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赵瑾言会想,幸好沈易则不爱林溪,否则他们两人之间估计早就断了来往。
三人吃完饭,从餐厅出来已经将近两点,道别后,霍思远直接去了初遇咖啡厅。
赵瑾言和沈易则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汀兰会所。
沈易则知道林溪约了霍思远,这会儿回去家里也必然是没有人的。
“易则,你跟林溪怎么样了,她还在跟你闹离婚?”
赵瑾言了解沈易则,从这次他对林溪的态度,总感觉跟之前隐隐有些不一样了,但又拿不准,他对林溪有点忽冷忽热的感觉。
那晚在云曦山庄,明显觉得沈易则是有点在乎林溪的,但他对楚欣宜的态度又有增无减。
赵瑾言被沈易则这飘忽不定的状态弄得晕乎乎的,真拿不准他是怎么想的。
沈易则端着酒杯没有说话,垂眸轻抿了一口酒,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要真离,我觉得离了算了,反正现在沈氏也没有人能够奈何你,你家老爷子顶多也就气一阵子,总比你现在要好,欣宜也能解脱不用这么没名没份的跟着你。”
片刻,沈易则眼眸森然,低沉的嗓音中压抑着丝丝怒气,“我跟欣宜没有那层关系。”
他说完猛然倒了一杯酒,下巴一扬,一饮而尽。
“你说什么?”赵瑾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没碰过她。”
“那你说的初吻是?”
赵瑾言这时已经明白,这厮之前说的初吻是跟林溪。
“喝不喝酒?怎么那么多废话?”
沈易则不耐地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赵瑾言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信息,又觉得什么都没有抓到。
“哎,不是,你特么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想等给了欣宜名分才碰她?”
“我什么都没有想,就想喝酒,行吗?”
他现在心里根本没有想赵瑾言的话,而是想着林溪约霍思远干嘛?他们俩有什么好谈的?
霍思远到初遇的时候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他坐在车里,远远地望着初遇店门。
直到两点五十五分,那个纤细的身影终于出现。
看着林溪走进咖啡馆,霍思远从车里下来,迈着长腿往咖啡馆走。
“思远,这里。”
林溪看到他进来,甜甜地笑着冲他招手。
“已经点了你爱喝的冰美式。”
“谢谢!”
“是不是你堂妹跟思翰的事?”
霍思远知道这时候再装不知情有点说不过去。
“对,实在不好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二婶那边有没有可能接受私了。”
林溪有些难为情,毕竟她曾经伤害过霍思远,如今求他帮忙她心里确实很过意不去。
“他们是不是给你压力了?”
对于林溪在林家的情况霍思远一向是知道的。
林溪尴尬地笑了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不过也不算压力,就是想让我问问,现在毕竟有沈易则在,他们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过分。”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服务生端着咖啡过来,林溪示意将咖啡放到了霍思远面前。
霍思远看到只有一杯纳闷不已,“嗯?你不喝咖啡?”
“最近睡眠不好,不敢喝了。”林溪笑着撒了谎。
“林溪,你要过得不开心,可以直接说出来。”
霍思远搅动咖啡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目光却凝视着她。
虽然不似曾经的炙热,但依然能让林溪感觉到温度。
她不自觉地低头,“思远,我没想过隐瞒你,当然沈易则和楚欣宜的事也不是我所能隐瞒的了的。”
林溪说着端起自己面前的白开水抿了一口,然后又柔声道:“这些年我都习惯了,毕竟当初是我自己的选择,沈易则对我也还算可以,在生活上没有亏待过我,对林家也算是有求必应。”
“那你呢,你的心呢?”霍思远烦躁地问。
“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自己的路该怎么走,思远你了解我,我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
虽说是安抚霍思远,但林溪说的也是实话,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逆来顺受委屈自己的人。
这五年应该是她让自己过得最狼狈的时候,已经下定决心放下,就不会让自己再沉沦在过去的情感里,她会放下对沈易则的执念。
她有她的尊严,她的骄傲!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
“谢谢,我知道。”林溪坦然地笑了笑,“话题都被你带偏了,我听堂哥说思翰可能会破相,你是医生,你怎么看?”
霍思远垂眸喝了口咖啡,安慰道:“现在的医美技术很高,那点伤疤不是问题,放心吧。”
听霍思远这么说,林溪松了口气,这样起码不会顶着一张疤痕脸过一辈子。
“我记得这里的草莓慕斯你很喜欢,怎么不点一份,刚好我也很久没吃了,要不我们尝尝?”
林溪本来没有胃口吃甜食,听他这么说便笑着点了两份草莓慕斯。
“没想到你个大男人还喜欢吃甜点。”
林溪打趣他。
“我人生中吃的第一份甜点是你给我的。”
林溪笑容僵在脸上,讪讪道:“是吗?之前没有听你说过。”
服务生送来甜点,霍思远将慕斯往林溪跟前推了推,“来,尝尝是不是以前那个味道。”
林溪总觉在现在的霍思远变化挺多的,比如他现在话比之前少了,再比如他现在没有之前爱笑了。
仔细想想或许是成熟了,毕竟这些年他一直在国外,肯定也会面对很多不如意。
两人在初遇里坐了挺久,林溪回到家时天已经昏暗。
沈易则难得在客厅看电视,看到林溪回来抬眸扫了她一眼并没有搭理她。
林溪同样没有吭声,她放好外套洗手开始吃饭。
“出去这么久,某人都没有请你吃饱饭,回来还跟个饿死鬼一样。”
男人凉薄的声音骤然响起,端着汤出来的刘嫂听得一颤,她一直觉得先生回来后情绪不对,连做饭切菜她几乎都不敢发出声音。
林溪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不解释也不在乎他怎么知道自己约了人。
“我能吃,这也没办法,沈总要是看不下去就让我会枫林晚,那样我就不碍你的眼了。”
说话归说话,林溪并没有耽误吃,现在孩子最重要,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沈易则霍然起身,大步走到了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