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效云对于陈锋关于刘薇找男朋友的话题不置可否,她翻了翻眼睛,没有吭声。
“咳咳,”宁致远轻咳了两声说,“刘薇农历生日的事情其他人知道吗?”
“开始我们都不知道。”郑效云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而且刘薇的生日正好在暑假,一般人只记阳历生日,没人会注意到农历。后来有段时间我们同学流行在网上算命,我也凑热闹把我和刘薇的生日告诉了她们,结果被一个同学发现刘薇农历生日是七月十五,结果这件事就传开了。甚至有人说七月半鬼门开,刘薇没准就是恶鬼趁乱跑出来投胎的。为这事儿我后悔了好长时间,要不是我凑热闹,哪能会这样呀。”
郑效云懊恼地摇了摇头:“刘薇倒是反过来安慰我,她说这些都是迷信。但我知道她之所以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就是不想让人说她是恶鬼投胎,所以就算有人刻薄地对待她,她也只不过一笑了之,从来不跟人计较。”
陈锋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些本来就是无稽之谈嘛。世界上哪有鬼呀,都是编出来吓唬人的。再说了,就算是真有前世今生,喝过孟婆汤,过了奈何桥,还不是什么都忘记了。”
宁致远睨了陈锋一眼,转回头又问郑效云:“你们工作之后呢,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人打听过刘薇的农历生日?”
“那倒没有。”郑效云突然瞪大了眼睛,“刘薇被人杀了不会真的是跟她的农历生日有关吧?”
宁致远摆了摆手:“我们也都只是猜测而已。”“对,对,”陈锋也跟着说,“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了。”
郑效云被他的话说得云里雾里,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觉得刘薇被杀纯属于巧合,不可能有人预谋杀害她。也许是入室盗窃被她撞上,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反正我觉得没人会恨她到非杀了她不可的地步。”
“刘薇最近一年当中有没有新认识什么朋友,或者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是奇怪的事儿?”宁致远打断了郑效云的猜测,换了一个问题。
郑效云拧着眉毛想了想说:“你这么一问我倒是一时想不起来什么,印象中没听刘薇说过有什么奇怪的事情。要说人也无非就是工作中遇到的一些奇葩乘客而已,只是当笑话一说就完事儿了,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那麻烦郑小姐如果再想起什么随时与我们联系。”宁致远递给郑效云一张名片,招手叫来服务员结了账。
郑效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没帮上什么忙,真是抱歉了。”
宁致远微微颔首道:“郑小姐客气了,我们还是要感谢你能抽出时间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了。”
从咖啡厅里出来回到车上,陈锋扭头看了一眼还坐在咖啡厅里发呆的郑效云,对宁致远说:“宁队,这个郑效云说话一点儿条理性都没有,我都怀疑她是怎么考进航空公司的。难不成是她那个包工头老爸出钱买通了航空公司的人?”
“如果真是逻辑思维混乱的人,花再多的钱也进不去。”宁致远靠到座椅上,微闭着双眼道,“她平时肯定不是这个样子的。也许她是因为好友意外离世而伤心,也许她在故意隐瞒着什么。或者两种可能都有,但我更愿意相信后者的成分居多。我已经让建业去查刘薇的通话记录了,相信能从中找到她男朋友的踪迹。”
“这事儿说起来也奇怪。”陈锋边启动了车子边说,“按理说呢,自己的女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交往不久,做为男朋友来说也应该早就出现了,可是到现在咱们连个人影还没见着呢。”
宁致远勾了勾嘴角:“也许有什么特殊原因也说不定,先查查再说吧。现在回去还早,咱俩再去刘薇家里看看。”
刘薇家里还保持着案发当日的样子,只是床上尸体不在了,空气中充斥的血腥味也变淡了许多。窗帘被全部拉开,阳光照到已经撤掉床单、褥子的床上,白色提花的床垫上依稀还有血色的痕迹,只是很淡,象是不小心洒了水干了之后留下的印迹。
屋子里一切跟尸体有关的东西都被当作证物带走了,现在看起来倒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宁致远和陈锋再次对整间屋子进行地毯式地搜寻,柜子、抽屉、地面,他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最终当二人合力将整张床移动了一个位置后,在木头雕花的床头后面发现了一个带着一小截尼龙绳的塑胶拉片。
“这是什么?”陈锋好奇地凑了过来问。宁致远把手里的东西翻了一面说:“这上面是一个户外品牌的Logo,这个大小应该是衣服或者是背包上小袋口拉链头上的拉片,也有可能是衣服上的装饰。上面的尼龙绳断了,才掉了下来。”
他说着将拉链头放进证物袋交给陈锋,转身打开大衣柜,开始查找同一品牌的衣服或是背包。刘薇的衣服并不多,衣柜里除了各季的空姐工装外,其他便装大多数属于款式比较淑女的类型。就算是夏天的T恤也极少有运动品牌,而且整个衣柜里都没有一个运动型的包包。
刘薇家里没有储藏室,客厅及其他的地方也没可以存放衣物的地方,显然这个拉片并不属于刘薇。陈锋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宁队,这会不会是凶手的呀?”
宁致远微勾了勾唇角,指着木头雕花床头说:“至少不是刘薇的。而且从这个东西所在的位置来看,不会是无意间掉落进去的。这个床头虽然是镂空的,但有一定的厚度,如果不是塞进去,这个小东西不会掉到床头后面,很有可能就卡在空隙里。”
“会是刘薇塞进去的吗?”陈锋拿着那个拉片对照着床头上的孔洞,“刘薇双手被捆绑过,会不会被绑在了床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