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往顾以琛的身边走去,一边给小幸福打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到楼下了,马上就上去了。
找到病房之后,我敲了敲门,里面就有人给开了门。
是一个三十多岁非常憔悴的女人,给我们开的门。
她低声跟我打了招呼,说自己就是小幸福,真名叫张晓月。
病床上躺着的那个病人就是她妈妈。
病房并不是单人病房,有两张床位,但是貌似只住了一个病人,因为另外一张病床上放着个笔记本电脑。
我往病床上看过去,张小月的母亲此刻闭着眼,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整个人干瘦蜡黄,头发也很稀疏,鼻子上插着绿色的氧气管。
给我的感觉就是快不行了。
顾以琛站在我旁边,捏了下我的手,让我跟张小月要检查报告单,他要看看。
“晓月姐,可以把检查报告单给我看一下吗?”我小声对张小月说。
“嗯,稍等。”张晓月打开床头柜,拿出一叠各种检查的报告单,送到我手里“我妈她,昨晚发高烧了,浑身打寒颤,还肚子疼的厉害,一夜都没睡。后来医生给打了退烧针,早晨才睡着。”
“那咱们要不要去病房外边说话,别再吵到阿姨,影响她休息。”去问张晓月。
“好。”张晓月冲我点头。
我立即轻轻地转身,往外走。
顾以琛则深深地看了病床上躺着的人一眼,看到我看他,才转身跟我出来。
坐到病房门外的长椅上,我翻看着一张张的检查报告单。
顾以琛也跟着一张张地仔细看。
我不知道具体要看的指标是什么,只是每翻一张就停顿一下,确保顾以琛看清楚。
张晓月安静地坐在一旁,等我一张张地看完。
全部翻完检查单以后,我把视线移向顾以琛脸上。
顾以琛冲我点了下头,示意我看完了。
然后我才把检查单送回张晓月手上。
“小杨师傅,我妈的情况怎么样?还有治愈的希望吗?”张晓月眼里已经开始有泪花在闪动。
然后,我就听到了顾以琛在我耳边说道,“没有,可以硬拖十来天。”
我把顾以琛的话转述给张晓月。
她的泪水就溃了堤,唰地就滑下去了,嘴唇也开始颤抖,“那用什么办法拖延?”
“我昨晚不是已经跟你讲的很明白了吗?两种办法,一种是放生,详细的过程已经告诉你了,另外一种就是去地府拖阴差帮忙拖延,一天一万,你昨天已经给了我两万块定金的,你打算拖延几天?”我皱眉看向她。
心说,大姐,昨晚的事情,你都忘了吗?
“奥,以我妈刚才的状态,你看还能活……几天?”她嘴唇哆嗦着问我。
顾以琛伸手冲我比划了一下。
我明白了顾以琛的意思,对张小月说,“三天,三天后的子时就会有鬼差来接。”
张小月面露难色,两只手干巴巴地绞在了一起,“三天,加上我付的两万定金,再给两万,一共拖延四天可以吗?再多了我也实在拿不出来了。”
“这个在你,我也只是用你的钱,下去办你的事,大头是用来打点加钱延时。”我顿了一下,随即跟她转发了一下顾以琛发给我的信息。
信息的内容是:重病患者能否救治判断秘法。
取白棉布一块,宽二寸(大概七厘米),长七寸(大概二十三厘米),分别取三支香在白布上划病人的名字,然后再点火去烧白布,等布燃烧完了之后,看布灰是否完整无损。
如果完整无损就有救,如果布灰碎了烂了,就没救了。
确认张晓月收到了微信后,我叹了口气,跟她说,“你可以自己试试,这个方法还算是比较有效的。”
“那我再给你转两万,到临近第七天的时候,我再跟我弟弟商量一下,到时候看需不需要延时。”张晓月一说到弟弟,脸色也很难看,“我弟弟他也病了,就在可医院就是查不出毛病来。可是他还没结婚,所以,我在犹豫,我妈名下的房产,到底要不要过户到他身上,他生病这件事,还没告诉我妈,他每次过来,都是换了衣服,戴上假发才过来。”张晓月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那你打电话,叫他上来吧,我可以给他看看能不能治。”我按照顾以琛的意思,跟张晓月说把她弟弟叫上来。
“真的吗?”张晓月目光激动。
“嗯,先叫他上来看看,万一能治呢?”我说的很认真,因为能不能治,总得先看看患者本人的情况。
张晓月立刻打了电话过去。
五六分钟后,走廊拐角处,走过来一个胖乎乎的年轻男人。
他戴了帽子,把自己也捂得挺严实,他拐过弯后,就径直朝着我跟张晓月的方向走了过来。
“姐,小杨师傅,我过去那边坐了。”他喊了张晓月一声,就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也不抬头,就那样低着头。
看上去忧郁又自卑。
如果不是张晓月说,他头发一摸就掉,我实在想不出他这个年纪,这个身材,除了家里的事让他凡心,还能又什么更严重的事。
现在看来,确实挺严重的。
他精神上也出了问题,整个人萎靡不振。
我心里听到顾以琛的声音,“他的病能治。跟他俩说吧,很快就能治好。”
我把顾以琛的话转述给张晓月姐弟。
他俩很高兴,连忙问我怎么治,什么时候治,恨不得立刻能给他治好了。
顾以琛给我发了V过来。
走胎跑魂的化解秘法。
有一种病人,头发一抹就掉,人也没有精神,病患者一天天无精打采,精神萎靡不振,甚至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这种病患者名叫:走了胎。
也就是说人在魂已经跑了,这个病超过一年,人就会死亡。
患病的人在三个月之内还算好治,超过半年就难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