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湖畔镇的卫兵。”罗森看了一眼基沙恩的伤口,“你看样子伤得不轻。”
“这不算什么,我还受过更重的伤。”基沙恩缠好绷带,拄着弓小心地站起来,“对了,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逃跑的兽人?”
罗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兽人身上插着一支箭?”
“你把他干掉了?”
“当然。”
“好吧,至少我没有白受伤。”基沙恩呼出一口气。
“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吧,据我所知,布拉沃连队的驻地和这里有一段不小的距离。”罗森说。
赤脊山最主要的军事力量是联盟第十二军团的石堡营,他们驻扎在湖畔镇东北方的石堡,负责防御燃烧平原方向的兽人,同时也是扫荡兽人余孽的主力军。
基沙恩所在的布拉沃连队——“B连”是其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正是隶属于石堡营的一个连队。
基沙恩:“你说得对,但是布拉沃连队马上就要搬到新的驻地了。”
“搬到哪?”
“湖畔镇。”基沙恩说道,“我们得到了一些重要情报,兽人很可能在近期对湖畔镇发动一次大规模袭击。以湖畔镇的防御力量,几乎不可能对付这种规模的袭击。所以我们奉命前来支援,大概三天后,布拉沃连队就会抵达湖畔镇,我是提前来送信的。”
罗森了然地点点头。
基沙恩叹了口气:“其实我应该更谨慎些,优先把信送到湖畔镇。但你知道,当一个兽人完全没发现拿着弓箭的你的时候,你很难不向他的脑袋射一箭——其实我差点就射中了!”
“真可惜。”罗森说,然后注意到基沙恩身上渐渐被渗出血液染红的绷带,“你可能需要一个牧师,基沙恩下士。”
“你是对的。”基沙恩犹豫了一下,“希望帕克斯顿牧师不要责怪我打扰了他的美梦。”
随即他一瘸一拐地走向湖畔镇,从动作来看,他丝毫不希望有谁来搀扶他,因此罗森只是走在一旁。
“虽然很高兴你称呼我为‘下士’,但我只是一个列兵。”走在路上,基沙恩说了句,随即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从黑暗之门开启一直服役到现在的列兵,听上去很搞笑是吧?”
“是有点。”罗森不得不承认。
其实在当初玩游戏的时候,他就对此产生过疑惑。
约翰·基沙恩,一个从第一次兽人战争就开始服役、执行过248次任务的老兵,居然只是下士军衔。
下士军衔是什么概念?
联盟总共有十四阶正式军衔,最低的是列兵,下士只比列兵高一阶。
现在的基沙恩甚至连下士都不是,只是个列兵。
作为对比,罗森伪装的乔治·斯通菲尔德,服役时间和年龄都比基沙恩少了好几年,作战经历也远远不如,然而却在一年前就获得了下士军衔。
“因为什么?”他不禁问道,这种不正常的情况多半事出有因。
“我只不过是对一个叫艾法希比的家伙提出了些批评。”基沙恩抱怨道。
“艾法希比将军?”现在的艾法希比还只是一个将军,后来才成为那个经常被联盟玩家背刺的元帅。
“就是那家伙。”
罗森:“你是怎么批评他的?”
“我说他是狗娘养的。”
“……”
基沙恩:“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对那个混蛋最客气的称呼,他绝对是整个联盟最令人作呕的指挥官!士兵们的牺牲在他眼里一文不值,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在自己的功劳簿上再添一笔!”
“虽然那家伙满嘴豪言壮语,但我敢打赌,只要有机会,他绝对会躲到最远离前线的地方!”他又说道。
“比如暴风城?”
“毫无疑问,如果暴风城完成重建的话。”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在罗森的陪同下,基沙恩顺利抵达湖畔镇,并将布拉沃连队指挥官托德曼的亲笔信交到了所罗门镇长手里。
随后基沙恩在镇上唯一的牧师帕克斯顿修士那里接受治疗,等完成了初步的治疗,他就直接回家休息去了——湖畔镇是他的故乡,他在这里有自己的家,只是没有家人。
第二天上午,所罗门镇长将镇上的一些人召集至城镇大厅,开了个会,罗森和基沙恩自然都在被召集之列。
所罗门镇长大致说明了情况,随即看向基沙恩:“约翰,托德曼在信里说的不多。我有些奇怪,兽人为什么要对湖畔镇发动袭击?”
“最大的因素应该是奴隶。”基沙恩说道,“湖畔镇囚禁着不少兽人奴隶,准备袭击的兽人希望把他们救出来。”
话音未落,城镇大厅顿时泛起阵阵议论。
“这些肮脏的畜牲也有同胞之情?”
“我早就说不该使用奴隶……”
“不使用奴隶,难道让农场和伐木场废弃吗?既要保证安全,又要能生产出足够的粮食和木材,上哪去找那么多男人?”
“保证安全?湖畔镇现在明明很不完全!如果我们只维持一个守卫队,让其他男人都去工作,我们就不必使用兽人奴隶,也就不会被其他兽人盯上!”
“只维持一个守卫队,这无异于把我们的安全寄希望于兽人的仁慈!”
眼看城镇大厅渐渐有争吵起来的势头,所罗门镇长不禁眉头紧锁:“好了,都别说了。”
人们安静下来。
“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应付兽人的袭击。”所罗门镇长缓缓说道,“从今天开始,湖畔镇进入战备状态,所有守卫队都要打起精神,特别是晚上,随时防备兽人的袭击。”
做了些安排,他又说道:“斯通菲尔德中士,马瑞斯中士,你们两个的守卫队从今天开始一起承担奴隶营的防御工作。”
“没问题,所罗门先生。”罗森和马瑞斯应道。
所罗门镇长看向基沙恩:“至于约翰,你的伤还没有痊愈,在布拉沃连抵达之前,你就先好好休息吧。”
“不。”基沙恩毫不犹豫道,“只有胜利才是真正的休息,所罗门先生,请您给我安排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