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什么事了?
这几天一听说宋哲的事情,余秋雨就感觉自己头疼加心累。
“姐,你就算是再气恼宋大人,你也应该去送送宋大人啊,毕竟你和宋大人的关系那么好。”
余亦然倒是在余秋雨和宋哲之间担任起了助攻。
额……
总之,到最后,余秋雨被余亦然给拉着去了岭南城门口给宋哲送行。
在来的路上,余秋雨以为,宋哲应该就是回京述职了,毕竟官员回京述职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她有听余亦凡讲过的,日后要是余亦凡成为了高官,比如说岭南巡按一类官职的官员,也是需要每三月回京述职,禀报岭南事务的。
去送行的时候余秋雨才知道,宋哲此次不是去京城,而是去北疆。
上次发现北疆人出入岭南,宋哲和赵至琛都对北疆有所防备,作为北疆最强大的对手,宋哲格外的注重北疆的军务,莫说是宋哲,就是整个定北将军府,无不关注着北疆的一举一动。
军务的事情余秋雨不懂,她虽然能洞察世事,但是对行兵打仗却一窍不通,过来送宋哲离开,也只能在心中祈祷一下,希望宋哲能够平安前去,平安归来。
宋哲即将要离开,虽然他不过是去北疆看看军务,去京城禀报情况,短期之内就回来了,但是仍然有人过来送他。
来的人基本上都是岭南城里明里暗里暗恋明恋宋哲的怀春未出阁少女,赵至琛和余亦凡也在送行者之列。
余秋雨一边在人群中穿梭,朝着余亦凡的身边努力,一边忿忿不平的想道:至于吗?就是去北疆看看军务而已,没事的话很快就回来了,花费的时间也不过是从岭南到北疆再到京城再到岭南,这段路的距离罢了。
即便是在古代生活了一年多,余秋雨还是没有办法理解古代人那种伤春悲秋、多愁善感、杞人忧天的行为和想法。
怪不得古代人普遍寿命比较短,想来是愁死的。
余秋雨好不容易抓住了余亦凡的手,借着余亦凡的胳膊,从拥挤的人群来到了余亦凡的身边。
余亦凡看到余秋雨,有片刻的惊讶。
“你怎么来了?”
宋哲看到站在余亦凡身边的余秋雨,目光中亦是划过了几分惊喜,但是随及所有表情都恢复如常。
“我是来送宋大人离开的。”
余秋雨看了宋哲一眼,转头跟余亦凡解释道。
一向对男女之情不开窍的余亦凡此时明白了点什么,让开了位置,让余秋雨站在宋哲面前。
“一路保重。”
余秋雨没有特别的话想对宋哲说,宋哲误会她,她现在还生着宋哲的气呢。
她本来不愿搭理他,要不是因为余亦然一定要把她拉过来,她或许还不知道宋哲今日要离开。
宋哲看着余秋雨有些别扭的小脸,面上挂上些许不容易被察觉的温柔。
明明在关心他,却故意装作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这样子的余秋雨真是可爱极了。
“别生气了,我错了。”
宋哲说着,伸出手揉了揉余秋雨的小脑袋。
“等回来,我会好好的和你赔礼道歉的。”
余秋雨扁扁嘴巴,“谁稀罕你的道歉。”
余亦凡嗔怪道:“秋雨,不许对大人如此不敬。”
被余亦凡训斥,余秋雨收敛了小表情,对着宋哲欠了欠身子:“宋大人一路保重。”
宋哲走过去和赵至琛道了别,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宋哲离开了,这场饯别的主角走了,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四下里散了开来。
余秋雨亦是随着余亦凡回了余家。
余秋雨本来以为,这次宋哲不过是像往常一样,去一个地方逗留几日,然后马上就会回来。
但是这次,还没等宋哲回来,就出了变故。
十余日后,有噩耗传回岭南。
宋哲处理完军务,回到岭南的路上,突然遇刺坠崖,生死不明。
余亦凡把这个消息带给余秋雨时,余秋雨当时就给懵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
宋哲离开的时候还好端端的,甚至还跟她说,等到自己处理完军务回来,就跟她赔礼道歉的。
可是,怎么回来的路上就出事了?
余秋雨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这个消息让她一时半会没法接受。
“我不相信。”
余秋雨固执的喃喃道。
“宋哲的武功那么高,有谁会杀了他?有谁能杀得了他?”
可是就算余秋雨说再多的不相信,宋哲也确实是遇刺了。
余秋雨想起了赵至琛,又想起了刘文静。
会不会是赵至琛报复了宋哲?
是啊,朋友妻不可欺,有哪一个丈夫会忍受得住自己的妻子或者妾室被别的男人调戏?赵至琛也是男子,赵至琛还是当朝皇子,所以他也不能忍受这种奇耻大辱。
余秋雨越想越怀疑,她对自己之前的怀疑深信不疑。
她可是早就怀疑,赵至琛根本不会轻易放过宋哲的,但是宋哲坚守着兄弟情,就是不愿意相信赵至琛会对付他。
如果真的是赵至琛对宋哲下的手,那么事情可就难办了。
余秋雨坐在躺椅上,凉凉的风从屋檐间飞过,她觉得有些冷。
宋哲出事,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这对余秋雨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余秋雨消极了两日,再次的出了门,不过这次还是刘文静把她叫出来的。
刘文静的侍女来找她,说是刘文静还想吃南瓜饼,希望余秋雨能乖乖的去给她做,做好了有赏之类的。
余秋雨受的打击太大,压根就没有做南瓜饼的心思,她本来想婉拒侍女,婉拒刘文静的邀请。
余秋雨的失魂落魄,侍女全然不放在眼里。
“余姑娘是不是最近有些放纵了?觉得自己封了县主,有足够的斤两,不需要听我们夫人的话了?”
侍女的话酸溜溜的,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对方在冷嘲热讽,余秋雨就算再悲伤再难过,也不敢不把侍女的话放在耳里。
看对方这来势汹汹的模样,余秋雨就知道,对方是有意过来刁难她的,无论她说什么,只要是拒绝她的话,她都会酸回去。
余秋雨抿了抿嘴,隐忍下自己心中的担忧和愤怒。
“是,请姐姐稍后,我换身衣服,马上就去。”
再次来到刘文静处,这次刘文静却没有让余秋雨做菜做点心,而是问起了余秋雨问题。
“你可还记得,我宴请你和宋大人时,发生了什么吗?”
刘文静说着,拿起银钗漫不经心地侍弄着香炉里的檀香香灰。
檀香已经燃尽,可是香灰里依然带着些许残余的檀香,拨弄开来,檀香香气扑鼻,闻着格外的舒服。
奇怪,她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余秋雨实话实说:“我不记得了,我那日喝酒喝的酩酊大醉,连自己是如何回家的都不知道,又如何知道宴会上发生了什么?”
侍弄香灰的刘文静起身,“我记得,你亲眼看到宋哲拉着我入了内室。”
啥?
余秋雨不明所以的看着刘文静,她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刘文静偏偏要这么说?
刘文静转身直视着不知所措的她:“记住了吗?”
不好意思记不住。
余秋雨还想辩白一下:“可是夫人,我明明就喝醉了。”
刘文静没有说话,但是刘文静身边的侍女却有些看不下去了,骂了余秋雨一声,“蠢死了。”
她盯着不明就里的余秋雨,开口解释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开窍,夫人说你没有醉你就没有醉,照着夫人的话说就是。”
余秋雨何等聪明,作为一个从小就看现代宫斗剧的她,一下子明白过来刘文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不到,还真是最毒妇人心。
宋哲出事了,她想的不是该怎样才能找到宋哲,她想的居然是如何继续陷害宋哲。
“我明白了,夫人的意思是,想让我背叛大人,陷害大人,是吗?”
这次余秋雨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忍受刘文静的刁难。
宋哲出事,似乎也让她的神智不是那么清醒,如果换做是以前那个冷静理智的余秋雨,绝对不会在此时和刘文静硬碰硬。
“什么?什么背叛陷害的,夫人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你哪来的那么多意见?”
侍女直接开口训斥余秋雨。
余秋雨站直了身体,挺直了胸膛。
“我余秋雨就算再卑微,再渺小,也知道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也知道生而为人,就该顶天立地这样的道理,夫人说的那些勾心斗角的腌臜事,实在是对不住,我余秋雨做不来,也不屑做。至于陷害宋大人,还是请夫人另请高明吧,反正依照夫人的本事,三言两语就能让宋大人毁誉。”
今日余秋雨不管不顾的和刘文静坦白了,她就是不喜欢刘文静这样的女人,她就是看不惯刘文静的做法。
“你敢羞辱我?余秋雨,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小心祸从口出!”
刘文静被余秋雨这番话给震惊得不轻,余秋雨从未在她面前如此放肆,莫非真的是宋哲出事的消息刺激到了余秋雨?
“祸从口出?这样的话我听得多了,夫人,真不知道我余秋雨何德何能,能得到你如此厚待?宋大人对我有恩,哪怕是飞禽走兽,也不会伤害自己的恩人吧?”
何况人呢?
余秋雨的这句话杀伤力有点强,刘文静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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