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悠看到信的内容时,手腕一紧,她险些把那信直接点了,烧为灰烬!
常嬷嬷看到王妃惊慌,连忙上前去问怎么一回事。
叶轻悠直接把那封信给了常嬷嬷,“他提前告诉我,李公公已经查到是我散布了燕国国主的消息。”
常嬷嬷也已经看完,吓得不知所措,“这、这是不是在威胁您?”
“显然……”叶轻悠瞥了一眼那封信。
“这人到底想干嘛?还就在门口等着。”常嬷嬷只觉得他太缠人,“若不然老奴去把他给打发了?就说王妃您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把柄都已经握了手里,咱们否认也没用。”叶轻悠把那封信折叠好,放了起来,“咱们这就去聊一聊,看他到底想怎样吧。”
叶轻悠带着常嬷嬷更换了衣裳,然后去正堂。
此时方子善也被从外请了进来,叶轻悠却并未让春棠沏北朝茶芽,而是换了土黑茶。
那黑茶没洗。
喝入口中一股土炕味儿。
方子善一口就喷了出来,感觉嘴巴里面都是土,“王妃这就不厚道了。”
“新茶,请方大人尝尝。现在倒是得了结果,看着不错,但喝起来的确不怎么样。”叶轻悠直接让春棠把她的那一份儿撇了。
“王妃也不用指桑骂槐,属下来见您,也没有威胁的意思,原本也是想提醒一下。”方子善开门见山。
叶轻悠笑了一下,“那我便要感激方大人的好意了。”
“谈不上感激,其实我也……很惦记那边。”方子善说完了这话,便盯着叶轻悠,目不转睛。
叶轻悠一脸不解,“那边是哪边?”
“王妃何必还装傻,我是惦记失踪的那个人,洛宁王去找的那个人。”方子善就差直接说出“燕无卿”这个名字了。
叶轻悠摇了摇头,“我都不知道殿下去找什么人,你是彻彻底底地把我给说糊涂了。”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承认。
方子善也笑了,“王妃还真是好定力,明知道我之前说的是唬人的,还能把戏做得如此逼真。”
他又拿出了一个册子,递给叶轻悠,“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叶轻悠一震。
因为那个册子居然与栾娘子给她的一模一样!
“这是?”她十分坦然地看向方子善。
“燕国的奸细名册。”方子善直言。
“这是不是要等洛宁王回来?不应该是给我的,最好我也不要经手。”叶轻悠很想翻翻,看里面的名字是否与栾娘子那一份能对得上。
但直觉告诉她,千万不能好奇。
一旦好奇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彻彻底底地被方子善给拿捏住。
方子善没想到她能忍住?倒是意外。
“但这些人,或许都是洛宁王想保下的人。”
“你是在质疑殿下勾结燕国,坑害大梁?”叶轻悠瞬时脸色就冷下来,恨不能把那一碗土茶全泼她脸上!
“属下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说,这上面的人,是殿下要保的人。”
“那关我何事?”
“怎能与王妃无关,不如我打开给王妃念念?”
“行了!”叶轻悠突然发了火,“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是跑过来说李公公查我,就是搞什么燕国的奸细,女眷不涉朝中事,何况殿下已经严令告诫,不许我多问听音阁半个字,你这不就是故意害我?!”
叶轻悠直接站起身,“你如若想检举这些人,我就派人帮你去把陈坚给喊来。如若你不愿,就赶紧带着东西走人。”
“没事儿神经兮兮的跑来搞什么鬼?”
“常嬷嬷,送客!”
她说着话就转身离去,干脆无比。
常嬷嬷上前恭送方子善,“请吧,方大人。”
方子善没想到叶轻悠就放弃了?她为何一点儿迟疑都没有?甚至还要他去听音阁?
如今听音阁可不是宇文宴的天下,太子殿下插了手……
可看着常嬷嬷冷如寒冰的眼神,方子善只怕自己再不走就会挨揍。
“其实属下是那位留在京城的人,是知晓主子失踪,特意想来帮殿下。”
常嬷嬷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好似根本不懂他话中何意。
方子善彻底没辙,只能拿起那册子,起身离去。
叶轻悠也并未走远,从甬道去了门房,看着方子善上了马车。
“他到底是什么人?这个时候跑来探口风?”叶轻悠看到常嬷嬷回来,实在摸不到方子善的脉搏了。
常嬷嬷有些迟疑,把方子善临走时的话语叶轻悠说了。
“……会不会真是那位留在京城的人?”
“可栾娘子的名单上,可没有他的名字。”叶轻悠还是更信这一份。
“但那名单上也没有栾娘子,亦或许他的地位特殊些?关键是他拿的册子与栾娘子一模一样,这事儿如若耍诈,好似也没这么碰巧的。”
“但我们也不知道名册里面的人名是否一致。”叶轻悠仍旧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常嬷嬷也更警惕了些,“还是王妃说的对,眼下任何人都不能相信,何况这位瞧起来鬼鬼祟祟的,不着调。”
“或许太着调的,也不好被策反?”叶轻悠对这种事还真是一无所知。
常嬷嬷一时不好分辨这话对不对,只能跟随叶轻悠一起期盼宇文宴快些回府。
甭管这方子善是什么人,就是李公公那边也最多只能拖两天。
两天之后,若是太子还没查出那燕国的国主没国玺,告知给梁帝,叶轻悠恐怕就要被叫进宫里去,能不能出来就看天意了!
叶轻悠回了东院去等陈坚的消息。
她都已经开始琢磨,梁帝如若真的到府上来抓她,她要不要顺着湖心岛的地宫跑出去躲躲?
可一想这似乎有点儿自欺欺人。
只能继续盼着宇文宴能安然无恙的快些归来。
宇文宴此时与永夜正在一个山坳中。
那里丛林密布,野兽横行。
根本就没有百姓敢在此处居住。
走上二十多里,才能看到一处木屋房。那也是猎户们在此的一处简单落脚地,无法久居。
永夜如今醒着,但利落的身法还没恢复。
宇文宴拿了两根木棍捆着,在地上一直拖他。
“你要么现在就把我杀了,要么我一定把你女人杀了!”
永夜想到叶轻悠给他服下了药,他一定胡说八道了太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