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七天的时间里,李小婉自认为过得很惬意,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在房间里蹦蹦跳跳、可以毫无形象的对着梳妆镜大哭大笑、可以想去找欣儿就去找欣儿,期间她也顺利的完成了科目一的考试。
每一天过得都还算充实的同时,又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在第三天傍晚时分,莫管家敲响了李小婉的房门,转告李小婉说风聆筝叫她立刻打开电脑、登录聊天软件、他要和她视频。
李小婉不知所措,干嘛会找自己视频,他到底去了哪里,会不会在视屏里劈头盖脸的大骂自己一顿。
李小婉都快把风聆筝想象成一个变态,他是变态吗?哈哈哈哈...笑到红了眼眶、笑到眼泪滑落。
最终的答案是:风聆筝不是变态、自己也不是病态,而是上辈子含冤而死的怨妇,不幸的是转世之后、还在继续含冤。
至于会不会六月飞雪,自己就不得而知了,毕竟现在离六月还差得太远。
电脑显示屏已亮了很久,李小婉才慢悠悠的登录她曾被风聆筝要挟过去的扣扣号,点开视频。
当时风聆筝说是为了能随时了解她的一举一动,怕她对外透露消息,连密码都一并要了去。
据系统的判断,他从没有登陆过,风聆筝的心思、自己猜不透。
“hello,小婉,我们不在的这两天你过得好吗?”屏幕上显现出于非蓝白皙俊逸的脸庞,有些出乎李小婉预料,她还以为出现的会是风聆筝那张帅气而如包公般的脸。
“于总,我挺好的,您这是在哪里?”李小婉看着于非蓝身后那一个个肤白发黄、身材高挑的俊男靓女们,不像是在国内。
“那就好,正如你所见到的,我和筝出国啦,怎么样,看了我身后的帅哥美女们作何感想,有没有一种想要飞来感受一下的冲动?”于非蓝刻意把平板摄像头扫过某人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只可惜那张脸静如白纸。
“于总,像我这类人,也仅局限于幻想吧,您玩开心就好。”李小婉并非是怄气,她是在陈述现实。
“什么叫你这类人,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安排秘书给你订机票。”于非蓝很有诚意的说道。
“于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还得练车,有心无力。”走遍大江南北、走遍世界各地,是李小婉一直以来的梦想,梦幻的追求终敌不过现实的残酷。
她的确有肆意挥霍的资本,但她不能那样做,那是她爸爸妈妈用生命为她换来的赔偿款,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不会动它。
“那好吧,等下次有机会一定带上你,筝,你不是有话要和小婉说?”当于非蓝准备把平板递给风聆筝的时候,风聆筝仅留给了于非蓝一个冷酷的背影。
李小婉听见于非蓝一声轻微的叹息,然后他转过脸来笑眯眯的望着李小婉道:“筝有电话进来、不方便视频,小婉,那我们就聊到这哈,等回去后给你带礼物。”
“于总,您太客气了,不用哈!回见。”李小婉静静的看着视频里的画面消失。
自己还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是风聆筝想和自己聊天,又因为拉不下面子,所以才拜托于总做这一切的。
有时人的想法奇怪又善变。
“芬姐,刚才真是风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接视频的吗?”李小婉下楼后四处寻找,最后在后花园中找到了正在浇花的莫管家。
“是的,小婉小姐,有问题吗?”莫管家以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判断,中间一定有事。
“额,没什么哈,我就是想确定一下,害怕自己回错了视频。”李小婉找了一个比较合理的理由。
“原来如此,聆筝少爷和非蓝少爷是一起出国的,大概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就会回来,小婉小姐,您不用担心。”女儿家娇羞的心态,莫管家摸得算是比较透彻的,毕竟她也是从小女生一步步走过来的。
两个人表面上是一场孽缘,当两人的实际行动摆在眼前时,就再也掩饰不住彼此之间的相互惦念。
“芬姐,你是不是有些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内心是骗不了人的,李小婉已经在无形中被风聆筝征服。
“小婉小姐,您忙吗?不忙的话能否陪我聊会儿天?”莫管家神色微凝,她愿意做那个牵引红线的人。
“没事,正好明天考试,今晚就暂时先让大脑休息一下。”李小婉没有拒绝莫管家。
“小婉小姐,您知道我是怎么来的风家吗?”
“还记得那时大学刚毕业,几乎大多数同学都还在对自己未来的工作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就异常幸运的被风家老太爷看中,加上风莫两家千丝万缕的关系,自然而然就顺利进入了风家。”
“风老太爷最初是把我分派给天宇少爷当管家的,那时天宇少爷经常早出晚归,我们并无过多的交流,对他的了解少之甚少。”
“即便如此,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多少还是能感受到一些的,天宇少爷的性格极为孤僻,听说他小时候也是一个非常活泼好动的孩子,和聆筝少爷以及大小姐他们常常打成一片。”
“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性格在渐渐的改变,变得不爱与人交流、变得爱戴着面具生活、逐渐与聆筝少爷他们生分了起来。”
“天宇少爷、聆筝少爷和大小姐从小就拥有各自的别墅,每栋别墅里也都安排有一个能力相当的管家。”
“当时风老太爷考虑到我的性格能与天宇少爷的性格互补,就把我安排进了天宇少爷的别墅里做管家。”
“有一天,聆筝少爷和大小姐去找天宇少爷玩,在一个拐角的地方,聆筝少爷一眼就看见了我,我也同时望向了聆筝少爷,当时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心灵纯净、性格直爽、冷酷中不失热度、霸气中不失柔情的大男孩。”
“没想到的是,当他回去后的第二天,风老太爷居然亲自拨来电话,说聆筝少爷一眼就认定了我,并请我去他别墅当管家。”
“我当然是乐意之至,至此,我待聆筝少爷如弟如侄,他也待我如姐如姨,看着他一步步的成长,我打从心里为他高兴。”
“直到有一天,他领着一个和小婉小姐您长得极为相似的女孩进了家门,自那以后,一切都在改变。”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天气,约莫在下午两点钟左右,我正准备出门,去一趟风家公馆。”
“刚一跨出大门,就看见聆筝少爷的车子缓缓的驶了过来,我停下了脚步,隐约看见副驾驶上坐了一个人。”
“等车子停稳后,我就走过去帮聆筝少爷开了车门,谁料他笑笑说:芬姐,麻烦你帮我去开下副驾驶室的车门。”
“我依照聆筝少爷的吩咐,打开了副驾驶室的门,一个妩媚又得体的美女正笑意盈盈的望着我,当时她礼貌的给我说了一声谢谢。”
“雪下得很大,我出门时也未带伞,只见聆筝少爷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一把雨伞,款款的走到美女跟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下了车,并温柔的为她撑起了雨伞。”
“那一刻,美女对聆筝少爷莞尔一笑,就那一笑、倾国倾城;就那一笑,美得不可方物;就那一笑,天地间仿佛都变了色。”
“当时,风家上上下下的人,都觉得他们俩真的好般配...好般配。”
“从那以后,他们同进同出、携手相随,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美女在的时候,风家庄园常常是欢声笑语,她也挺随和,能和底下的佣人们打成一片,大家都觉得她没有架子、非常好相处。”
“一年又一年,当我们都以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的时候,他们竟然在即将要宣布订婚的前一个月,出现了裂痕。”
“裂痕延伸得太快,已来不及阻止,记得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与我初见美女的那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在二楼整理衣物时,突然听见三楼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那还是我第一次听见他们吵架,当时还踌躇不定,在二楼盘桓着要不要上去劝劝。”
“没过多久,争吵声就停了下来,我以为他们已冷静下来,就没去在意,想不到傍晚时分,美女竟然领了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大门口,那个男子看上去太过普通,单从外表看的话,从上到下没有任何能吸引别人的地方,而内在,以我多年以来识人的经验,他内心的阴暗大于阳光,谁又能在初见时,彻底的认清谁的真面目呢,也许他对她是真心的吧!”
“在他们离开我视线的那一刻,我甚至有一些同情美女,她跟着他,注定会吃苦、以后的日子注定不好过。”
“当时美女迫不及待的介绍道:说那是她新交的男朋友,是她想要真正托付终身的人。”
“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那晚大雨滂沱,下了一夜;那晚整个风家庄园上下,都出奇的寂静;那晚看着聆筝少爷绝望的脸庞,我的心也在跟着滴血,真的很心疼他,就像心疼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是过来人,也曾年轻过,山无棱天地合的誓言、说出来容易、做起来难。”
“自那以后,聆筝少爷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寡言,除了在面对家人和朋友的时候,其他时间几乎都很少见他发自内心的笑过。”
“再后来,亲朋好友们都争抢着给他介绍对象,希望他能早一点从那段爱情阴影里解脱出来,最后就定下了夏董的千金夏依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