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常人以为的泰山尽是山不同。
真实的泰山左临济水,又临汶水,其间又山谷林立,谷内溪水尽流此二河。
在距离泰山望秦峰东南二里的一处山谷内,就有一处汇入汶水中的谷水,此时王匡和胡母彪的部曲正逐一过河。
这谷水深不过入腰,宽不过十步,所以部曲们只是撩了撩下摆就踩水过河了。
王匡和胡母彪落在最后,等部曲过河后在河边扎寨,他们才会过河,此为用兵谨慎。
这会胡母彪和王匡正说着话:
“公节,你家里在牟汶水的地换不换,到时候打下这望秦峰,我拿缴获和你换那片地。”
牟汶水是汶水的一条支流,它和另外三条北汶、石汶、柴汶,以及主流的汶水,合称为“五汶”。
整个泰山郡都是引这五汶水来灌既农田的,汉以来这片地区水利发达,能得田近万顷。
胡母彪指王匡家的那片地,就是这片水利边的良田,最是肥沃。
王匡哪愿意卖!钱不过是浮财,而田土才是家族的万世之基,他王匡要是卖了那片地,岂不是成了王氏的罪人。
攀附胡母家也不是这么个攀附的。
就这王匡想找理由拒绝时,前头已经过河的部曲开始有些骚动。
二人在马上,手搭着凉棚就望前方看,只见一军,旌旗招展,逶迤而来。
两人再不拖沓,纵马过河,然后各回自家军阵。
这下麻烦了,敌倾巢而出,正将他们堵在这片滩涂地上。
来军正是张冲所部,他们集结所有兵力,连山上的俘口都不理会,径率全军下山,要与来军血战到底。
让张冲下此决心的,正是血衣冲来的蒙沮。
最后一刻,蒙沮到底是赶回来了,他没有哭诉过程中是如何被山寮众给偷袭,而是直接了当告诉张冲:
“敌有五百,战......r#这军着甲率和弓手数委实有点多。
观完敌阵,张冲才感慨,泰山郡豪强到底是天下知名,其兵不知道比一年前他打的成阳豪强兵强出多少!
但这时不是感慨时候,在对面整军时,张冲的部伍也在列阵。
看完敌兵情况,张冲想了一会,他将丁盛的刀楯屯作为最前阵,随后两翼分别是,左翼张旦的戈矛屯,右翼陈焕的射声屯,在丁盛军阵后又放李大目的刀楯什,以加厚丁盛的军阵厚度。
最后他自己的本部横撞队及突骑都隐匿在李大目的阵右。
就这样,张冲带着全军右移,将主攻方向对准了右军的王氏兵。
对面的胡母彪和王匡,这会同样在阵前观阵,他们看见张冲军正在向右移动,知道对军主攻方向应该是王匡。
所以胡母彪立马调度了两屯戈矛队,布置到了王匡的右阵,为他遮住。
一刻,两军阵毕,一时全场无声,每个人都知道,一场激烈的血战就将要在这片河滩地上爆发。
张冲边的谢弼想了一会,对张冲献计:
“渠,彼辈背河而阵,虽是兵家大忌,但也成背水一战的决死之心。我军与其正面鏖战,敌无退路,人人奋死,这士气就不同了。彼辈本就人多势众,甲械精良,再人人奋死,这战艰难!弼有一策,可破其军。”
于是,谢弼这样这样和张冲说道。
听此军策,张冲大喜,立马让身边信报传其令,让各军将按令施行,并严令军纪,有不依军令者,斩!
这是张冲第一次对全军下斩令,收到军报的众屯将各个惊骇,肃声称喏。只有最阵首的丁盛,收到军报,骂了一声辣娘!
又过了半刻,张冲见对阵还未动作,暗骂一声彼辈奸猾!
原来,张冲是想等对面先攻,到时候彼辈一动,就自动破了背水而战的士气加成,但谁知对面也知道以守代......攻,善之善者!
行,既然你不来,乃公就攻去!
想罢,张冲命司号吹法螺,法螺声声中,张冲麾下众军人人挺戈跨刀,准备听鼓声做冲击。
“冬!冬!冬!”
张冲身后三名赤膊力士,得到命令,挥动鼓椎敲动三面大鼓!浑厚的鼓点声,传遍整处山谷,林中飞鸟都惊起一片。
一直在阵首的丁盛听着鼓声响起,一挥右臂,对全屯刀楯士大吼:
“跟乃公,冲!”
攻,善之善者!
行,既然你不来,乃公就攻去!
想罢,张冲命司号吹法螺,法螺声声中,张冲麾下众军人人挺戈跨刀,准备听鼓声做冲击。
“冬!冬!冬!”
张冲身后三名赤膊力士,得到命令,挥动鼓椎敲动三面大鼓!浑厚的鼓点声,传遍整处山谷,林中飞鸟都惊起一片。
一直在阵首的丁盛听着鼓声响起,一挥右臂,对全屯刀楯士大吼:
“跟乃公,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