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了撇嘴,装作勉强的样子,开口道,“行吧,可以加上,白纸黑字,签字画押。”
陆兆和抬眸看了她一眼,利落的将合同最后一个条款从电脑里编辑好,重新打印出来,再从抽屉里拿出来印泥,又将钢笔递到她面前,“请。”
他干脆的态度,让白葡都怀疑她是不是看错条款了,难道是她写的有瑕疵,让陆兆和还有漏洞可钻?
可是没有啊,她一条条的重新读一遍,都一点毛病没有,全是对陆兆和的限制。
肯定没问题。
白葡顿了顿,签下自己的名字,印下自己的手印。
陆兆和也照样学样。
协议一式两份,各自保存各自的。
白葡看着,心里缓缓舒了一口气。
暂时,她没想过让白然然直接认爸爸。
但有了这个,或许她能够借机让然然跟他相处了。
至于脸,这个简单,然然一直戴着口罩,就算真摘下来看到了,也没那么神奇一眼就能看出来。
许小苒一口咬定是她的孩子,当时在国外担心陆兆和会发现,白烨做了手脚,本来各种手续用的就是许小苒的身份。
现在刚好用这个来说事,刚好。
白葡颇为满意,既然目的达成了,那就要功成身退了。
她刚要走,陆兆和开口,“今晚一起吃饭?”
白葡不赞同的看过去,“你确定要这么快用掉一次机会吗?”
陆兆和点了下桌面上的他的那份合同,道,“上面写的很清楚,一周一起用餐不超过三次,也就是小于等于三次都在范围内。一周一起去看爷爷不超过三次,而这个礼拜还剩下四天。所以这个礼拜你就辛苦点了,今晚我们一起吃饭,明晚我们一起去看爷爷,后面两天也按照这个顺序轮着来。”
“当然,下个礼拜你就有假期了,礼拜天可以给你休息一天,如何,挺合理吧?”
白葡,“???”
卧槽。
她的这两个条件,明明是‘或’的意思,也就是说,一周吃饭或是看爷爷,不能超过三次。
结果这人给她分开理解了。
她刚要反驳,陆兆和却再次开口,“这些条款任何一方违约,就要向对方支付约定的违约金,五百万,还有一亿,这样看我有点吃亏啊,不过只要我不违约,相信你也不会舍得起诉我要这笔钱的,你说是不是?”
白葡一下子牙痒痒,听出了他暗示的意思。
如果她不同意他的安排,他可以起诉她,毕竟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这种有歧义的话,他请来一个好律师赢面还真的很大!
刚刚还满意的很,现在顿时满意一扫而空,只剩下暴躁。
白葡想锤人。
一周只有礼拜天可以单休,比她平时打工还要残忍不是么?
在陆氏上班,好歹还是双休。
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她一周有六天都要和陆兆和见面。
这周更可怜,没有休息,算下下周的,她得连续和他见面十天!
这和加十天班有什么区别!
白葡一脸憋屈。
陆兆和理了下领带,漫不经心道,“白总监,准备一下吧,快要下班了,我不想耽误我们的晚饭时间。”
白葡顿了顿,抿唇,“不行,我今天晚上必须得回去,我……我朋友生病了。”
白然然的体温今天白天虽然没升,但是晚上不一样。
有很多发烧,都是白天什么事都没有,晚上说烧就烧起来了,她不放心。
原本以为,陆兆和又要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强迫她。
结果,陆兆和只是沉默一秒,就同意了,“可以,那你今天先回去,后面补上就好。”
这么干脆,和他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白葡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是认真在说,二话不说就走了。
关上办公室的门,Lily就在外面。
等她出来,一脸兴奋的走过来,“你们聊什么了聊这么久?”
白葡的协议已经飞快折好放到包里,摇摇头,“没什么。”
Lily眯了眯眼,一副已经看透的样子,“你出来之前,是不是没有照镜子?”
“!!!”
白葡顿时掏出了补妆气垫,打开小镜子。
左看右看,除了嘴唇红了一些什么也没有。
而Lily已经乐不可支,笑得满是揶揄,“我就说你们在里面没干好事,被我一诈就诈出来了吧!”
白葡,“……”
恼羞成怒,她一把推开人就跑了。
走到电梯那,还能听到背后Lily那猖狂的笑声!
……
办公室里,陆兆和靠在那儿。
那份协议被他拿起多看了两眼,放到一边。
纸张太薄,晃悠悠的滑到了地上。
他又赶忙起身,去地上捡起来,重新放到了桌上。
放着又觉得不太稳当,去了里面休息室,拿出那本刚才被白葡看了的相册,将协议夹在了正中间。
将相簿收好,他才拨出去一个电话。
一接通,老爷子兴奋的声音传出来,“怎么样我的表演?还算合格吧!多久我能看到我重孙女儿?”
陆兆和拉了下话筒,慢条斯理的道,“勉强合格,差点被识破,至于见重孙女儿,再等几天吧。”
“为什么!”陆长风不满意了,“你还能不能行了,你要是做不到我来做,反正我顶多就这两天,就可以自己跑一趟了,小葡都答应我了。”
从他现在的狂热态度,都能想象到他到时会是什么样子,别吓到他的小宝贝。
陆兆和皱起了眉,威胁恐吓,“欲速则不达,你要是冲动又把人吓跑了,这辈子就别想见了。”
一句话,掐住了老爷子的命门,他喉咙哽了半晌,才嘟囔道,“不让就不让嘛,吓唬人干什么。那我等你消息,你争气点。”
“嗯。”
挂了电话,陆兆和又去了趟医院。
拿到了昨晚白然然检查的所有单子,找了好几个医生问了下,确认真的没有太大问题,他才放了心。
等回到家,霍锦川已经等在那里。
许小苒搬走后,陆兆和又回来了,刚好住了进去。
一打开门,沙发上坐着大爷一样的人,茶几上都是外卖盒子。
他大喇喇的道,“下班这么久才到家,干什么好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