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琛不在卧室里,他可能出去买药,还没回来。
我吹干头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我的耳朵警觉地关注着随时发生的响动。
没多久就有脚步声了,听上去像是顾以琛的。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像是竖起了一根天线,精神紧张,整个人都绷紧了。
他推门进来,站到了床前,突然嗤笑了一声:“这么怕我?”
我脊背僵的明显,我抿唇睁眼,赌气说道,“我才没害怕。”
他听了我的话,直接转身,从床的另一侧钻进夏被里,“那还能是我怕疼了?”
我冷哼一声,故意拉长了声音,“是我怕疼……嘶,不行。”
他又摇着头,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很短促,我能听出来他的怒意。
然后,他直接翻身上来。
钳住了我双手的手腕,用力压到了枕头的两倍。
我吓得惊叫出声,“疼,疼,疼,我后背疼。”
他咬牙切齿地放开我,“我,不行?”
我蹭的坐起身,“你行,你非常行,十分行,可以了吧,”
他勾唇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十分行?”
“大哥,你买到云南白药了没?我后背疼,想上药,我也怕留下疤痕。”我故意让自己怪怪的,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希望他看在我受伤的情况下,能够高抬贵手。
可下一刻。
顾以琛低下头,他的脸再我的眼前缓缓放大。
如果是其他时候,我可能会心脏怦怦直跳,为这张英俊好看的脸瞬间心动。
可此刻,我后背疼。疼的我龇牙咧嘴,如果他再像以前那么用力的话,我真怕自己受不住。
我紧张的收回视线,搓着被角,“你能帮我上药吗?”
“能。”顾以琛拉开了跟我之间的距离,“你放心,你受伤了,我不会动你,擦了药,早点儿休息。”
他说完,转身去拿药。
我不仅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内心唏嘘,对他刚才说的话感到一点点失落。
有那么一瞬,甚至觉得很失望。
我转身,把后背对着顾以琛,“以琛哥,你上药的时候轻点儿,我怕疼。”
“嗯,”他把我的睡衣,从下往上掀开了。
然后,我就听到他低低的惊呼了一声,“挺惨的。”
我忍着痛,等他给我上药。
感觉已经上完药了,却等不到他把我的上衣放下去,“以琛哥?”我扭头。
“嗯?你里边什么都没穿?”他手已经从后边伸向了我的脖子以下部位。
“啊?你想干嘛?”我被他的举动吓坏了。
他明明刚才答应我的,今天看在我受伤的份儿上,不会动我的。可现在又向我伸了手。
“想。”他只说了一个字,手上却加重了力道,还扩大了范围。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转身迎上他的目光,质问他,“你刚才怎么说的?”
“我刚才说的时候,确实是真心的。但是现在也是真心的,我发现自己看到你,就无法自控。沫沫,我失控了。”他望着我,墨眸里满是期待我允许的希冀。
我却被吓的紧张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还把床单攥成了团。
顾以琛还想继续扩大修长的手逡巡的范围,却被我躲开了。
他不快地蹙了蹙眉,我迅速反抓住他的手,故意姿态亲昵,靠在他怀里,“以琛哥,我还有事要问你。”
他的眉眼这才舒展开,帮我整理了下后背的衣服,扶我坐好。
他自己则靠坐在床头,拉着我的手,让我靠在他的臂弯里。
我微微抬眼,偷偷打量他的神色。
他表情松弛,唇角带着笑意,看起来似乎比刚才心情好了。
我弄不清,他有没有看到狗剩大叔把我领到废楼去的过程,所以想要跟他确认很多事。
“以琛哥,我出门之前看到外婆的魂魄了,你知道吗?”
“哦?我不知道。”他听了我说的话,伸出手,掐了掐手指,“那不是你外婆的生魂,是有人做虚弄假,用来引你出去的。”
我知道他伸手掐手指,可能是在算卦,却对他给我的答案不满意,“怎么就是假的呢?”
“看结果,看你后背的伤。”他看似随意地掐着手指,问我,“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佯装轻松,“怎么?我问什么你都认真认真回答吗?”
他笑笑:“不,你问什么,我偏不回答。”
我小声嘟囔,“……幼稚。”
他修长的手指来回飞舞,我的目光也随之摇摆。
直到看到他手机收到一条微信,玫瑰姐告诉他,自己一直跟着我,保护我。
我瞬间攥紧夏被。
顾以琛却挺直了脊背,伸手把手机放到我面前,甚至还往前推了推,“你看,我刚才出门之后,我叫了玫瑰姐过来守着你,怕你不听话,偷着往外跑,还真的让我算对了。不过,我也能理解,这是人之常情,毕竟咱外婆的生魂需要尽快找到。”
我重点错,“咱外婆?”
他凑过来咬我的耳朵,“咱俩有婚书,你外婆不就是我外婆?”
我成功地被他转移了注意力,伸手掐了他的腰一把,“先把外婆的生魂找回来,让外婆醒过来再说吧。”
顾以琛面不改色,甚至还朝去胸前伸手,“那婚书是人间地府都具有法律效力的,不服你可以随便找人问。”
我气的拍开他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过来。
怎么这人前的冷面鬼差,在我面前却如此的不正经。
顾以琛却讪笑着,开始蹬鼻子上脸,“我知道你经期已经结束了,你刚才又洗了澡。所以,可以吗?”
我问他,“我受伤了,你好意思吗?”
顾以琛说的理所当然,“你只是后背受伤了,其实从后边,不影响的。我会尽量轻一点儿。”
“你……”
我气结,心里反倒生出一丝欣慰和期待。
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就抱着我,让我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我吓得瞪大了眼睛,用力向后踹了他两脚,“你疯了?”
他语气淡然,稍稍侧了侧头,还伸手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的背,“慌什么?”
顾以琛一定是憋疯了。
他这样做,我会觉得羞耻死了。
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可终究抵不过他的力气,只能随了他。
我扭回头看他。
身后的顾以琛意气风发,看向我的目光坦荡又温柔。
我抓着床单,喊得比以前更大声。
我有点儿搞不懂顾以琛了。
男人,呵,说话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