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般毫无保留的袒露心迹,于两人都是一种心灵上的解脱。
这一夜,两人交颈而眠,内心皆是无比的安定幸福。
陆晚也是好几日没有好好安眠,这一晚不觉就睡得沉了些。
可李翊的身子是一直不大听话的,特别到了晨起,更是蓬勃得有些肆意妄为。
他泡了个冷水澡,才舒解了一些。
等他泡完澡出来,陆晚也醒了过来,兰草送了新的衣裳过来,正在伺候她更衣梳洗。
彼时,她坐在床边梳头,李翊的屋子里没有妆镜,兰草就拿着一柄小小的手托菱花镜,给她照着。
陆晚从镜子里看到李翊出来了,不由对着镜子的他嫣然一笑。
她身上披着一件杏色纱裙,正反着手在挽发髻,衣袖松松的坠下,纤纤玉臂从袖子里滑露来,像一截细嫩的玉藕,在晨里的阳光里,闪着光亮。
李翊不由心神荡漾,腹部又紧绷起来——方才这个冷水澡又白洗了。
他上前接过兰草手里的镜子,挥手让她退下去。
陆晚以为他要帮忙,就道:“长亭已经在外面备好早膳了,殿下快去吃吧,我马上就可以收拾好了……”
李翊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动不动。
陆晚又道:“殿下,我准备等下就起启回邵县……昨天兰草告诉我,祖母又来信催了好几回了,若是再不带阿晞回去,只怕祖母真的会动怒了……”
李翊沉沉看着她,眸光从她莹润的耳垂,慢移到娇嫩的粉颊,最后落在淡红的双唇上。
她未施粉黛,口脂也没擦,双唇呈淡淡的豆红色,更添少女的娇媚。
李翊不由放下了镜子。
陆晚以为他要出去外面的书房了,正要起身送他,可身子来不及站起,已被他拉进了怀里。
男人一声不响,闷头将她摁在床柱上啃咬起来。
刚刚穿戴好的衣裙再次滑落,发髻也乱了,陆晚的心也乱了。
看着伏在胸前的男人,陆晚红着脸喘着粗气求饶:“殿下,方才长亭进来禀告,外面……外面已有好几个官员在等着你了……”
不止官员,公务折子也是一堆一堆的送进来,陆晚不好耽搁他太多时间,所以着急着梳洗好,要离开这里。
“让他们滚!”
男人火气很大。
话虽如此,他还是克制下来,替她整理好衣裙,哑着嗓子叮嘱她道:“你回京后,好好养好身子,等着本王!”
这般不正经的话,却被他说得一本正经,且理所当然。
陆晚脸上红得发烫,不过,他这样说,却是答应让她先行回去了。
李翊心里那里会舍得让她走?
可他知道她的为难,阿晞认宗归宗是桩大事,拖延不得。
再者,如今他在此地办公,来往官员繁多,也怕被人发现她,所以只得让她先回去。
“我让长栾送你们回去,一路上一定小心些,等本王巡查完毕,就会尽早回京/城去。”
陆晚想到他身边的凶险,道:“长栾送我回邵县就成,殿下在外,身边更应该多些人照应,况且,我身边还有大哥哥和秋落她们。”
李翊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些事情,就同意了。
陆晚整理好衣裙,与他携手走出内室,来到外面的书房。
如此,两人就此告别。
“殿下一定要多多保重,公务再忙,也要记得好好吃饭休息。”
陆晚按规矩朝他行了半礼,往门口走去。
可不等她走到门口,身子又被拉了回去。
李翊将她按在书桌上亲吻起来。
他越亲越上瘾,手摸进衣裳里,一寸寸的揉捻着她身上的肌肤。
陆晚的发髻再次被他弄乱,衣裳也褶皱起来……
日头升高,阳光从轩窗里照射进来,让室内温度升高,也似在两人身上点了火。
李翊情不能自抑,可到底顾忌着她腿上的伤,心里再想要,也强忍住。
可看着她走,他又不舍。
如此,反反复复,直到长亭来报,外面等待的官员们,被晒得一个个快要晕倒了,李翊才松开手。
“本王回京之日,你要去接我,这一次,本王要第一眼看到你!”
最后,他咬着她耳珠依依不舍放开她……
陆晚离开书房,捡小路往自己的院子走。
她前脚刚走,后脚小路的隐秘处,就走出两个人影来。
邓清妤扶着红妈颤巍巍的站着,在看清陆晚后,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子,止不住往外倒去,被红妈一把扶住了。
红妈心疼她,忍不住咬牙骂道:“原来她就是那个狐狸精!”
邓清妤脸色一片煞白,单薄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看着陆晚越行越远的背影,她的眼前,不由又浮现那晚常华寺后山那里,李翊将女人按在山墙上,疯狂索吻的样子。
还有那晚,她在他卧房外听到的那些声响,真真如钝刀,一下下刮着她的心口。
原来,真的是她……
当日在常华寺后山那里,在得知了陆晚那几日在常华寺里清修,女人的直觉,当即就让她觉得那个女人就是陆晚。
可那时陆晚与睿王有婚约在身,是他的三皇嫂,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是绝不会违背伦常,去碰他的大嫂的。
因为这些年,那怕景阳已经不在了,那怕她已做了他的妾室,他一直以义嫂的身份禁祻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与她近身半分。
他对她这般守礼,可为何对那个女人,一次次的破例,在她还是睿王妃的时候,就情不自禁了……
既然他并不在意什么身份伦常,为何对她又这般残忍?
邓清妤想到李翊为了她,逼着自己背下那些污名,更是心如刀绞。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般对我……”
她哀哀的哭,一遍遍的哭问着自己。
红妈心痛的替她抚着背,安慰她道:“殿下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若是逼着他做什么,他定不会答应。夫人不如还像从前那样,规矩本分,让他放松警惕,或许他又会对夫人重生怜悯,到时,又住在一个府上,还怕没有机会么?”
邓清妤目光盯着陆晚离开的方向,死死揪着手里的帕子。
红妈问她:“夫人以后有什么打算?”
邓清妤抹了眼泪,苦涩一笑:“我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我觉得你方才的话说得很对……”
只要靠近他,她总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