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则揉碎香烟大步走到贾兰跟前,“阿姨,我送您回病房,您怎么跑这里来了?”
“这又不远,我就随便溜达溜达,没想到还碰到你了,欣宜这两天老跟我念叨想你了,昨天晚上还说想请假回来看你,被我给骂了一顿。这孩子是恨不得天天跟在你身边,这才开始工作多久就要往回跑?”
“阿姨,我送你回病房。”
沈易则脸色不太好看。
“我这刚出来,碰到熟人就多说两句,平时你们忙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贾兰说着语气委屈了几分,转脸对林溪和孙淼淼道:“易则算是我女婿了,对我一直很孝顺。只是我女儿工作的原因,两人一直没有公开,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了易则。”
孙淼淼气得冷声道:“竟不知我们沈总,这么痴情!阿姨,您女儿真是好福气,我们可是比不上的。”
“阿姨,我送你回去。”
沈易则不由分说地拉着贾兰就往外走。
林溪感觉有些冷,身体有些忍不住地打冷战,让她这会儿一点都不想再看到沈易则。
“王姐,我跟淼淼先走了,辛苦你了。”
林溪脸色难看。
“小溪,生活苦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凡事往前看。”
从林溪进来她就看出了她不开心,所以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谢谢王姐,放心吧,我没事。”
沈易则将贾兰送到病房后,再回来,林溪已经离开。
见林溪不愿说话,孙淼淼压着满腹疑惑没有问,免得让她心烦。
见是回邺南别苑的路,林溪开口,“我去你那儿吧。”
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易则,昨晚的他确实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但现实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沈易则不会属于她,他有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
想想还真是讽刺,连楚欣宜的母亲都觉得沈易则是她女婿,跑到她母亲的病房去炫耀。
到家,看着门口放的外卖盒子,孙淼淼才记起来自己的早餐。
“林溪,你去床上躺会儿,我去买点菜,中午我给你做顿好吃的,别饿着我干儿子。”
“我想吃你做的烧排骨。”
“没问题。”
林溪回到房间没什么情绪地躺在床上,没有气愤也没有觉得有多委屈,原本生活就是这样。
昨晚的事,并没有伤到她,只是当时太害怕、太绝望,所以久久没有从那种情绪中恢复。
沈易则的安抚让她很有安全感,那样温柔的他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以至于早上起来有些恍惚,觉得两人是不是不用走到离婚那一步,况且现在还有两个宝宝。
每当遇到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她都会去母亲那里坐一坐,本来是想去好好考虑自己该怎么处理和沈易则的关系。
没想到楚欣宜的母亲会跑到了她母亲的病房,还当着她们的面说沈易则是她女婿。
关键是沈易则没有任何反驳。
现在想想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
沈易则回到邺南别苑,家里冷冷清清,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直到手机响起。
看都没看随手接通了电话。
“易则,谢谢你,我妈刚给我打了电话,你能去看她,她很开心。”
沈易则愣怔了几秒,木然道:“顺路而已,阿姨开心就好。”
“嗯,快过年了,天气冷,你照顾好自己。”
楚欣宜的温柔小意,让沈易则烦乱。
“欣宜,我答应过要照顾你和你妈,但你应该知道我说的照顾是什么意思。你妈的情绪我可以照顾,但你应该有分寸。”
沈易则说完不给楚欣宜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在疗养院时,沈家老爷子就一直给他打电话,也是该回去一趟了。
沈家老宅。
沈易则到老宅的时候正好赶上吃午饭。
“沈易则,你到底怎么回事?”老爷子见他进来立马放下了碗筷,满脸的不悦。
“爷爷,照片上是林溪,您没有看出来?”沈易则神情冷漠,眼睛却盯着沈月如。
老爷子猛然站了起来,“怎么会是小溪,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她打车遇到了歹人,差点被欺负。”沈易则紧握着拳头,眸光冷得骇人。
老爷子顿时又跌坐在椅子上,捶着桌子悔不当初,“都怪我不好,天晚了我不应该让她自己走的。”
沈月如和沈婷婷母女不可思议地对视了一眼,她们只是不喜欢林溪,并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
“姑姑,你没什么话要说吗?”
沈月如对上沈易则冷若冰霜的眸光,心里一颤,但这种感觉也是稍纵即逝。
沈易则向来孝顺,不喜欢林溪,还能把她怎么样。
“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让她回来叮嘱你爷爷吃药,怎么能算到会有这种事发生?”
沈婷婷看着沈易则阴沉的脸,眸瞳紧缩,眼梢之下,一抹浅红,暗藏着嗜血的戾气。
她识趣地想要悄悄离开,却被沈易则呵斥住了。
“你想去哪儿?”
沈婷婷向来娇纵,何况她并不觉得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只是她推荐了林溪回来而已。
“哥,你这是干嘛,回来兴师问罪吗?我妈怎么能算得到她会遇到这种事?要怪就怪她自己长得太勾人。”
“婷婷,这是你该说的话吗?”老爷子这下听不下去了,“小溪怎么就不入你们母女的眼,她哪儿点不好?”
面对老爷子的质问,沈月如母女低垂着头没有吭声。
“姑姑,既然你们不喜欢她以后就离她远一点,没必要非得往一块儿凑。”
沈月如没想到沈易则会为了一个林溪跟她说重话,顿时红了眼。
“沈易则,你真是有了媳妇不要娘啊,这么多年我为了谁呀?即便我不喜欢她,还不是在调教她,只不过是希望她不拖你的后腿,我还成了恶人了。”
沈易则看到沈月如落泪,紧了紧拳,什么都没有再说直接开车离开。
汀兰会所。
赵瑾言约了霍思远在吃饭,两人都不傻,早上看到新闻,对昨晚的事就有了定性,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思远,你说会是谁干的?”
“这不好说,易则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他得罪人不是正常吗?”
赵瑾言眼里沈易则情商太低,向来刚硬,得罪人是常事的。
他话音刚落,沈易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嘿,还真不经念叨,正说你呢。”
“在哪儿?”
沈易则声音淡漠,带着淡淡的冷冽。
“汀兰,你要过来?”
“嘟嘟嘟”一阵盲音从电话里传来。
“易则要来?”
“应该是。”
两人对视一眼,碰了一下酒杯。
霍思远一直担心林溪,苦于没有机会去看她,一上午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法接通。
他甚至去了邺南别苑。
“思远,你对林溪是不是还没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