟悉的人,静静地望着。

风雪愈发大了,再这样下去,回程的路可能要麻烦不少。

或许这场送别,就需要这样结束了吧。

他们正欲望离去,转身之间,却是一愣。

远山小路乌压压的,冒出许多黑影——是意外的来客!

渐渐的,渐渐的,他们走进了,露出了黑色的队服。

有在藤袭山与任务中被明非拯救的剑士,风尘仆仆,目露悲伤。

有根本就不认识明非,但带着仰慕与钦佩而来的剑士。

发色不同,年龄不同,身高不同,音色不同。

相同的是,他们手中捏着一朵又一朵各色的花朵,护在怀中。

“老大,就让我这么叫你吧。或许你已经把我忘了也说不定。谢谢当初你救了我,事到如今,我也是一名能独自对抗恶鬼的剑士了,不会再看到恶鬼就尿裤子。还记得你说剑士永远不要放下手中的刀吗?或许我没有老大那么强,但是我会尝试走下去的。”一位脸上多了几道抓痕的清瘦男人轻轻呢喃,放下鲜花。

“龙柱大人.”越来越多的人自发的来到这里,轻步上前,垂头低语,弯腰落花,静静退后,深深遥望。

于是花香慢慢,覆盖了周遭的雪,团团围住了各色的祭品与礼物。

再是白雪漫漫,慢慢的,慢慢的,再次盖住了坟前如山的花朵。

黑白围巾,蝴蝶两刃,萩饼甜橘,炼狱烟花,桃山香米许多许多,尽隐于芬芳之中。

所有人下意识将目光望向产屋敷耀哉,以为是他安排的事宜。

从天音口中得知现状的产屋敷耀哉摇了摇头,散尽呢喃,

“大家啊,是自愿来送这孩子的。”

“明非他,可是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重要呢。”

产屋敷耀哉回望墓碑,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预知的一幕幕。

在昏迷的这几天,他一直在做类似的梦。

未来依旧没有改变,终结一切之人,依旧是那道身影!

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耀哉心中仍在相信着这样的未来。

他缓缓摇头,在心中道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呢喃,

“也许,我们还能再见也说不定。”

“是吧,明非?”

毕竟,这可是你最后跟香奈惠与忍留下的话啊。

风呼啸而过,带走所有人的泪与悲伤,说完该说的话,活着的人还会继续前进,带着已故之人的那一份。

明非透明的身体站在白雪中,神情复杂地望着石碑前堆积如山的花朵与礼物。

明明是自己的葬礼,他却忍不住笑了。

明非缓缓回头,遥望着远去的人山人海,轻声嘀咕,

“妈妈,谢谢你,围巾很暖和。”

”爸爸,妈妈就交给你了,要让她快点振作起来啊。

“锖兔,真菰,义勇,谢谢你们的礼物,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是我真的很喜欢。”

“炼狱大叔啊,烟花不错,这份欠了我十几年的礼物,我就好好收下了,要照顾好熘火阿姨啊。”

“实弥,你小子以后战斗的时候,可要悠着点,还有抱歉了,好几年都丢给你酸橘子。”

“善逸,干的漂亮,就这样走下去吧!我相信你也会成为一名独当一面的强者的。”

“死小孩,你这家伙,别送这种东西啊。”

“耀哉大哥,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忍,香奈惠,你们可不要乱来,要等着我,一定一定要等着我!”

“还有,谢谢大家,谢谢你们每一个人能来这里。”

明非望着远去的背影,缓缓消散,临行之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好像看到了,雪雾之中突然转身的各色眸眼。

风呼啸而来,吹下了老人的外套,

锉刀不断,木屑点点。

老人终于将当年被两女挤在中央的男孩雕刻完成,

“会喜欢的吧,我的乖孙子。”

没有回答

但是老人肩上滑落的外套,被微风轻轻带了上去。

【CG:‘大家’,结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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