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像是他身体出问题了啊,倘若他身体有碍,他端着的该是汤药,而不是膳食。
董珂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虽然说,自从云慎回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很大的隔阂,他也变了很多。
但他到底是她的夫君,是她唯一爱着的男人,明知道他有事情,她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董珂又敲了敲房门,依旧没有得到应答。
她咬着唇瓣,推了推房门。
却不想,房门一下子被她给推开了。
她抬起脚步,进入书房。
她站在书房内,扫了一圈四周,都没看到云慎的身影。
她不由得微微蹙眉,她明明看到云慎进来了,可为什么书房里却没有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房就这么大的一点地方。
她一眼就能将室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屋内空荡荡的,也没有任何藏身的地方,所以云慎到底去了哪里?这人,在室内似乎突然就人间蒸发了一样。
董珂握着拳头,心里越发的慌乱起来。
她一步步走到了书桌旁,打眼一瞧,就看见了搁放在书桌上,那被一撕两半的和离书。
董珂的眼底,闪过几分痛色。
这封和离书,是云慎回来的第二天她写出来的。
丝儿的死,彻底成为她的心结。
她愧疚难当,实在无法心安理得的,继续和云慎在一起生活。
所以,她悲痛欲绝下,就写了这封和离书,交给云慎。
谁知云慎看也没看,直接冷着脸撕了和离书,一字一顿对她说道:“董珂,你一日是我的妻子,终生都是我的妻。不管将来如何,我是不可能与你和离,放你离开的。”
这几日,他们的关系直接降至冰点。
为了不让刘氏担心,他们虽然住在同一个房间,却并没有同床而眠。她睡在床上,他则打了地铺,睡在地上。
他说,会给她时间,抚平失去丝儿的悲痛。
但绝不允许,她再提及和离之事。
董珂拿起那封破碎的和离书,她紧紧地攥在手里,下一刻,她就听见有什么声音,从书柜那里隐隐传出来。
董珂一惊,那声音,似乎是女人的呻吟声。
在云慎的书房里,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她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轰隆声音响起,那扇巨大的书柜居然缓缓的移动起来,露出一米宽的通道出来。
董珂手中握着的和离书掉落在地,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睁大眼睛看着云慎从那通道里走出来。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书柜后面,居然会隐藏了一个暗室。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暗室的情景,云慎的声音冷冷地响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
董珂一怔,她眉眼有些恍惚地扭头看向云慎。
云慎快速地按了机关,将书柜门合拢了起来,遮挡了董珂的所有视线。
董珂的心头,忍不住地渐渐发凉。
“云慎,你在这书房里,到底藏了什么人?我刚刚听到了女子的呻吟声音……那声音我听着,似乎还有些耳熟。”
云慎走到董珂的面前,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出了书房:“将你刚刚看到的,听到的,统统都给忘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倘若没事,就去帮助母亲处理一些府内杂事……”
董珂的心头,不禁泛起几分恼怒。
她狠狠地甩开云慎的手掌:“云慎,你到底背着我们在做什么?书房里,你到底窝藏了什么人?”
“我们是夫妻,你应该对我坦诚相待吧?而不是什么事情,都想着瞒着我,我有权知道真相。”
云慎沉着脸庞,声音染了几分冷意,一字一顿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你没必要知道。你只需要好好地照顾好母亲,料理好将军府的事物就行了。”
“等到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你一切的。阿珂,听话好吗?你以前,是最顺从我的。我们还回到从前,难道不好吗?”
董珂的眼睛,忍不住泛红起来。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哽咽:“云慎,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以前,我是时常听你的话,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从不怀疑你。可那时的阿慎,也很纯粹真诚,他一心想要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他用赤诚的心,真心爱护对待每一个人。”
“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非常诚实地向我坦白……我们之间没有秘密,没有隐瞒。他信任我,我依赖他,他珍视我,我亦毫不保留的爱着他……可云慎,自从你回来后,一切都变了。难道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我们明明每天都睡在同一个房间,明明近在眼前,可我却觉得咫尺天涯。我觉得,你的心,离我很远很远。我根本触碰不到你的内心了,以前你一个眼神,稍微皱一下眉头,我都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可现在,我看不清楚了……”
她的阿慎虽然回来了,可却仿佛变了一个人般。
明明她有很多的话语要对他说,有很多的思念,要向他倾诉。可看到他这张晦暗不明的脸庞,她的千言万语,直接就哽在了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
他虽然还保留着云慎的躯体,可他的心,仿佛是彻底的死在了,彻底的留在了黑风峡岭。
云慎看着董珂眼眶里闪烁的泪光,他有些心疼地抬起手来,想要触碰她的眼角……
董珂偏头躲开。
她沙哑着声音,再次说道:“里面的女子是谁?请你如实回答我,倘若你不说,我这就去告诉母亲,让她老人家来找你讨要答案。”
云慎抿着薄唇,眼底掠过几分不悦。
“阿珂,别逼我。我有我的苦衷,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你能别给我添乱了行吗?”
董珂的眼底闪过几分受伤,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云慎:“添乱?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蛮不讲理,纠缠不休。所以让你觉得心烦,让你觉得厌恶了?”
“云慎,只要你肯在和离书上签字,我们从此一别两宽,我再也不会管你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