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二皇子和刘丞相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卸给了吴主簿,所以在大牢中的吴主簿直接被判了腰斩。
吴主簿为什么会被判得这么重?
其实也不难理解。
皇帝就算知道是自己儿子的不是,也不会愿意真的去惩罚自己的儿子,更不会真的要了自己儿子的性命,所以吴主簿很倒霉,成了刘丞相和二皇子的替罪羊。
余秋雨喝了口酒,她听说了吴主簿的遭遇,感觉自己心有余悸。
党争就是这样,皇家的那些争斗什么的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半分情面半分生机都没有。
要是有一天,宋哲和赵至琛输了,会不会像二皇子和刘丞相对待吴主簿这样对待余亦凡啊。
余秋雨心里有些不安。
正在吃饭的宋哲敏锐地察觉到了余秋雨的情绪不大对。
他转头看向余秋雨,她低着眸子,目下一片黯淡。
趁着没有人注意到余秋雨,宋哲悄悄地低下头来,凑过去询问余秋雨。
“你怎么了?看你的情绪如此的不对劲?”
余秋雨抿了抿嘴巴,纠结了片刻,这才开口,“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
余秋雨刻意没有说的太明白,有些事说的太明白,不好。
有点担心?
宋哲愣了一下,这话怎么讲?
他刻意的留意了一下赵至琛的话,发现赵至琛在说吴勇的事情。
宋哲和余秋雨两个人相处的久了,所以,宋哲了解余秋雨,此时也猜到了余秋雨会在担心什么。
她无非是借着吴主簿想到了余亦凡。
说起来,吴主簿和余亦凡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都是陷身于党争之中的臣子,而且都是地方上的臣子,在中央没有说话的权力。
“你放心。”
宋哲突然握住了余秋雨的手,在余秋雨的耳边,轻声的安慰道,“殿下重情重义,不是二皇子那样的人,鸟尽弓藏这种事我们殿下不会做,你也不用担心,深陷党争会给你哥哥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择木之禽得栖良木,择主之臣得遇明主。我相信,只要你哥哥遇到了对的人,就不会有事。”
宋哲的举动,稍微的有那么一点点出格了。
余秋雨的注意力,至少有一半都转移到了宋哲紧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上,这还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宋哲第一次握自己的手,虽然说有时候,她和宋哲之间还做过更加亲密的举动,但那都是情非得已,宋哲是为了救她。
“恩。”
余秋雨点点头,但愿如宋哲所说,赵至琛不是一个会玩弄鸟尽弓藏这种心机的人。
饭局进行的过程中,余秋雨眼尖的瞄到,儒食轩老板已经在房间的门口徘徊了多次。
余秋雨知道,儒食轩的老板其实是在等自己。
宋哲也发现老板今日有些不同寻常,他注意了一下老板的目光,发现老板始终盯着坐在他身边的余秋雨。
联想到最近,儒食轩的生意不景气,再加上做出的点心不合刘文静的口味,直接被刘文静给逼得停了业。
所以,宋哲猜想,难不成这儒食轩老板还想来请余秋雨出山?
“你去不去见见这位老板?人家在门口等你很久了?”
余秋雨摇摇头。
“不去不去,我去了他也肯定是要求我能不能帮助他解决儒食轩的生意危机什么的。”
想到上次儒食轩老板落井下石的模样,余秋雨气都气不够,居然还遑论自己会帮他?
笑话。
余秋雨意思坚决,宋哲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一个时辰之后,一行人吃完了饭,余秋雨跟着宋哲一起走了出来。
赵至琛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和余亦凡交代,所以赵至琛和余亦凡走在了前边,而余秋雨和宋哲尾随在了赵至琛的后边。
朝廷政务,国家大事,余秋雨作为一个小小女子,无权干涉,亦是无权倾听。
所以,余秋雨刻意离着赵至琛他们远远地,防止自己听到赵至琛他们的谈话内容。
但是这却给儒食轩老板行了方便。
“余姑娘,你看,现在酒宴什么的已经结束了,你可否有时间和我说说话了?”
老板有求于人,所以姿态无限放低。
“老板,你想和我说什么?”
余秋雨挑眉,“好像,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吧?”
“不是的秋雨,你看,我们儒食轩开业了,也开始重新经营了,我听说你最近要做大生意,那么做大生意肯定是需要本金的,我们儒食轩开业,你刚好捞点本金什么的,不也挺好的吗?”
余秋雨冷淡一笑。
看样子,为了请自己帮忙,老板还是做足了功课的,知道自己现在在做生意,知道自己现在需要本金。
“但是啊老板,我记得,当初我和舅母之间存在误会,舅母诬陷我,传播我谣言的时候,老板你因为谣言毁誉,担心我会影响到儒食轩的生意,将我驱逐出儒食轩的,还说不要再让我在儒食轩做工了的,老板,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此时宋哲也站在余秋雨身边,听余秋雨道完原委,宋哲亦是有些心疼余秋雨。
“我们当时不是有意的,你也知道的,我们当时不是有意的。”
这个解释老板连自己都不能说服。
他挠了挠头,神色间略显为难。
“恩。老板你当时神色坚决,如今告诉我你不是有意的,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她余秋雨是多么聪明又高傲的人啊。
当然是不可能会相信的。
“你说得对,我现在在做生意,确实挺需要本金的,但是我现在手头上有朝廷的封赏,做一笔生意绰绰有余,而且生意之后还会有利润进账,所以,我根本不需要老板你的这份工作,也不需要你赏赐给我的机会,君子不受嗟来之食,这份所谓的机会,你还是留给别人吧,我余秋雨不稀罕。”
说完,余秋雨转身,和宋哲一起离开了儒食轩。
她才不会管老板的声声恳求呢。
当初他爱答不理,现在她让他高攀不起。
说起老板驱逐自己的旧事,余秋雨语气间格外的轻描淡写,这种事她自己都不怎么上心的,毕竟那些伤心的事情,确实没有必要牢牢地记在心里。
但是,言者无意,闻者有心。
余秋雨说得满不在乎,可是宋哲却听到了耳里心里。
“你被儒食轩驱逐,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余秋雨愣了一下,什么时候,她自己都快想不起来了。
“差不多一个月前的事情,那时候,夫人才到岭南没几日。”
说起夫人,余秋雨整个人再次的有如被打了鸡血般的抬起了头,她感觉自己的整具身体一个激灵,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的颤了一颤。
“夫人?”
他们当时都想到了刘文静。
以前余秋雨也遇上过麻烦,出过事,但是儒食轩都没有放弃余秋雨,而是继续重用余秋雨,可是为什么这次,小小的风波就让儒食轩像是躲避瘟神般的放弃了自己呢?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不过,确定是夫人吗?”
余秋雨不喜欢随便的冤枉别人,尤其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
“以我对她的性格的了解,就是最好的证据。”
宋哲这次格外的笃定。
很有可能,就是刘文静。
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和答案之后,宋哲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真没想到,夫人那个时候起就开始对付起你了。”
余秋雨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刘文静想要对付她?
自己和刘文静可没有多少交集的啊,能让刘文静这么处心积虑的对付她,宋哲的魅力可真无穷。
余秋雨觉得今日的自己疲惫无比,余秋雨以为自己是喝多了,毕竟今天赵至琛盛情难却,她喝了好几杯酒。
所以,余秋雨没有把自己身体上的异样放在心上,而是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可是半夜起来,余秋雨感觉自己腹痛不止,肚子疼的要命要死。
即便是疼到了这种地步,余秋雨的心还是很大,她还是以为自己仅仅是吃坏了肚子之类的。
次日早晨,余秋雨睡得很沉,却一点也不香。
余亦凡和余亦然看到余秋雨脸色难看,以为余秋雨是这几日太忙,把自个儿给累着了,所以也没有强求余秋雨起来做饭,而是为余秋雨盖好了被子之后便走了出去。
其实余秋雨并没有睡着,她的肚子疼痛了一夜,她一夜都睡得不安稳,余亦凡进来的时候,她因为担心余亦凡会担心自己的身体,所以就故意装作自己很累睡过去了,希望不要让余亦凡担心。
好不容易等到余亦凡和余亦然两个人走了,余秋雨掀开被子,准备去拿杯热水喝。
但是她肚子疼得厉害,再加上在床上躺的时间过长,腿有点麻,下地的时候直接跌倒在地上。
地面冰凉,让余秋雨感觉格外的不舒服。
“秋雨!”脚步声急促响起,随即,宋哲的一张担忧的脸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看到余秋雨跌坐在地上,急忙想要把余秋雨给扶起来,可是他眼尖的瞥到了余秋雨床榻上的那抹血迹,顿时被吓坏了。
“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不然怎么床上会有血迹?
余秋雨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血迹,亦是有些懵。
“瞧我,关心这个干什么?”
宋哲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随手把余秋雨的披风给拿了下来,盖在了余秋雨的身上,抱着余秋雨就冲出了余家,朝着杏林医馆跑去。
宋哲很紧张,这份紧张也感染了余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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