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对付她还是轻而易举的,攥住她的手腕,“好啊,为了一个男人,现在都敢和你哥动粗了是吧?那更不能让陆兆和进我们白家的门了,否则他还不知道把你嚯嚯成什么样!”
“什么跟什么?你再说!”白葡气得狠了,又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陆兆和进白家的门,像是他要入赘,白烨这个脑袋不清头的到底给她和陆兆和之间安插了多少剧本?
她无语的道,“你别再胡说,陆兆和也好慕清筠也罢,都不要再提,我现在只想把爸爸的病看好。”
突然说到这个,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沉默了一下。
因为都想到在老宅院子里发生的事。
夏妍的几句话,让老白能因此晕厥,可以想见他的情绪起伏巨大。
偏偏提起过往,又藏着掖着不肯说。
如果夏妍的家人曾经因为老白而死,那他之前对夏妍的行为,都可以用补偿来解释。
也可以理解他这些年为什么一直执着于慈善了。
相比起来,白葡觉得这比夏妍是老白的私生女要更好接受一些。
但不对啊,还有项链那件事,又解释不清楚了。
所以说真相到底是什么,还得她从老白的嘴里套出来。
白葡顿了顿,开口道,“夏……”
她刚吐出一个字,白烨直接打断了她,“行了,别操这些闲心,这里离老宅近,你今晚就在那凑合一晚,明天我再接你来医院,其他的事情我会看着办。”
白葡努了努嘴,一个两个的都说她操闲心。
分明是这些人做什么事情都瞒着她。
不过转念一想,她也瞒了他们不少事,大哥二哥谁也别说谁。
白葡缩了缩脖子,暂时闭麦了。
确实已经很晚了,月头高高挂着,很圆,像一个玉盘。
难得一轮皎洁的明月,她却没有欣赏的心情。
到了老宅,院子里已经空了。
白烨和白葡一起打车把她送回来,还得匆匆赶回医院。
护工他不放心,得亲自去陪床。
他叮嘱了白葡几句,很快去开了车又走了。
白葡嗯嗯嗯,应的有些敷衍。
在院子里站着,听着车子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
偌大的院子,显得格外的寂寥,傍晚在这里发生的就像做梦一样。
风一吹,萧瑟无比,白葡拢了拢衣袖,转身进了屋子。
客厅里,还放着陆兆和带回来的那一大堆东西,应该是白烨白天打了招呼,柳姨和管家都不在,所以到现在没人收拾。
桌子上,也是一堆残羹冷饭。
白葡这才想起,她晚饭还没有吃。
随便热了两个菜,凑合着吃了一顿,又给白烨发了消息,让他别忘了等老白醒来后给他弄点吃的。
白葡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里储存了她从小到大的大半回忆,到毕业之后她才正式搬了出去。
那时候是为了逃脱大人的魔爪,方便熬夜和半夜发颠,现在回头一看,也有好几年了。
房间里的一切布置,老白都让人给她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明明不回来,卫生也定期打扫。
被单刚换过不久,甚至被子还有晒过的味道。
白葡冲过澡后,一头栽了进去,舒服的蹭蹭。
睡前的固定项目就是玩手机,她伸手往旁边摸了摸,例常的看了看。
这一看才发现,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陆兆和打来的。
看时间,是白振国刚醒来的时候。
白葡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盯着手机。
一共四个电话,陆兆和从来没这么耐心过。
他打来做什么,她没接之后也没发条消息过来,是生气了?
白葡细眉不由纠结的蹙起,唇瓣也努起了几分。
她在犹豫,要不要回拨一个。
算了吧,时间不早了,他也不会有好态度,她何必给自己添堵呢?
白葡眼一闭,决定放弃,把手机扔到一边躺下来。
却没想到就那么不小心一碰,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等她意识到时,耳边已经清楚的听到陆兆和的一声,“喂?”
低醇的嗓音,经过话筒显得更加有磁性。
白葡一个激灵翻过身,看到手机上的正在通话界面,才确定不是幻觉。
愣了两秒,迟钝的回答,“啊,没什么,就是看你打了电话过来,所以回一个。”
这话说完,她就皱着脸后悔了。
陆兆和这么记仇,她不应该主动提及这一pa
t。
电话两端安静了一会,出乎意料的是,陆兆和再开口,声音却淡淡的,没有质问她的意思。
“现在从医院回去了?”他说。
“嗯……”白葡应了声,意外之余小声补充,“已经到家了。”
“你爸情况稳定了?”陆兆和又问,说完顿了顿,又自己回答,“应该是没什么大碍,毕竟听他醒来后的笑声,挺爽朗。”
白葡听完前半句,刚要点头。
等他话全部说完,她纳闷的抬眉,“什么笑声,你怎么知道?”
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眉心顿时跳了跳,“你看到了,你来过医院?”
陆兆和从鼻间轻嗤一声。
即使隔着话筒,白葡都能想到他那副似笑非笑的讽刺表情。
她拿着手机的手都缩紧的有些绷了,把手机开了扬声器,放在了床上。
白葡坐在那儿,像打坐似的,怔怔的看着。
他连笑声都听到了,那大概率也看到慕清筠了。
算算时间,他也刚刚好是那个时间段打来的电话。
白葡蹙着眉,有些无所适从的扣了扣手指。
当时她爹在病房里,确实说了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不知道陆兆和看到了会怎么想。
但她要解释么?
为什么呢?
他们之间到达哪一步,彼此最清楚,解释了好像她有多在意似的。
白葡将复杂的心情尽数咽了下去。
最后只道,“不好意思,我手机开的是静音所以才没接到你电话,我爸他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也谢谢你的关心。”
比起刚才的氛围来看,这话明显透出几分疏离了。
以陆兆和的耳朵,自然一下就能听出来。
他默了默,才呵笑了一声,“白葡,你是真欠收拾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