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家属楼，没有电梯，盖玉名的家，却在5楼。
劳拉上楼，拿着轮椅，都有点受不了。
“不是，这我得叫人。”
劳拉考虑一下，真要抬一个人下去，她自己是不行的。
“我帮你！”
盖玉名对着劳拉说着，劳拉赶紧摇头道：“你这么大岁数，怎么抬人，再把你摔了。”
“没事！”
盖玉名拿出钥匙，打开屋门。
房间内有一股特殊的味道，不是潮气，也不是霉气，那是老人身上的死气。
简单的一室一厅，在屋内，传来沙哑声音。
“水！”
“来了！”
盖玉名连忙跑了过去，就这速度，看着劳拉一愣愣的。
床上躺着一个“骷髅”，骷髅张了张嘴，面容和眼皮都在抽动，这古怪的样子，显得很瘆人。
“啊！”
劳拉惊呼起来。
骷髅人转动一下眼珠子，再次望着劳拉，眼睛深处，好像有一道光。
“这是我儿子，盖通！”
“儿子，这是护士！”
“我带你去看病！”
盖玉名拿起水瓶，里面放着吸管，让儿子可以喝水。盖通四肢都无法动，最重要是脊柱断了，上了神经。
盖玉名全身上下，只有脑袋能够动。
“我不去看病！”
“怎么不去？不花钱！”
盖玉名压低声音说着，然后伸出苍老的手，揉了揉儿子脑袋。
盖通也50多岁，皮肤也都是皱纹。还是太瘦了，没有肉，就算有皱纹，也看不出来。
“不花钱？”
“喝完水，就带你下去！”
盖通再次望着劳拉，劳拉怜悯看着盖通。
“我带来轮椅了！”
就盖通的身体，顶多60多斤。劳拉都可以背着盖通下楼了，怪不得盖玉名说两人抬着可以。
劳拉主动蹲了下去，盖通望着劳拉的脖子，目光变化起来。
盖玉名仿佛发现什么，赶紧对着儿子道：“儿子，那个诊所很神奇的。”
“好！”
盖通沙哑说和，被劳拉背着，盖通脑袋趴在劳拉身上，却慢慢朝着劳拉脖子而去。劳拉就感觉突然一凉，这让劳拉就是一激灵。
可劳拉也清楚，这是盖通无意的行为。
盖通身上太冷了，劳拉仿佛背着一条蛇。
终于，劳拉下楼了。
把盖通放在轮椅上，劳拉香汗淋淋，却再次看到盖通眼中露出一丝贪婪。这让劳拉疑惑起来，盖通都这么大岁数，贪婪什么。
劳拉推着轮椅，朝着叶龙堂走去。
盖玉名在身后跟着，也帮着盖通遮阳。他这么大岁数，还能够对儿子这样，让劳拉感动无比。
“我们回来了！”
劳拉站在叶龙堂门口喊了起来，她觉得帮助人，是很快乐事情。
明雪月走了出来，看到盖通，也是一愣。
“进来吧！”
“雪月，人家真不容易，让少爷好好治疗。”
劳拉还嘱咐起来，明雪月没有多说，推着轮椅走了进去。
“叶医生，你帮着看看。”盖玉名期待看着叶凌天。
叶凌天也走了出来，看了盖玉名一眼道：“我能治。”
“真的？”
“太好了！”
“儿子，你听到没有，这个医生说你能够治疗，能够站起来。”盖玉名有点疯狂起来。
劳拉听到这里，也望着叶凌天，相当激动。
“不愧是龙王山的，真能治疗？”
“东方医术，简直就是仙术！”
“我一定要看看！”
劳拉眼睛也是小星星，就这么看着叶凌天。
“我能站起来？”盖通也望着叶凌天，嘴角抽动起来，整个面容都在抽动。
叶凌天点了点头，对着盖通道：“不过，你要付出一些东西。”
“什么？”
“男人根！”
“你，你说什么？”
盖通突然愣住了，叶凌天要的是这个东西？
“不是吧？”劳拉震惊看着叶凌天，叶凌天要这玩意干什么？
盖玉名也看着叶凌天，不是要东西吗？
“叶医生，你开什么玩笑？”
“我从来不开玩笑！”
“我可以让你恢复，但你必须交出这个东西。”
“这个契约，你签不签？”
叶凌天冰冷看着盖通，盖通望着叶凌天，嘴角再次抽动一下。
“你要我男人根，怎么要？”
“你说呢？”
叶凌天俯视着盖通，盖通晃了晃脑袋，再次面容越发扭曲，对着叶凌天几乎咆哮道：“我怎么知道？”
“嗖！”
一把手术刀，出现在叶凌天手中。
“啊！”
劳拉惊呼起来，盖玉名看到这手术刀，也叫了起来。
“叶医生，你大慈大悲，你别这样。你要是能够让我儿子站起来，你要我的行不行？”
“我儿子不容易，我儿子是战士，他一辈子……”
盖玉名又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说得更加可怜，加上盖玉名跪在叶凌天面前。
劳拉也听着，眼泪哗哗流下。
“你就帮帮人家，哪有要人家男人根的。”
“你这个故事，说久了，自己都信了吧？”
“你儿子当没当过兵，你自己不清楚吗？”
“这次医治，不是你，而是他。”
叶凌天冰冷看着盖玉名，盖玉名说这么多，在叶凌天眼中，漏洞百出。
“你，你什么意思？”盖玉名慌了。
叶凌天根本没有看盖玉名，反而看着盖通。
“你叫盖通，你没有当过兵，你只是在海城那边，下过乡，当过一阵子民兵。”
“你！”
盖通震惊看着叶凌天，叶凌天居然知道他的信息。
“你的身份信息，应该叫盖明通！”
“三十年前，纺织路那边，发生十六起案子。下班的女工，都被人给杀了。”
“杀人凶手，就叫盖明通。”
“可惜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盖明通。”
“你好像人间蒸发了，警察和炎黄组，都以为你跑了出去。”
“时间推移，成为悬案！”
“真没有想到，你父亲在我面前撒谎，居然是这个原因。”
叶凌天淡淡说了一句，他毕竟是炎黄组监察员。前阵子，叶凌天好奇登录内网，看了一下一些案卷，其中一些省城悬案，叶凌天只是扫了一眼。
其中关于盖明通的消息，叶凌天完全记住。
卷宗有一张模拟照片，叶凌天这是看了一眼，凭借这个照片，加上看到盖玉名的人骨，他觉得有点熟悉。
当盖玉名撒谎，他也没觉得如何。等盖通被接过来，叶凌天终于明白过来。
盖通，就是盖明通，那个悬案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