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这里睥睨,身后骑马的胡母彪按辔而来。
胡母彪是胡母班的族弟,也是这次出兵援军中胡母家族的部曲长。
这次王伯请王匡兵时,王匡为了稳妥,就一并喊上了妹婿胡母班,邀他一同入山,并说日后招募的泰山民可以给胡母家三成。
胡母班原先是不想出兵的,他一直是党人群体中的温和派,希望通过进入中枢,依靠皇权来铲除宦官集团,所以他对什么招募泰山兵一点兴趣也没有。
但奈何小妻一个劲地闹腾,说入你胡母家做个续弦也就罢了,现在家里妻兄要叙两家亲伦,然后还推三阻四,只啼哭个不停。
胡母班甚爱着小妻。
他之前有妻有子,但接连故去,旁人都说这是因为胡母班沟通阴阳之祸。但胡母班自家人知道自己,他哪会什么沟通阴阳?不过是外人讹传罢了。
但他也觉得这是天罪其弄神邀名,故绝其胤嗣。
胡母班偷偷去请巫,巫告诉他,当年元帝为太子,姬妾数十,却无一人能诞下皇子,而王氏女初承恩,就孕。
可见,王氏女最能广昌胤嗣。
胡母班恍然,忙续了同县王氏女。果然,这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反正此后这胡母班是对这小妻越发依顺了。
所以,小妻一闹,胡母班立马就让族弟领三百族中部曲,随妻兄王匡一道入山,他大气的和王匡说:
“得不得泰山兵不重要,只要王氏开心就好!”
这会胡母彪过来,就是问王匡后面方略的,这眼看就要到望秦峰了,这下一步该如何打算也要和他讲讲吧。
“公节,这眼见要到望周峰了,你兄在信中说了下步如何吗?难不成真帮望周峰去打什么石将军?”
“君稍安,我们怎会为望周峰做前驱。我兄在信中说,我们到山下后就安营扎寨,然后他以下山迎我们......:
“你们和石将军厮杀了?那现在大砦什么情况?”
公孙久不认识这人,但看着像是个人物,又哭道:
“哪还有什么大砦,现在那石将军就在山上。只不能现在如何羞辱我那王伯大兄呢!”
胡母彪一听这话,气得马鞭都扔在地上。
辣娘,白跑一趟!
那边王匡也急了,他被公孙久哭得心烦,立马骂道:
“哭什么哭,再哭弄死你!你们怎么败的,那石家军来了多少人,你自己还有多少残兵,赶紧给我说!”
公孙久怔住了,你也骂我?
他忍住这气,将今天山下和砦内的战斗有选择告之。然后王匡和胡母彪沉默了。
半响,胡母彪叹道:
“走吧!这石家军咱们估计不是对手,就当白来一趟!”
谁知王匡不同意,他反劝胡母彪道:
“为何要走?那石将军部精悍,那我们正好伏其兵,这不是更好吗?”
但胡母彪岂会被王匡这竖子哄骗,他摇头道:
“都道我胡母家族,有仇必报,但不知我们从不轻易结仇。那石将军与我无仇无怨,我为何要去攻打?
事济,以我胡母家恩养死士去换彼辈山民,我亏!事不济,我平白添一山中大敌。王匡,你别忘了,你我两家都在奉高,这奉高可就在这泰山群山中。惹此大敌,你卧得吗?”
王匡到底不凡,此刻他谏道:
“君岂不知,正是有此巨寇在侧,你我才不能安睡!这石将军我知之,其本不是泰山人,入山一年横行无忌,拔砦无数。现在更是攻破了望秦峰大砦。
这望秦峰大砦是当年公孙举根基之地,此地一破,泰山内再无人可制石将军。
到时候,这山内数十万群盗皆要为其所用,君岂想再现那二十年前公孙举破县陷郡之惨状吗?”
胡母彪默然,他知道王匡说得......对。
实际上,他们泰山附近的豪强们其实都有一个默契,就是交结扶持山中盗贼可以,但绝不容许泰山内再出现一个像公孙举一样的泰山魁!
但他也知道王匡此言还是过分夸大了,石将军就是破了望秦峰大砦又能如何?至多是又一个巨寇罢了。
至于,王匡耸言说的,石将军会吸纳泰山几十万群盗山民,成泰山魁,那怕不是想多了!
就只说一条!他石将军靠什么养?靠这泰山土吗?
正在胡母彪左思右想时,一直被人无视的公孙久,弱弱的说了一句,却让胡母彪终下决心。
对。
实际上,他们泰山附近的豪强们其实都有一个默契,就是交结扶持山中盗贼可以,但绝不容许泰山内再出现一个像公孙举一样的泰山魁!
但他也知道王匡此言还是过分夸大了,石将军就是破了望秦峰大砦又能如何?至多是又一个巨寇罢了。
至于,王匡耸言说的,石将军会吸纳泰山几十万群盗山民,成泰山魁,那怕不是想多了!
就只说一条!他石将军靠什么养?靠这泰山土吗?
正在胡母彪左思右想时,一直被人无视的公孙久,弱弱的说了一句,却让胡母彪终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