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一直觉得可能因为自己不肯退婚,不肯成全她与楚珩,所导致言若姝的痛恨。
可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即使她这一世退了跟楚珩的婚事,言若姝也没想让她活。
她讥讽的看向言若姝:“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恐怕你从很早开始就如此想了。”
言若姝被洞穿心死,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不等她说什么,晋阳王已经受不了了,吼道:“金玥你够了,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恶毒至极,你内心阴暗所以将别人也想的如此阴暗。”
听到这话,金玥内心再次冷嘲,前世她怎么就瞎了眼,会爱上这么一个是非不分的男人?
“我再恶毒,也没有不顾恩情背信弃义,没有与人苟合,没有做那当面人背后鬼的事。”
这话,直接将楚珩与言若姝全骂了。
楚珩的脸色难看的简直可以滴墨,却偏偏自己反驳不了一句。
恼羞成怒道:“金钥,你嫉妒的嘴脸真让人恶心。”
金钥懒得再跟他们废话,转身就要离开。
楚珩赶紧问:“金钥,你说个和解的方案。”
金钥停下转身看他,上扬的眼尾透一股嘲讽的戏谑。
“不是和解方案,是赔偿方案。”
晋阳王气的差点绷不住爆粗口,可想到金钥威胁的把柄,终是忍住了这口气。
他咬着后槽牙问:“给一个赔偿方案?”
“三十万两。”
听到三十万两这三四个字,言若姝跟楚珩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三十万两白银虽然不少,至少在他们接受的范围没。
秦太妃则是不屑的冷哼一声,乡下人养大的就是眼皮子浅。
“好,本王答应你。”
金钥嘴角勾起:“黄金。”
“什么?”言若姝惊叫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
金钥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小丑,她道:“与我父亲的命相比,我还觉得远远不够。”
秦太妃脸上全是怒色,黄金与白银那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金钥,你穷疯了?”
金钥丝毫不气,脸上依旧保持微笑:“太妃娘娘,您这么着急就仿佛是您出了这份赔偿似的。”
秦太妃脸色骤然一变,因为心虚,所以略显激动。
“你胡说什么,本宫只是替他们打抱不平,你太过分了。”
“这样么?那在秦太妃心里,晋阳王的命,还不值这三十万两黄金。”
秦太妃气的脸色都快扭曲了,晋阳王的命价值江山,岂是这区区三十万两黄金能比的?
晋阳王此刻也颇为头疼,他哪里有那么多的黄金,就算把晋阳王府卖了,也没有那么多。
可他又不能说自己的命不值钱,只能软了口气道:“本王没有那么多。”
金玥当然知道他根本没那么多,可她并不在乎。
于是很无情的说道:“这是晋阳王您的事,与我无关。”
说完这句话,她又补充一句:“十天的时间,不然这件事定会传的满城风雨。”
如果只是谣言,那楚珩跟言若姝丝毫不畏惧,可偏偏这是事实。
——
“小姐,您说他们会给么?”
马车里,王珂儿还没有完全回神,三十万两黄金,那简直就是不敢想象的数目。
她们农家人,一年能存下个十两八两的,已经是算是殷食人家了。
金玥眼神肯定:“会。”
王珂儿是有些小聪明的,她想道:“这个困局,好解。”
金玥一听,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问:“你说如何解?”
“落胎。”
的确,落胎是他们解决困境的最好办法,甚至能将她推至风口浪尖之处。
可金玥断定言若姝跟楚珩不可能选择落胎,所以才会明目张胆的威胁提条件。
她道:“那孩子对他们二人的意义不同,他们宁可断臂求生,也不会落胎。”
当今太子从小就体弱多病,至今没有一男半女,晋阳王的第一个儿子,那就是大楚国的嫡长孙,意义非凡!
就在这时,一只乌鸦飞入车厢内。
金玥伸手,乌鸦立刻落在她雪白如葱白的手背上。
王珂儿还未来得及赶走乌鸦,就听金玥严肃道:“停车。”
“啊?”赶车的丁大山有些懵。
乌鸦还在叽叽喳喳的叫着,金玥不知道嘀咕了一些什么,乌鸦就被她放飞了。
接着,金玥就掀开帘子:“我来赶车。”
“小姐,您这是?”
金玥一个眼神过去,车夫赶紧将赶马鞭子递给金玥。
跳下马车,金玥抚摸着惊风的毛发,然后在惊风耳边嘀咕几句。
接着她一个帅气的一跃上马,转头对丁大山与王珂儿道:“坐稳了。”
两人下意识抓住可支撑物,接着,惊风长鸣一声,马车瞬间跟着惊风的速度窜了出去。
埋伏在路上的杀手,看到一辆马车行驶而来,纷纷拿着大刀冲了过来。
金玥看着那十几个黑子杀手,接着扯下衣角的布料蒙在惊风的眼睛上。大呵一声:“驾。”
惊风看不到迎面而来的大刀,自然无所畏惧的加快的速度,冲着杀手就冲了过去。
那些杀手一见这架势,纷纷让开,马车的速度太快了,被撞上不死也死。
“追。”等反应过来,他们骑马狂追,可根本追不上。
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杀手,王珂儿跟丁大力都吓傻了。
就差一点,哪怕惊风慢那么一点点,他们就被砍死了。
回到侯府,他们三人都异常的沉默。
金玥显得有些疲惫,可还在支撑,看着惊魂未定的丁大力吩咐:“那件事,可以开始了。”
丁大力这才回神:“小姐,我回去就叮嘱我家婆娘。”
金玥没再多说,带着王珂儿回到自己的院子。
——
三日后,丞相府。
言夫人一边抹眼泪一边哭诉:“我们丞相府哪里有那么多黄金,这是要掏空我们丞相府的家底啊!”
言丞相脸色难看,一拍桌子道:“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以前还觉得你识大体,现在怎么就那么目光短浅。”
言夫人一听,她擦干眼泪道:“相爷,您莫非只有姝儿一个闺女不成?”
言丞相刚想反驳,就看到家里儿女带着不甘心,和埋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