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如刀,就这么笑呵呵的刺了回去。
南初音脸色僵得可怕。
她很想找点儿什么怼回去,可惜宇文宴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负面的花边新闻,就连个通房都没有。
这个时候提叶家也有些低级,她只能立即转个话题道:“你和四殿下成亲也有段日子了,肚子里还没动静儿?按说他身边就你一个人,你是不是看得太牢了些?虽说女人没有不善妒的,但这毕竟是皇室,讲究开枝散叶。”
“殿下不肯,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硬生生逼着他和其他女人去生娃?”叶轻悠两片嘴皮子一碰,瞄上了喜宴的点心。
这毕竟是御膳房特意做的四合糕,她禁不住捻起一小块放了嘴里。
味道不错。
她和宇文宴大婚的时候也有这个四合糕,可惜那时候轮不到她吃。
南初音见她瞄上了吃的,也没了斗嘴的兴致。她就这么瞄了叶轻悠好一会儿,真不知她到底哪里吸引了宇文宴,真是要长相不够出类拔萃、要家室也不值一提。
就这么一个二婚的庶女,居然嫁了大梁最出类拔萃的皇子。
仔细想想自己,再想想宇文孝,难道这就是老天爷特意赏的后半辈子?她只能挪了目光,与左边的二嫂去叙上半句。
皇后盯了这边好半晌,见南初音和叶轻悠也没不依不饶,倒是松一口气。
本以为吃吃喝喝,这婚宴也就算了。
叶轻悠还想着稍后是否去问问乔涟伈,叶轻瑶这两日是否老实。
可小太监突然从后殿悄悄跑来,躬身凑在皇后的耳边递话。
皇后瞬时脸色不虞,“这个时候出什么风头?!”显然十分不满。
梁帝目光望来,皇后只能传了话,“婉煜与五殿下已经做完了洞房的礼,想到前面来给各位敬酒答谢。”
梁帝还惦记着要回御书房做事,“朕就不参加了。”
甭说陆婉煜,就是宇文乔他也并不怎么看得上。能在大婚之日露面算是给足了颜面。
“那臣妾这就拒了。”皇后有了说辞,直接拒绝了小太监,才又教育了德妃两句。
德妃心里也不顺,可谁让她不仅是陆婉煜的婆婆,更是远房的姑母?哪怕被皇后训斥也只能忍了。
一场喜宴不过是官家各府邸的虚伪应酬,说说笑笑都在拉拢着各家的距离。
唯独叶轻悠吃得格外舒畅,她是唯一一个惦念美食的人。
吃饱喝足,梁帝先行离开。
皇后和诸位妃嫔们也撤退,叶轻悠才起身抚了抚腰——有那么一点儿吃多了。
乔涟伈知道她会惦念叶轻瑶,只过来问问要不要去东宫坐坐。
叶轻悠只问了句“她没寻死吧?”
得到了乔涟伈确定的答案之后,也就不准备再去东宫,准备直接回家了。
她吩咐小太监去门口张罗备车,便带着花嬷嬷朝宫外走。
本就是逢场作戏,她也不愿在宫中停留太久。可就这么走到了宫门口,却见到了叶菁之。
此时他正一脸铁青,在被袁枚儿训斥。
“都说好了咱们两个不可能,你怎么又在这里堵我,让外人看到算怎么回事?”
“你们叶家不守这等规矩,我们袁家还是要体面的。原本觉得叶公子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爽快人,却不想死缠烂打?就算你搅和了我与其他人,我这辈子也不会嫁你!”
袁枚儿犀利的训斥,随后委屈巴巴的嘤嘤而泣。
陆春霄就在一旁看着,脸色除却不屑就是鄙夷。
围观的还有刚从宫中离开的人,瞧着此处指指点点。
叶菁之脸色憋成了紫茄子,双拳攥紧,可他牙齿都几乎咬碎了,也没蹦出半个字。
叶轻悠一时恨铁不成钢。
叶菁之早先的纨绔不着调都哪儿去了?被个女人数落到地缝儿中?
她带着花嬷嬷等人快走了两步。众人瞧见叶轻悠,只觉得这乐子更是好看了。
“都说了不用来接我,大哥怎么还是早早来了?”
叶菁之抬头瞥了一眼,动了下嘴唇也没说话。
叶轻瑶看到一旁故作委屈的袁枚儿,“宫里喜宴都不配吃的人,以为谁还惦记?宫门口的狗都成双成对了。”
“!!!”
所有人都没想到叶轻悠嘴巴如此毒,甚至已经撕破了脸。
袁枚儿惊得头皮都已经发炸,“谁说我不能进宫?我、我只是想早些出来陪着陆哥哥。”后半句的声音很小,甚至带了一缕羞涩。
陆春霄并不喜欢袁枚儿,可男人的天性让他也没有驱赶,毕竟谁不乐意身边围绕着几个迷妹的?
“哦……忘了,你父亲好歹也是个五品官。”叶轻悠笑了笑,“可你信不信,我能马上让他没了品级,让你连宫门口当狗都不配。”
“叶轻悠,你疯了?你以为你是谁?!”袁枚儿听她这话,已经按奈不住,“我父亲行的端、做得正,兢兢业业,你凭什么随意说说他就没了官职?”
“你以为这是你的药膳铺子,想卖就卖,想不卖就不卖?”袁枚儿禁不住嘲讽。
叶轻悠倒嘶一声,“不信咱们试试?”
她这话一出,顿时有人想到宇文宴。那位可是听音阁的总统领,文武百官家的大事小情,怕是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叶轻悠毕竟是洛宁王妃,哪怕重要的事情不知道,一个员外郎是否贪腐,宇文宴还是不吝会给她说道说道的。
一时所有人再看袁枚儿都下意识远离。
如若袁家被宇文宴盯上,三族全灭已经是他手下留情。
袁枚儿也有些傻,她不过是看到了叶菁之,想演给陆春霄看看,她也不是没人要而已。
怎么眨眼之间,她爹的官职都要不保了?
“悠儿,咱们上车吧。”叶菁之忍了半晌,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叶轻悠狠狠地剜他一眼,“没出息!”
她轻声嘀咕一句,便由花嬷嬷扶着上了马车。
春棠几人接连跟随在后,王府的侍卫开路。
叶菁之亲自驾车,自始至终没再看袁枚儿一眼。
袁枚儿一时有些慌,手都在抖,“不会的,我父亲不会有事,她就是在故意吓唬人!”
“你也真是够蠢,惹谁不好偏偏去惹叶轻悠?”一道脆丽的声音传来,说话的自然就是南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