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还没等阿加伍表态,帐门就被人给狠狠地掀开了,一个身材丰腴的妇人闯了进来,她人还没进门,就已经开始哭嚎了:“没良心的王八蛋,你知不知道你的女儿被杀了,她是你唯一的女儿,你却想着和敌人握手言和?”
阿加伍头痛不已,他压低声音道:“里木,你小声一点,我们现在是在联军的营帐里,被人听到了不好。况且则西只是提了一个建议,我们并没有说一定要去实施。”
谁知那妇人听完却嚎哭得更大声了:“则西则西,你满脑子都是这个奴隶生的贱种,完全没把你血统纯粹的女儿放在眼里。你看看这个图谋不轨的贱种吧,自己的姐姐死掉了,居然还能提出这样的建议来,完全没有想过要给他姐姐报仇,你们要是真敢去和谈,我一定会告诉邬拿黑首领的!”
“闭嘴!”阿加伍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扬起巴掌,举了半天,里木却并不怕他,瞪大眼睛和他对视,过了许久,还是阿加伍服了软,放下手牵强地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我们不会和谈的,女儿的仇,我会报。只是里木,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里木终于闭上嘴,自己坐在一边默默地哭。
虽然这个可怜的女人年纪不小了,但是她有一双天生的大而有神的杏眼,这双杏眼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失色,看起来仍然熠熠生辉,灿若星辰。如今里木双目通红,无声落泪的样子与她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不同,倒显出了几分温柔出来,正是一副痛失爱女的可怜模样,让阿加伍看着不觉心软了几分,最后还是抱住她,把她拥进了自己怀里。rz90
在这个过程里,则西就一直尴尬地站在旁边看着。当阿加伍抱住里木以后,他便静悄悄地溜出了门。守在门口的亲卫听见了全过程,看到则西狼狈地退出来,尴尬地道歉:“对不起,则西大人,我们没能拦住王妃。”
则西苦笑一下,反过来劝慰道:“这怎么能怪你们呢?王妃是部族的母亲,你们本来不能阻拦她。而且我也不怪王妃,姐姐死了,我却没有考虑到王妃的感受,是我做错了。”说完,他就快步离开了这里。
刚才向他道歉的那名亲卫赞叹道:“则西殿下真是胸怀宽广啊。”
站在他身边的亲卫轻轻摇摇头:“闭上你的嘴,王妃还在里面呢,不要妄议主人的事。”
邬拿黑不知道自己的联军在第一次战役过后就差一点散伙,他正沉浸在南桑愿意贡献出自己部族的力量来帮助联军喜悦之中。在这样的喜悦下,他亲自手书了一封宣战书给晋西军,约他们七日后在正西方三十里地的小平地上决战。
徐兴荣接到了信,便将诸位将领都集中起来商议。
而让人惊异的是,太子竟然也出现在了这个武将商议的场合。其实众人心里对太子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心知肚明,且早做好了面对他的准备,毕竟徐兴荣战前的那一场谈话相当于是最后通牒了。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还是有人有怅然若失的感觉,还有人担心着太子会不会仗着自己身份的高贵对着战事指手画脚,扰乱布局。
不过在整个商议过程中,太子都安安静静地坐在首位看着诸位将领,并没有要干扰布局的意思。徐兴荣和将领们关系不错,当大家对战事的布局意见不统一时,便直接在桌子上吵了起来。都是田间出身的武将,吵架水平也半斤八两,嘴上吵不过就渐渐发展成了武斗。当徐兴荣反应过来太子还在桌子上时,太子的茶杯已经被他当做武器丢了出去。
“让殿下见笑了。”徐兴荣尴尬地道歉。
“将军平日里严肃得紧,孤竟不知私底下还有这一面。”太子并没有发火,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粗鄙惯了,不小心就让殿下瞧见了这副模样。”徐兴荣挠挠头:“殿下可对布局有所指教?”
“孤虽然跟着王将军习过武看过兵书,但是实战的经验实在是没有,就不在将军们面前班门弄斧了,以免落得个纸上谈兵的下场。”
“殿下谦虚了。”话虽然这么说,一众将领内心的一块大石头却终于落了地。他们最害怕的就是太子仗着自己身份高贵强出风头,外行指导内行,最后把好端端的战局给弄黄了。太子把主导权让给他们,自己端着一副学生的模样来听讲,反倒让众人对他多了一份敬重,觉得他是个识大体的领导者。
可是当太子开完会,出了门,却看到了杨未瞻神神秘秘地冲着自己跑过来:“太子殿下,有部族想投靠我们。”
“哦?”太子心中一动,一把拉住了跟在他后面出来的徐兴荣:“将军且留步,有新情报。”
二人跟着杨未瞻重新回了帐中,这时候别的与会者都已经出去了,帐中就剩了他们三人,杨未瞻这才道:“邬奇部族传来了求和书。”说着把那封信摆了出来。
邬奇部族是南疆除了噶邬部族以外第二大的部族,甚至资格比噶邬部族还要老一些。根据朝廷所掌握的资料来看,邬奇族擅巫蛊,族中有些世代流传的咒术,很是神秘。这样的部族居然发来了求和书,这对战局的意义绝对是极重大的,两人忙打开书信,细细地看了起来。
但是很快,两人就失望了。徐兴荣莫名其妙地说:“这个则西是个什么人物,我对他们部族素有耳闻,却并不知道有这个人,邬奇族的王叫阿加伍。”
杨未瞻提醒道:“他落款写的是邬奇族的王子。”
“这就更稀奇了,邬奇族大汗妃只出了一个女儿,她女儿嫁给了噶邬的王。对了那女人在初战时被太子妃殿下击杀了,他们邬奇已经绝后了。那么这个所谓王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曾听说邬奇王迎娶过小汗妃啊。”
太子沉吟片刻:“兴许是奴隶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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