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问他,“是来找你吗?”
我知道,此刻没时间跟他辩解,我们得尽快赶到世外桃苑小区。
顾以琛见我问他,朝我笑了一下,“是找你。”
“可是,这种我不会操作呀。”我脑袋里只想着尽快赶到世外桃苑小区,也没想那么多。
顾以琛看出了我是真心的不会,哼笑了一下,“我教你,让她明天来,我教你过程,你把方法记录在笔记本上。”
我轻轻点了一下头,立刻改变了对他的态度,“嗯,以琛哥,你是最帅的了。哦,对了,我的电脑也不知道小马哥装好了没,等下回来的时候,再过去问问吧。”
我们路过振华水暖的时候,大火已经被扑灭了。
整个四层高的大楼看上去黑黢黢的,还冒着烟。
整体结构倒是看上去没有太大损害。
顾以琛指了指三楼的一个窗户,“看见了吗?许亮在那儿找东西。估计是还有被困住的魂魄。”
我把电三轮停在了路边高大的梣树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远远地看见了许亮。
他的嘴一张一合的,可能是在跟什么东西说话。
“那这边是不是更重要?你要不要留下来跟许亮大哥一起调查?”我问他。
“那倒不用,这边离家近,许亮可以随时叫人。再说了,怨气珠的事情牵扯甚广,而且我们都怀疑跟外婆的失踪可能有关联。”顾以琛分析。
“那如果外婆的魂魄已经被做成了怨气珠,被使用掉了,怎么办?”我担忧地抬头,再撞进那双黑濯石般的眸子时,表情都僵住了。
我在等他的答案,窘迫着急,忐忑不安。
可顾以琛面色从容沉稳,看起来心里有底,“不可能,如果外婆的魂魄真的没了,那她的呼吸也会停止的。”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外婆没有脑死亡,她的魂魄就是仍然存在的,对吗?”
“对!”顾以琛微微皱眉,冲我认真地点了头。
“那敢情好,”我干笑着,“只要外婆还有好转的希望,我心里就有底了。”
午后阳光正烈,整个世界被树荫划分出清晰的界限,顾以琛精雕细琢般的五官隐藏在阴影里,晦暗不明。
顾以琛低头看向我,他手臂垂下,拍了拍我的手,“好了,出发吧。”
下一秒我的手机响了一下,群里又有个叫蕙质兰心的人艾特我,问的问题是:为什么空置房屋易坍塌?她假的老房子如何才能减缓坍塌的速度?
我把手机拿给顾以琛看,他让我先跟第一个说一下,让她明天来找我这个快递员,要给那边发快递过去。
我一边回消息,顾以琛也在手机上打字。
等我回完了消息,顾以琛的微信也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他发过来的内容,我大概看了一下:
为什么一间屋子只要有人住,哪怕十年都不维护,房屋依然结实,而一旦空置,可能两三年就能衰败到坍塌的程度。
有些经常问,买了某个法器,还问这个东西有没有用,适不适合佩戴等等问题。
在你理解的层面上,那肯定都是没用的。
但同时呢,也都可以有用。
法器之所以能起到作用,或是趋吉避凶、或是镇宅驱邪,是因为神念的滋养。
正如大家想的,我们都希望自己的房子坚固耐用、遮风挡雨,所以它就真的非常坚固,这便是人养物。
有佩戴玉器的应该会发现,玉是越戴越润的,同时也越来越灵秀,其实呢,这块玉就是一枚法器,只是你不自知而已。
我们相信朱砂可以辟邪,八卦可以镇祟,我们相信某些文字的力量,所以将这些元素组合起来的“花鬼钱”,我们相信其拥有更加强大的能力。
物品制造之初呢,是由制造者为其注入的第一缕念头,这也是为什么那些真正的大师,制造的法器更有用的原因,这也是开光或者加持的原理,这第一缕念头就好像是一枚种子。
在法器流转到你手里之后,你需要不断的用神念浇灌,使之不断壮大,不然种子也是会枯死的,这个东西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就好像你买了一部手机,出厂的那点儿电量只够你玩个小半天,你需要经常给它充电,才能在你需要的时候正常使用。
所以很多人请了某个东西之后,刚开始都觉得确实有用,睡觉也香了、运气也好了,一口气上五楼都不费劲了。
但过一段时间就不行了。
其实不是东西不行了,就是没电了而已。
所以一件器物,是否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庇佑你,最关键的因素不在于谁制造的,也不在于哪位大师加持过,而在于你平日里是否相信。
所以不建议花大价钱去某位大师那里请法器,还在执念于物欲的大师,又能有几分修为呢?他的法力又够给多少物品加持呢?
几千个上万个的卖,神话里也没听过哪位神仙,干过这么普渡众生的事。
往西湖里打个鸡蛋,这一湖水就是蛋花汤了吗?
而且,他的东西是哪里来的呀?
他自己开炉铸造的吗?
为什么批发市场一封闭某个寺庙的十八子手串就断货了呢?
你想,你细想啊。
而这事其实还有另外一条路可选,那就是你什么都不信,你是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你坚定的认为世间绝无阿飘,那你就真的不会遇到。
就怕你并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有点儿信,又没有那么信。
这也是大多数情况下,你觉得东西没用的原因。
所以哪怕你楼下随便捡一块石头,只要你相信他能镇宅辟邪,时常供奉,那它就是一件法器,也能在你关键的时候帮助到你。
而当一万人共同相信某个事物、共同供奉,那他就是神明。
所以,如果你供奉的东西就是你自己呢?
所以,我们都在外求,强大自己才是真。
“以琛哥,你说的好有道理啊!”我谄媚之后,随即就把这条微信,转发给了蕙质兰心。
顾以琛的眼里碎光潋滟,“那你答应我晚上,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