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转眼间便过去了两天。
两天时间,萧灿一直在默默观察。
按理说桑十迫切想要知道夏宫宝藏的秘密,理应有所行动才对,可暗黑狼骑始终驻扎在绿洲之外,根本没有进城干一票大买卖的意思,这让他很费解。
他不知道桑十在酝酿什么阴谋,还是已经派出了别的高手采取行动。如果是前者,他倒并不担心,可如果是后者,就有些棘手了。
萨兰朵已经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可惜敌人并不知道。他们若认定公主仍藏身飘香院,一群小姐妹会不会有危险?
想到这种可能性,萧灿便感到一阵心急。他很想回城传递这一重要情报,可是一来他身中极乐丹奇毒,不拿到解药就算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二来食物短缺,凭他自己很难逃出这茫茫沙漠。
更重要的是,桑十并没有完全消除对他的戒心,每天都派两个大汉盯梢,生怕他有什么异心。
到了第二天夜晚,萧灿总算明白为什么桑十要一直按兵不动了。
皓月当空,众人正准备休息,却听到负责巡逻的狼骑兵嚎叫一声,发出阵阵警示。暗黑狼骑纷纷起身拿起武器,就连萧灿都变得紧张起来,顺着众人警惕的目光看去,发现远方沙丘上出现了七八道人影。
边城巡骑!
萧灿心中一阵激荡,多么希望来的是大唐的部队。届时自己与大军里应外合,一举剿灭魔教妖人,流传后世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是多古勒,多古勒大哥!”
暗黑狼骑不知谁喊了一声,沙丘上的黑影竟缓缓招了招手,骑着骆驼沿坡而下。离得近了,萧灿才注意到这些人虽然穿着普通的衣衫,但那股冷漠气质却和暗黑狼骑一模一样。
希望破灭,萧灿十分忧伤的叹了口气。
妈的,这下真变成俘虏了。
多古勒正是前些日子桑十派去狄马城调查情况的狼骑头领,一行来到沙谷中央,纷纷翻身落地,齐刷刷对桑十行了一礼,道:“大巫,我们回来了。”
桑十点点头,道:“辛苦了,此行可有收获?”
“有。”多古勒点点头,转身从骆驼背后取下行囊。
萧灿愕然发现,一群骆驼大包小包驮着不少东西,更古怪的是一位身材壮硕的黑暗狼骑扛着一个麻袋,里面好像装着一个人。
“我们此番前去狄马城,和奘马大巫的弟子诛邪晨碰了头。他被人算计险些丧命,如今容貌尽毁。”
多古勒说着,云绵绵竟发出“啊”地一声惊呼,难以置信地捂着嘴巴。
在她的印象里,烈火使早已葬身火海,没想到竟还活在这世上。她原本前来沙漠试炼便是因为连累了圣教兄弟,内心愧疚不已,此时听闻这个消息,一时竟喜极而泣。
萧灿好奇地问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云绵绵擦拭着眼泪,道:“烈火使没有死,他还活着。”
萧灿闻言,心中“咯噔”一下,终于知道李龙为什么会三番五次要置自己于死地了。他与诛邪晨之间有着不死不休的深仇,这货肯放过自己才怪。
更可怕的是,这群憨货既然认识诛邪晨,会不会识破自己是个冒牌货?
桑十轻蔑一笑,听了萧灿杜撰的故事,他早已认定诛邪晨乃是贪图享乐不思进取的废柴,不屑道:“哼,不过是个自甘堕落的东西,死了也是活该。”
多古勒不明白为何大巫好像很了解诛邪晨似的,却也不敢多问,继续道:“据他的人所说,萨兰朵公主乃是被一个叫萧灿的厨子搭救,二位楼兰战将与牧鲁丹一行之所以功败垂成,也是拜这个萧灿所赐。”
“萧灿……居然又是个厨子。”
桑十喃喃念道两遍,顺势瞥了“华仔”一眼,眉头忽然蹙了起来。他感觉最近和厨子特别有缘,一个能够穿越大沙漠,一个居然还能破坏自己的大计,狄马城的厨子怎么都这么牛掰。
“你倒是说说看,一个小小的厨子,凭什么能破了本座的傀儡之术?”
多古勒恭声道:“我也想不通这一点,所以刻意找人打听了一番。此人乃是一家青楼的大厨,在狄马城特别有名,好像人人都认识他。这萧灿不知何故与萨兰朵公主相识,而且关系还非同一般,据说当日二位将军与牧鲁丹一行险些得手,最后不知此人用了什么手段,让我们的人音讯全无,简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桑十听他说的玄之又玄,不禁问道:“有趣,当真是有趣。你们有没有探探此人的底?”
多古勒惭愧地摇摇头,道:“此人住在八虎寨,乃是一处极为神秘的古寨。我想过派人混进去,却被守门之人仔细盘问,我们生怕暴露身份,没敢继续纠缠。”
“废物!”桑十勃然大怒,道:“明知敌人身在何方,却连人家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你们也配称之为长生天的勇士!”
多古勒道:“大巫息怒,这萧灿在狄马城乃是家喻户晓的人物,我没费多大力气就得到了一幅他的画像,请大巫过目。”
云绵绵将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听入耳中,俏脸骇得毫无血色。她隐隐约约感觉到,死神已经降临了。
萧灿等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问道:“喂,你这翻译当得太不称职了,他们又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你快说给我听听啊。”
云绵绵凄然一笑,道:“他们说……要找一位萨兰朵公主,而你却把她藏了起来。”
萧灿脸色难看,没想到他们查来查去,最终还是查到了自己头上,这下真的麻烦大了。
生死攸关之际,任何一句话或一个动作,都可能决定成败。见多古勒把什么东西塞进桑十手里,萧灿皱眉道:“那是什么东西?”
云绵绵如实相告:“你的画像。”
“我尼玛——”
萧灿骂了一声,顿时吓的魂不附体。他眼光四扫,想要寻找一条逃生路线,可看看人家这么多兄弟这么多狼,再想想外面漫无边际的黄沙,就算逃能逃多远?
退一万步讲,甩掉追兵又能如何,自己刚刚吃了穿肠毒药,逃回狄马城也只有乖乖等死的份。
为今之计,只能祈求那画匠的画技是音乐老师教的,否则真的要死翘翘了。
桑十在二人紧张万分的注视下,徐徐展开了画卷。
他盯着画中人观察许久,忽然眼泛寒光,白皙的手指宛如死神,猛然指向了萧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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