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话顿住,看着她的侧脸。
最终选择没有再多说,点了点头,“行,知道了。”
电梯里沉默下来,白葡暗自松了口气。
在这种时候她真的不想提夏妍,否则想到里面白振国还躺着,外面还有这样一个人,生活都变得乱糟糟的感觉。
就当她自欺欺人吧,总之先确定老白的身体情况再说。
兄妹俩赶到病房,白振国已经醒了。
他握着那只备用手机,正看着它发呆,听到脚步声,有些匆乱的将手机藏了起来。
一抬头,白葡和白烨走进来。
白振国掖了下被子,和声笑了笑,“怎么来这么早,你哥在这儿照顾我,也用不着你多操心。”
“今天休息日。”白葡拉了个椅子,在床边坐下来。
打开床头的粥盒一看,粥已经凉了,但是里面的粥却还满满的。
顿时,她眼眸睁圆了些,显得凶凶的,瞪一眼白振国,“不想让我操心,你就省点事,怎么连早饭都没吃?”
白振国不由凝了眼白烨。
这小子明明说好先帮他扔了,怎么走了也没收拾,放在床头柜上,搞得他也没想起来。
白烨接触到他的眼神,淡然的装无辜。
他就是故意的,好让白葡好好看看他的老父亲,这么大岁数了连治病都不配合,昨天夜里和他说了好几次想要出院。
白振国看他没有背锅的意思,只能收回目光,冲白葡挤出了浅笑,“早上刚起来嘴里没味道,再喝粥这样的就有点喝不下。”
“喝不下你也要喝啊,不吃怎么行。”不过他以前从来不浪费,想来真和生病有关系。
白葡当机立断道,“那我回头让柳姨帮忙找个营养师,给你做营养餐,做什么你吃什么不准挑。”
平时她是小甜心小棉袄,这种时候就是绝对的强硬,和昨天在花园里的白振国不遑多让。
白振国怀疑她是故意的,但又没证据。
吭吭哧哧了一会儿,只能妥协的点点头,“行行,就按你说得办。”
白葡满意了。
不知道是不是白振国今天精神还行的原因,她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慕清筠说是约了十点,才九点半的时候,就已经到了。
白葡看到手机上的消息,停下了剥柚子的手,赶忙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就看到了站在前面的慕清筠,很快他往旁边让了让,让出了大名鼎鼎的慕堰慕教授。
慕堰说起来是慕清筠的大伯,但是外表和年纪不符的年轻,特别是他的气质,很是儒雅清俊,有种岁月沉淀下来的优雅。
如果白葡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恐怕会以为他是个音乐家。
她顿了两秒,在慕清筠的示意下,赶忙打招呼,“慕教授好。”
白烨也闻声走了过来。
慕堰长得很是温和雅致,脾气却好似有些不苟言笑。
对着白烨和白葡,只冷淡的点了点头。
不等白烨开口,便抬了抬手制止了他,只道,“病人在哪儿?”
白烨眸色认真,往里面的引了引,“这儿,有劳慕教授。”
慕堰便走了进去,慕清筠跟在他身后。
到白葡身边时,他停下了脚步,温声道,“大伯话不多,但是工作态度很严谨,有他在,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白葡眸中的忧色掩都掩不住,点点头,小声开口,“谢谢你。”
他们站在一起,白振国都看在眼里。
对着慕堰,不由更加客气和配合。
白烨走上去,拿出一个文件袋,里面是白振国之前住院以及手术的所有检查报告,后续的复诊记录也都在里面。
慕堰翻了一眼,按照日期拍的很明朗,他随意的淡声道,“这你整理的?”
“是,慕教授哪里有需要,可以随时提。”白烨态度清正,不卑不亢。
慕堰多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这才正式看起报告来。
当看到白振国之前做的那个手术时,他皱了皱眉,尤其是对于报告中那颗肿瘤的位置以及术后检测数据,停下来看了许久,脸色越来越凝重。
病房里气氛都有些沉重,白葡心提起来,生怕他说出一些让人担惊受怕的话。
慕清筠注意到,抿了抿唇上前,“大伯,情况到底怎么样?”
慕堰的注意力稍稍从报告中移开,眉头弧度未减,没有回他而是对白烨道,“我马上开几个检查,你带病人去再做一遍,我现在心中有些猜测,但一切等结果出来再说。”
白烨瞳孔微缩,流露出几分紧张。
稍纵即逝,他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道谢道,“我明白了,麻烦慕教授。”
慕堰的单子很快开好了,白葡和白烨去把白振国扶起来。
这时候反倒是他最冷静,出病房之前拍了拍白葡的肩膀,反过来安慰她,“没事啊,爸爸不会出事的。”
白葡努了努嘴,眼眶有些酸,给憋了回去,“你争点气,快去做检查吧,我等你。”
慕堰还在这儿,她想等两个人走了,问一些话。
白振国被白烨扶着走了。
白葡转过头,还没抬起脚,慕堰先一步道,“你们俩先出去一下,我接个电话。”
他的身上也有种凛然的气势,让人不自觉听他的话,愿意服从他的命令。
白葡应了声,说完才想起来自己还要问白振国的病情呢。
但也不好打扰,和慕清筠对视了一眼,只好相继先走了出去。
门关严了后,慕堰拿出了手机。
屏幕上只有一串号码没有备注,他接了起来,走到了窗边,嘴里道,“巧了,你让我照看的病人,和我侄子拜托我的病人是同一个,怎么,你们俩认识?”
电话里,顿了顿,随后陆兆和低沉磁哑的声音传来,“你侄子?”
“嗯,常年在国外,今年才回的国。”慕堰打开了玻璃窗,有风穿进来,空气流通后清新了很多。
他的表情平静语气冷清,“如果你打过来是担心病人的情况,那你打早了,检查还没开始做。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能让你这么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