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完手机后,就来了句,“来的真及时。”
白葡好奇的问,“怎么了?”
陆兆和说,“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得亏他就是老板,这一天不去公司也没什么,何况现在白葡的心思确实都在梁念娣那儿。
她二话不说,跟着他就上车。
这次开的久了一点,感觉都到了郊区了,附近都是工厂,路上能看到工厂里面停的车,但人流量不大。
陆兆和最后将车停在一个挺废旧的工厂门口,铁门都锈了,他们到了不久,倒是有一个人过来开门。
“陆总,白小姐。”
又是他。
白葡这次第一时间认出来了,那个喜欢穿夹克服的男人。
也许是因为前不久刚见过,这次她没有再想到那些之前的事,而是淡然的和他打了声招呼。
彭涞有些意外,反应过来之后也对她笑了下。
一旁的陆兆和看到,不动声色的扯了下白葡。
她的注意力成功落到他身上,陆兆和却只是继续往前走,她一脸莫名。
有彭涞的带路,没一会儿走到里面。
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的怒骂,“什么玩意,你们是哪儿来的,快放我回去,不然老子饶不了你们!”
这声音……
实在是粗嘎难听,白葡皱了皱眉。
等到绕进里面的车间,就看到废弃的屋子里,灰尘弥漫,站着好几个人。
最中间的那个人,双手被捆绑在身后,人是摔倒在地上的,脸上很脏,很狼狈嘴上还不饶人,对着其余几个人破口大骂。
站在他面前的那个,正抬起手,拳头要砸过去。
听到动静才收了手回头,看到陆兆和,神情恭敬,“陆总。”
白葡有些意外的看着被绑的那人,脸生,根本不认识。
她不由上前了几步,问,“这是谁?”
陆兆和把她往后护了下,以防那人突然发疯伤到她。
他示意刚刚扬起拳头的那个人,“怎么不继续了,舍不得?”
那人一愣,随后笑了,“陆总说笑了。”
紧跟着他转过身,沙包大的拳头一拳便砸了过去。
男人一声怪叫,窗外的鸟都惊飞了几只。
一拳不止,又是一脚,这才拎着他的衣领警告,“最好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废你一颗牙。”
男人虽然被绑到这儿,但是到现在为止没受到什么伤害,所以他也不害怕。
没想到这一出手就这么狠,打的他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嘴里一阵阵血腥味往外冒。
他脸上的嚣张没了,转而染上惧怕,两腿往后挪了挪,一抖,竟是吓尿了……
他声音颤颤巍巍的,“你们,到底是谁?”
白葡闻到那股子怪味,嫌恶的皱了皱眉,陆兆和冲彭涞使了个眼色,他很快拖着人走远了一些。
陆兆和也带着白葡走到通风处,淡声道,“你知道,梁念娣曾经结过婚吗?”
白葡点头,她自然知道,梁念娣都给她说过了。
她眼睛一睁,“这是那个瘸子?”
陆兆和点了点头。
好啊,就是那个残疾,还酗酒家暴,强迫梁念娣生下了一个女儿那个瘸子!
陆兆和竟然把他也查到了,还把他带过来了!
刚才那个人应该再下手重一点,这个人买卖妇女,和那两个老东西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陆兆和说,“事情比我们想象的复杂,我让人过去的时候,顺便调查了一下,发现那个村子买卖妇女和儿童是常事,但是周边村庄很团结,还买通了地方关系,至今无人举报。”
就算举报了,可能也证据不足,因为梁念娣是用彩礼的方式,正儿八经嫁过去的。
她的养父母同意,瘸子也同意,她自己的意愿谁在乎呢?
在外人看来,只是瘸子讨到老婆了。
可现在听他说才知道,这种事情在那儿竟然屡见不鲜,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陆兆和知道她在生气,拍了拍她低声说,“我把这个消息给了慕清仪。”
白葡眼眸一转,知道了他的用意。
慕清仪是正义的警察,除此之外,她还是个好人,一个正直的女性。
凭她的性格,一定不会放过这样一个黑色窝点,定会彻查到底。
而这种事情,陆兆和是不方便一直出面的,毕竟他们只能协助,抓捕违法犯罪的事,只能交给警察。
白葡抿抿唇,心情有些紧绷,“我们要帮她,帮梁念娣,既然是在我们身边发生的,就无法坐视不理。”
陆兆和说,“自然。”
他没有袖手旁观,甚至出了很大的力,白葡没有意外,因为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看似冷漠,其实外冷心热。
一想到那么多女性被那样的方式度过潦草一生,白葡不寒而栗。
是她运气好,如果这二十多年间,她不小心被拐卖,或者当年那些人绑架了她后,直接将她卖了,现在她也是其中一员。
她只是足够幸运,但如果坐视不理,没准有一天不幸也会落到自己头上,她愿意帮帮别人,也希望她遇到苦难时,有人向她伸出援助之手。
白葡缓缓吐出一口气,按捺下去那些复杂的念头,若有所思道,“现在瘸子被你带来了,村子那边慕清仪会查。两个老东西想要找梁念娣麻烦,接下来大概率是要找瘸子,但他们注定不能如愿了。”
恶人也会联盟,梁念娣跑了后,除了两个老东西要找她,瘸子也要找,毕竟他还指望梁念娣‘传宗接代’,当初的彩礼钱也不能白浪费了。
如果他们串通到一起,在网上沆瀣一体,没准医院真会承担不住压力。
现在好了,从根源处解决点问题。
陆兆和竟然下手这么快,白葡紧绷的心情总算是踏实了一些,继续又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拿这个瘸子怎么办?”
陆兆和捏了下她的手指,缓缓道出两个字,“策反。”
……
白葡猜的不错,从医院离开后,老两口第一时间去了小山村。
梁家村在山脚下,位置偏离城镇也远,当地人都是每隔十天半个月的,徒步走上个十几公里,才能走到公路,搭上去镇子上的车,也有一条路能开摩托出来,但是危险,除了一些劳动力会骑,剩下的老弱病残都是走路的方式。
当年梁念娣能跑出来,是全凭毅力。
而此刻,老两口走的是气喘吁吁,脸色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