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啊——你个神经病——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曹金凤是真急了。
撒泼地拉扯凌霄的衬衣。
凌霄可不是好欺负的哥舒煌。
直接推开曹金凤，狠狠一瞪：“你才有病呢！不识好歹！她是在帮你还赌债！哪个傻子会买江北的房子！”
曹金凤呆在原地。
抹着眼线的三角眼睁圆。
凌霄说的，没错。
这样的傻子，她找不到第二个了。
但凡手上有几百万的现金。
也都在江南买房子。
不会跑江北来。
季素素疑惑地看凌霄。
什么情况？
你摔我手机。
凌霄整理整理衬衫，神情变得异常严肃：“对方的视频阅完既销，说明带有木马，你打开的时候，木马已经释放病毒进入手机，他们通过你的摄像头监听监视你。”
季素素一时愣住。
在这方面，凌霄是专业的。
如果不是因为季素素现在是死人温度。
她说不定也会惊出一身冷汗。
果然，她不应该进入黑暗太深。
曹金凤也在一边听呆。
那个男秘书的严峻的神情，还有那些话，像是真的。
她儿子也说过，少打手机，说不定对方已经入侵他们的手机。
太恐怖了。
这一切都太恐怖了！
凌霄的眼神都沉了下来，认真注视季素素：“你不应该为这种人冒险！不值得！”
凌霄有些生气地指向曹金凤。
他现在已经没了看戏的心情。
因为，他看到事态开始变得严重。
他是真的希望季素素能及时抽身。
他更加上前一步，认真劝告季素素：“对方很有可能是暗网的人，用的是境外服务器，连的也是国外的卫星，警方各种追查都极其困难，我建议你还是尽快抽身，陷太深对你没好处！”
季素素的目光落在凌霄认真的脸上。
他在关心她。
她心里有丝高兴。
她感觉自己很幸运。
在生命最后的一段路上。
凌霄放下了仇恨，接纳了她。
她很荣幸能和凌霄成为朋友。
但可惜，时间很短暂。
她再次勾起了唇，眼底溢出了决意：“我不怕死。”
凌霄怔立在季素素面前。
阳光从大院的上空离开。
一整栋楼的阴影砸落在季素素的身上。
她的笑容是那样的阴邪可怖。
但她的眼神，却透着为正义不惜自己也堕入魔道的决心！
她是真的快要死了。
所以，才会不怕死。
这个改变后的季素素。
这个他才刚认识七天的季素素。
他竟是，不忍心看着她死。
季素素转回脸看向曹金凤。
她咧开嘴，笑得像个小丑：“我会陪你，玩到最后，哈哈哈——哈哈哈——”
季素素阴狠疯狂的笑，像是要拖着曹金凤一起死的女鬼。
让曹金凤不寒而栗！
有的人，能感化。
有的人，不可能。
他们，是纯粹的恶。
和财阀季素素一样。
“感化”两个字在他们眼中，是笑话。
季素素太了解曹金凤了。
她跟财阀千金，是一路人！
她的时间已经不多。
所以，她一定要在死前把曹金凤踩到死！
为此，她不惜为恶，成为和他们一样的恶人！
不，她要成为比他们更恶的恶魔！
如果天使无法守护善良的人。
就让她这样的恶魔来守护！
曹金凤在季素素那恐怖扭曲的笑中，全身发冷。
心不自主地瑟瑟发抖，胆已经抖落到了地上。
那是本能地对疯子，对狠人的畏惧。
都忘了担心儿子。
她信了。
她真的信了！
因为这女人，是疯子！
“叮叮咚咚……”
曹金凤的手机，响了。
季素素微微眯眸。
邪气溢出她的冷笑：“接吧，一定是他们。他们找不到我，就会找你。”
曹金凤其实也已经有了预感。
她双手颤抖地接起手机。
手机里是那阴沉的声音：“你还没告诉我哪条腿。”
“不！不要！哪条腿都不要——”曹金凤一下子哭了出来，尖叫嘶喊，“儿子……儿子啊——你们让我听听，儿子，你没事吧！”
“妈——快给钱——他们打我——快啊——”
“好，好……我马上给……我，我在卖房子了……求求你们不要打我儿子……”
“妈——你快点——他们都知道——都知道——”
曹坤在手机那里哭。
草金凤在手机这边哭：“我知道……我知道……”
对方挂断了手机。
曹金凤慌乱地抓过季素素的合同。
一边哭一边打开手机点开国家证件APP。
里面，是一排房产证。
那些图片瞬间击溃了她的心。
她的儿子啊——
她的房子啊——
都是命啊——
她拿出了笔，开始抄房产证。
手在哆嗦，泪湿了合同。
季素素的眼神越来越淡。
时间成了她的折磨。
因为她心底的善正从黑暗中挣扎而出。
她用力将它摁下去。
不可以！
绝对不行！
她才明白。
原来要做一个恶人，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
是那样的难。
她还是忍不住伸手，抓住了曹金凤落在签名栏上的手。
曹金凤扬起满是泪的脸。
季素素淡漠地看着她：“这样的儿子，还是弃了吧。”
曹金凤睁了睁泪眼，一把甩开季素素的手。
她的三角眼怨恨地瞪着季素素，胸口的怨恨一下子脱口而出：“你这个恶女人！抢我房子还要杀我儿子！那可是我儿子！我的儿子啊！我怎么可以见死不救！是你——”
曹金凤恨得咬牙切齿，手里的笔像是匕首一样狠狠指着季素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趁火打劫！抢我房子！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凌霄登时怒了。
脚下一动，却已经被季素素拦住。
冰凉的手，贴在她的腹部上，凉得让他心里难受。
季素素依然冷淡地看着气急败坏的曹金凤：“你儿子要带你去泰国玩，你知不知道他给你买了一份境外的意外保险？他想杀了你还债。”
曹金凤愣了一会儿，更恨得挤紧三角眼：“你这个%￥#@……，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还污蔑我儿子！那是给他老婆买的！我让他尽快骗个小姑娘结婚去泰国！”
这下，季素素反倒是愣住了。
没想到，还问出了这意外的结果。
楼上楼下所有人，也都惊呆在原地。
曹金凤的话，彻底震碎了他们对她最后的那点同情与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